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是贼:偷上首席心

第6声番外 ——花落【季】节(1)

我叫季宸殇,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让别的小孩羡慕甚至嫉妒的家庭。我的父亲,是国际上有名的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帅气,我的母亲,是顶级名模,同时有着满清贵族的血统,与父亲的一次邂逅,让她决定托付终身,从此退出娱乐圈。他们的婚姻在别人眼里是天作之合,在我眼里也是。父亲平时很忙,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但我不怪他,母亲告诉我,他是爱我的,我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记得在我每一个生日的时候送我喜欢的生日礼物。每年有那么几次,他们两个还会同时陪我去游乐园,当时的我,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地以我有这样完美的父母亲而感到骄傲不已。

这一切的幸福,在我八岁那年被划上了句号。

宸殇,宸殇,承受伤害,直到八岁,我才终于明白了母亲当时为我取这个名字的真实含义。

我记得,那天的花开得特别绚烂。

我在贵族学校上学,在那里,我是众人眼中的小王子,我向他们炫耀我父亲有多棒,我母亲有多美丽,久而久之,他们都盼望着见到我的父母,这一天下午,我像一个小老大一样带着一帮男孩子们浩浩荡荡进了我家别墅。

“喂,你们小声点,我们给母亲一个惊喜吧!”

男孩子们顺从地点着头。

我们蹑手蹑脚地绕过客厅,奇怪,管家不在,佣人们也不在,不过正好,那样我们就不会惊动到母亲。

我猫着腰,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爬上了楼梯,男孩子们都学着我的动作跟在我后面。

“你们,站在这里不许过来。”

母亲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喜欢扑到他怀里把她唤醒,这是属于我们母子的专属,我不要被别的小朋友看到,要不是因为放不下小小男子汉的尊严,我才不要他们看到我的母亲呢,母亲那么美丽,就像一朵牡丹花一样,我不要他们跟我抢。

他们一向不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是那样,要做,就做最大的那一个。

我小心翼翼来到父母的共同卧室,在门外停下,心里想着母亲这回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嗯,啊——”

奇怪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我以为我听错了。

“唔,啊,快,快——”

断断续续的,但是确实真的存在。我心里一惊,母亲生病了吗?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那么痛苦?

“妈的!你太紧了!”

是男人的声音!我犹如被雷劈了一样立在那里,是男人的声音。八岁的我已经微微有些早熟,我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太丢人了!

不过,父亲这个时候怎么在家?

我疑惑着,他一向都是以事业为重的。

“妈的!你放松点!”

男人又骂了一句粗口,这一回,我觉得全身毛骨悚然,是男人的声音,但是我几乎能肯定,那不是父亲的声音。父亲是一个儒雅的男子,说话很有分寸,虽然我不知道在夫妻这种事情上骂句脏话算不算是情趣,但是,我能肯定,那确实不是父亲的声线。

握着门把的手在颤抖。

“季宸殇,好了没?”

男孩子们按捺不住了,开始小声地催促我。

越来越浓重的喘气声从门缝中急速地传来,诡异的声响,让人羞愤的呻吟,大到,让楼梯口的男孩子们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季宸殇,你父母大白天的还干这事啊?”

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平时便对我的霸道不甘心,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屑地冲我吹了一口口哨。

“没劲,走了!”

然而,这一声口哨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知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羞愤,不甘,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情感席卷着我空白的脑袋,我一下子冲过去,从背后扑倒了那个男孩,不顾别人的阻拦,一个个用尽全力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知道,属于我的幸福,也许,就快要结束了。

“咔嚓——”

门被打开了,我却没有停止对那个男孩的殴打。

“殇儿!”

母亲惊呼着,曼妙地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我不敢回头看,不愿意回头看,我宁愿只记住那个我爱的母亲。

“哟呵,这不是宸殇吗?小小年纪,挺勇猛的嘛!”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手下却没有停止,我感到有黏腻的**涌了上来,男孩的哭喊求饶,母亲的惊呼,男人的猥琐调侃,我全都听不见,听不见,直到,我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拎了起来,摔倒了一边。

“赖国安,你干什么?!”

母亲急忙跑过来,拉起我被擦伤的胳膊仔细检查着,她的脖子就在我的眼前,上面青紫的一块块的淤痕刺痛了我脆弱的视线,越过她脖颈间的空隙,我看到一个猥琐到不能猥琐的肌肉男。

“殇儿,你没事吧?”

我没有躲开她的视线,而是死命地盯着她,她不自在地拉好自己的衣领,低下了头。

“殇儿,听妈妈解释好不好?”

“解释什么?对自家的儿子还需要解释什么?儿子,过来,叫爸爸!”

男人半蹲下身子,对我眨着眼睛,张开怀抱,那姿势,让我想到了呼唤宠物。

儿子?他叫我什么?儿子?不!他不是在叫我,不是!

猥琐的笑容,浑浊的眼神,不整的衣衫……

我的父亲,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儒雅气质的男人,绝对不会是这个男人!

“他是谁?”

我用让我自己都惊讶的平淡语气问着母亲,而她,没有回答我。

“还问什么?我是你老子!”

突然之间,我恶心得想吐。

我猛地推开了瘦弱的母亲,疯狂地往下冲去,男孩子们早已经散去,我知道,从明天开始,那个学校,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从来没有此刻那么急切地想要见到父亲,只有父亲温柔的笑容能让我感到安宁。

我一路跑到季氏大厦,一路跑上了66层的楼梯,汗水一滴滴滑下我的脸颊,我觉得整个人都漂浮在半空之中,我恨不得自己不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那样,我的腿也不会那么短,那么那么久却还是不能立刻见到父亲。

“少爷?”

父亲的助手张叔叔惊讶地看着我。

“张叔叔,让开。”

我嘴里虚弱地说着话,但是脚下却拼了命地往前。

“少爷,董事长有事,你不能进去!”

他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想拦住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推开了根本没有关严的董事长办公室。

凌乱的沙发,**的男女,**的肌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叔叔会惊慌地想要拦住我。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拦住我,为什么不早一步?谁来告诉我,我沙发上那个覆在女人身上动作着的男人不是我那儒雅有形象的父亲,不是我心心念念只为见一面的父亲?

“呕——”

再也控制不住的,我转身,胃里翻江倒海,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跑着,突然,脚下一空,我摔下了楼梯,跌跌撞撞中,我的胸口撞到了楼梯拐角处,终于停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大口大口呕吐着,今天,昨天,前天,我将胃里残留有的一切东西都呕吐了出来,朦胧的眼神中,我看见父亲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与担忧,转眼瞪着那个女人,她同样惊慌地看着我,我笑了,仿佛在说,看吧,父亲,他还是担心我的,有什么东西从口腔中鼓冒出来,咸咸的,腥腥的,她的脸瞬间苍白,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了,终于,我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全身无力,轻轻一动,胸口就是钻心的疼痛。黑暗黑暗黑暗,梦中,一切都是黑暗的,只剩下男女交织的呻吟,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嘲笑与讽刺,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想堵上耳朵,却毫无作用。

我挣扎着,挣扎着。

“殇儿!”

是谁在叫我?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刺耳的光线侵蚀着我的双眼,我下意识闭了闭眼睛,立刻有人去将窗帘拉上,光线瞬间柔和了许多,我再次努力睁开眼。

好像很久没用眼睛了似的,视觉变得十分迟钝,我眨着眼睛,眼前的人,朦朦脓脓的,她一直在用我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小名,是谁呢,那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我懊恼地问道。

“殇儿?!”来人惊讶地叫着我的名字,“你的眼睛怎么了?我是你妈妈啊。”

妈妈?

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如火山喷发般,我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那样猥琐龌龊的场景一幕幕重现在我的眼前,我想,我讨厌听见她的声音,至少,我现在不想听到,我无法接受,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八岁小男孩而已,只有,八岁。

“我看不见。”

我淡淡地说道,可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我胸口产生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殇儿,你不要调皮。”

我闭上眼,感到母亲拥住了我的身体,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她的身上,仍然带着我喜欢闻的茉莉花的清香,我却浮不起任何喜悦。以前,每次她说我调皮,我都会撒娇般的钻进她的怀里,甜甜地叫着“妈妈”,叫着“母亲”。

“我真的看不见。”

我冷漠地重复到,我感到那具身体一僵。

“伯年!”

呵呵,真可笑,这样两个人之见,还配用昵称吗?是想在我面前粉饰太平吗?

我听到凌乱匆忙的脚步声,她冲了出去,我想,她是去通知父亲我的“看不见”吧。

瞎了?瞎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