家有小姑初成长

第八章 争夺孙媳

红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想挤进门缝将楚珞的表情瞧个清楚:如他这样心既注了水又铁石心肠的家伙也会觉得内疚吗?

“我说过,我只是饿惯了,不想再挨饿罢了,也不一定非要当你姑姑的!”

“……”

楚珞沉默半晌才道:“你父母也都过世了吗?”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你见过他们吗?”楚珞只是自顾自的问道。

“我三岁的时候,娘就升天了,所以我也不记得她的样子了,而我爹的样子嘛,我还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我记得他很瘦,胡子天怒人怨的扎人!”红璎回忆道。

“哦,那你比我幸运!”

红璎不解:“难道你从没见过你爹娘吗?”

“祖父说,我还没满月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姑姑也得了重疾,不能见人!”楚珞幽幽的吃着糕点,努力咽下酸涩的眼泪。

红璎有些同情起他来,不过也仅仅是同情,因为她更惨:“没有爹娘的孩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好歹还有个疼你爱你的祖父,不用挨饿受冻。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小的时候乡里的人就说是我克死了我娘,后来又说我克死了我爹。我后娘不服,就寻了个相士给我算卦,那相士说我命又硬又贵,乡里人不信我命贵,毕竟一个穷孤儿能有怎样的前程?所以他们专捡了‘硬‘字排斥我,连带我后娘也被他们嫌弃了!”

“恩,然后呢!”楚珞眼皮都没抬一下。

红璎真想撕烂楚珞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肉长的,哦,是她忘了,楚珞的心明明就是注了水的!

于是红璎气愤道:“没有然后了,就是挨饿受冻,抢人家的东西吃被狂揍,就是这样!”如果他们不是碍于外公外婆的面子,不定将她打死了事!

“真窝囊!”楚珞继续闭目养神。

“楚珞,不带你这么鄙视人的!”红璎气愤的腾腾的站了起来,就差撕了袖子和他掐架!

“那也就是那时候学会的嘴上抹蜜的吧?”楚珞眼皮微抬,“打不过的时候说点好话,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开溜,对吧?”

“呃……你怎么知道的?”她红璎琢磨了半个多月才琢磨出来的逃命三十六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这厮怎么一猜就猜中了?

“这就是智商的差距!”楚珞臭屁道。

“……”她看是学识的差距吧!

“你走吧!”楚珞突然道。

“你难道不希望我留下来陪你度过漫长的夜晚?”红璎有些不解。

“不需要!”楚珞的声音依旧很冷,但是心却微微松动,有些不忍她陪他受冷!

红璎不一会儿便打起了盹,因夜里风冷,她蜷缩在门外,几分可人几分楚楚可怜!

楚珞防守松动,自轩窗窥见她蜷缩在门外,也觉得自己理亏在先,遂从屋里取了帘布从窗户的缝隙塞出去,冷冷道:“我可没有关心你,只是若是祖父知道你送死在我门外,不定会怎么罚我。”

红璎抿嘴微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不知不觉,两人都觉得累了,都不自觉的靠着轩门打盹。若是没有这扇门,两人的姿势更像是背对着背,背靠背!

楚珞防守松动,见她蜷缩在轩窗外,也觉得自己理亏在先,遂从屋里取了帘布从窗户的缝隙塞出去,冷冷道:“我可没有关系你,要是爷爷知道你送死在我门外,不定会怎么罚我。”

晨曦为荒草镀金,叶面晶莹的露水闪亮,一闪一闪,像夜的星,点亮藏匿在心底的黑。杂乱的脚步,簌簌的踩在杂草上,带来这样清新的露水。

“阿嚏……”红璎一个喷嚏,唤醒了沉睡的晨。

她刚一抬头,便瞧见司马月手里甩着一把狗尾巴草,在她鼻孔撩拨,戏弄着她。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打出,她揉了揉鼻子,忙求饶道:“别闹了,困死我了!”

“真是不简单呢,居然夜会情郎,看来我两位哥哥是没戏了!”

司马月无限幽怨的盯着她,看的她头皮发麻:“你误会了,我只是太过仁慈善良宽宏大量了,见不得别人挨饿受苦,所以带了些糕点过来与他吃。”

“算是相敬如宾吧!嘿嘿,连饭都送了,又一起过了夜同甘共苦,敢说你们没有关系?”司马月咄咄逼人,眼里是肯定一定的笃定!

“你真误会了……我们这种只是暂时的平静,短暂的和平!”红璎真觉得她语无伦次了,解释就是掩饰,她索性不说话了。

正在这时司马严抱了些柴火过来,司马廷清理出一片空地,往地上铺上了鸳鸯绣的蜀绣,摆了些糕点上去。

司马月莫测一笑,道:“这是我们兄妹经常玩的游戏,我负责烤肉,两位哥哥负责做体力活,抓些野味。红璎也来加入吧,正巧关楚珞的这屋子外景色够宜人的!”

她就不信,刺激不到楚珞叫红璎姑姑!

红璎已经被他们的大手笔给镇住了,你说野餐就野餐呗,居然用上等蜀绣铺地,这该多浪费!

而楚珞更是郁闷,自这几人来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只不过实在是不想与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天下要不乱就不好玩了”挂在嘴边的家伙搭讪罢了!

“红璎,你会做些什么?”司马月一边布置火堆,一边问道。

“烧菜打猎我统统不会……”红璎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哦,那你会做些什么?”

“吃算不算一种能力?”

“……”司马月也被呛到了。

楚珞暗暗偷笑:司马月你也有今天,你个口蜜腹贱的家伙!

不幸的是,他没开心多久,司马严就扯着嗓子怪调子叫唤他道:“楚兄,尔要不要在下破门救英雄?”

楚珞板起了脸,但是觉得这时候板着脸外面的人也瞧不到,遂压低了声音阴气森森道:“滚!”

“没新意!枉我这么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你!”

“别恶心我了,你们都给我滚远点,不然被祖父瞧见了,有你们好看!”上次他与他们同流合污,在花园里烧烤,被相爷一人打了十个板子,痛在屁股疼在人心,他记忆犹新!

司马廷猎了一只兔子回来,深意的笑道:“相爷现在该是与我们祖父商议着要关你几天吧?”

“……”楚珞于是立刻就蔫了!

后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而前院,客堂:丫鬟引了司马无涯进来,禀了相爷道:“小姐昨夜去了废屋,陪了少爷一夜。”

相爷沉着的一张脸终于眉开眼笑,连语气都带了几分欢愉:“司马兄啊,待过几年,你便能喝道我家孙媳妇茶了,哈哈哈……”

司马无涯吹胡子瞪眼,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道:“你莫要忘了,你这媒,还是我做的!”

“啊,司马兄,你一次解决了我们一家人的婚姻大事,你想要我怎样谢你只管说便是了,我们兄弟之间无须客气!”楚庆祥一面喝茶一面气定神闲,大方道。

“少在我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红璎是定给我孙儿的,又与你何干?”司马无涯先前也是打了红璎的主意,他也存心想将他孙儿的辈分拉高一级。

他之所以会做这媒,一方面是因为瞧着红璎的样貌与丞相的独女楚菲菲有几分相似,希望红璎能替菲菲尽孝;另一方面也是抱了看戏的心态的!而从三个小家伙汇报上来的消息来看,相府如今果然乐趣横生。

“司马兄啊,你莫不是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孙儿与红璎朝夕相处,情愫暗暗生那是迟早的事!”楚庆祥一脸得意,挺胸抬首手扶太师椅,瞧在司马无涯眼里却是气焰嚣张!

他鬓角早已花白,吹胡子瞪眼却也有几分的气势在:“有缘不看距离,有心哪怕是整个城池都休想劫拦我孙儿的感情!”

“那咱们走着瞧!”

“不用走着瞧,我走的是阳关道,你过的是独木桥!我稍微挤你一下,你就掉下去喂鱼了!”司马无涯不愧是老顽童!

“司马无涯,你这是存心与我过不去!”楚庆祥拍案而起,气的毛发须张!

“哪是存心呢,我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这只又丑又黑的毒乌鸦!”

“毒乌鸦说谁?”

“毒乌鸦说你!”

“我可什么也没说!”

“……”

门外的人若是听到了这番精彩激昂的对话,定会感动的涕泗横流:我们大晋国的将相真是将相和睦其乐融融啊!

古来朝堂莫不是将相不合,争权夺利,而大晋朝之所以将相这般和睦,一方面是因为两人没有什么重大的利益冲突,另一方面是因为两人都有一个共通的敌人:平南王晋淮!

后院,烤肉的芬芳气息萦绕在废屋前,故意撩逗在楚珞的鼻翼,任凭他怎么驱逐都挥散不掉,就如门外那群没良心的家伙一般的讨他厌!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司马严无良的声音响起,他扯了块大鸡腿,故意**道:“啊,好香好滑好腻好美味……”

“司马严你个混蛋!”楚珞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恨不得出去撕烂司马严的嘴。

而红璎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兔肉,一边怯怯道:“这样不好吧?”

司马月边吃边道:“你若是怜惜他,大可以叫丞相送你进去陪他。”

红璎忙摇头道:“小黑屋里能有什么好的,吃不上饭喝不到水,我宁肯撑死也不愿意投胎当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