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声番外 ——花落【季】节(3)
季伯年离开了傅莲珠。
前一天，她哭着来求我不要拆散她和季伯年，呵，居然跑来求我一个八岁的孩子，那我去求谁还我的母亲回来？
“好啊。”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双眼迸发着激动的喜悦。
“那你用我母亲的命来换。”
我笑得天真无邪，她退后几步，脸上带着那天我摔下楼梯昏迷过去之前看到的苍白恐惧的眼神。
“你，你——”
她指着我，嘴唇颤抖着，自始至终，我都在微笑。
“疯子，都是疯子！”
她走了，季伯年，最终还是抛弃了她。
很好，计划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便轮到了我所谓的亲身父亲。
我在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日记，赖国安，那个猥琐的男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混混，趁母亲失魂落魄的时候强暴了她，然后威胁她不准报案，母亲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也不敢承担季伯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于是只能被他一次次地欺凌，季伯年的一次次**又让她陷入无边的**之中，直到她怀了赖国安的儿子，而我，就是那个本不应该降临在人世间的胚胎。怀孕过后，季伯年有短暂的收敛，母亲不敢出门，怕碰到赖国安，但季伯年很快便又恢复了本性，这时，赖国安居然再次就缠上了母亲，她已经心死，于是彻底**自己，鱼死网破之间，**年已经过去了。
而这埋藏了九年的秘密，被我一时的淘气给全部撞破，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赔上了母亲的性命。
怪谁呢？谁是罪魁祸首呢？谁都该死！
我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找到赖国安，我甜甜地叫着他“爸爸”，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跟他出入那些简陋鄙俗的场所，在他疑惑戒备的眼神之中将自己伪装得无害而又可爱，我送他东西给他钱花，时不时流露出对季伯年的愤怒与对母亲的思念……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两年。
我用两年的时间隐藏自己所有的目的，只为了，报复。季伯年虽然名义上仍然将我当做他的儿子，可是，他却再也不管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偌大的别墅，我一个人面对着几十个管家和佣人，这就是我这两年的生活，真好，没人管我呢。
终于，他放下了戒备，亲切地叫我“宝贝儿子”，他，接受了我，而他的每一次碰触，却都让我胃里翻腾，胸口疼痛。
赖国安是个酒鬼，这点，我早就调查好了。一天晚上，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打啤酒请他喝，他很高兴，一瓶接一瓶喝，我听到他似认真似开玩笑地向我讲述着他对我母亲多年来的爱慕还有得不到她的心的嫉恨，他喝着，我看着，他不知道，这打啤酒是我特制的啤酒，里面，是高酒精含量的白酒，但是味道，却与啤酒无异，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天才般的智商，这点对我来说，丝毫不值一提。
等他解决完所有的啤酒之后，他已经醉了，是的，我确定，我撒娇地让他帮我去买冰激凌，让他开我的车子去。
他答应了，跌跌撞撞发动了车子，我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弯弯曲曲，笑了——
第二天早上，整座城市的报纸头版头条都无疑是“一男子酒后驾驶，一名妇女被撞伤”。
酒是我准备的，车子是我送他的，受伤妇女是我安排的，报纸是我买通的……
也许，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男孩，居然恐怖到如此程度，是的，两年前，我只有八岁。
赖国安被判入狱二十年，很重的处罚，可是，我满足了，我不要他死，不是因为我和他有着血缘上的关系，而是，我不要他那么快死去，如果他死了，母亲岂不是很快又要被他纠缠。我要他为自己做过的措施付出代价，而这代价，便是二十年的牢饭。
他入狱那天，我去看了他。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看着我，眼里是深深的伤痛，胡子拉渣，面部憔悴。他知道是我了么？知道也好，也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googluck。”
我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那一天，是我十岁的生日。
那一天晚上，季伯年回到了别墅，几乎两年没见，他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面对他愤怒而又无奈的眼神，为什么我的胸口还是会痛？
我们相对无言。
“管家，马上帮少爷搬离退学手续，申请英国的贵族学院。”
一瞬间，他像苍老了十岁似的。
我死死地瞪着他，他果然无法忍受我的存在了。
我默默地看着管家忙碌地替我搬离退学和出国手续，联系英国的学校，收拾行李什么的，而这一切，在一周之类就已经全部准备就绪，我是不是应该夸奖季伯年的办事效率？
十岁的生日过后第七天，我坐上了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季伯年没有送我，也没有任何亲戚朋友们送我，我笑了笑，想起母亲曾经在我睡前给我念的一首诗，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踏上了离家的旅程，当飞机起飞，划破万里长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情是那么的舒畅，或许，我该感谢季伯年的“仁慈”，没有他的“仁慈”，我怎么有机会躲开周围的闲言闲语，我怎么有机会告别这个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不过，他是不是这么想，我却不得而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跟傅莲珠旧情复燃，不是很便利吗？
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我靠在座位上，沉沉地睡去，这一走，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季伯年，傅莲珠，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最好是求神拜佛飞机中途坠毁，否则……
这一走，就是十五年的时间，十五年，长吗，也许……
未完待续……小季的番外暂时告一段落，后面章节接着第5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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