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贵妻

第九十七章 深夜造访

第九十七章深夜造访

虽然是战乱不断,但夜晚的奉天府依然是一派祥和,大门外挂起的红灯笼,晚关门的店铺前鼎沸的人声,都在告诉人们:这里的生活很精彩!

不时地,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画着浓浓的妆,挥舞着手里的丝质手帕向过往的路人拉拢生意。

尤今和大奎在这样的大街上踽踽而行。

“大爷,进来玩玩!”有女子上来搭讪。

尤今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而大奎则粗暴地将那女子拦在了一旁。

“牛气什么牛气!看你们那样子也不像能消费得起老娘的······”女子恼怒地甩了一下帕子,愤愤地说着什么:“不过,那个年轻的小哥长得还真叫帅······”

尤今和大奎在女子花痴般的呓语中渐渐远去了。

这里被人们称作“仿古大街”,是奉天府最有特色的大街之一。这里不止店铺林立,吃的用的齐全,最主要的是有很多供人们娱乐的场所。

尤今所遇到的那女子,只是这条大街上招揽生意中的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两个人心无旁骛,继续向前走去。

大街的尽头处,人声渐渐地小了,两个人转过街角,走上了另外一条街“中街”。

中街跟仿古大街有着天壤之别,这里天一擦黑,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没有喧闹的店铺,没有鼎沸的人声,没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只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不时整齐地走过,偶尔有小汽车疾驰而过,在这家或那家的门前“滴滴滴”地低声按着喇叭,便有打扮干净利落的侍从匆忙跑出来开了大门,小汽车便一阵风似的钻进了院子里。

没错,这里就是奉天府那些高官聚集的地方,包括当时的北方军大元帅张啸霖的元帅府也坐落在这条大街上。

“主人,怎么会选择这里见面?”大奎望着不时匆匆走过的士兵忧虑地问道。

尤今的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被人所熟悉的嘲讽的笑:“大奎,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越是安全的!小诸葛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我相信他自有道理!”

两个人说着话,便来到了一处大宅子面前。

高大的围墙将里面的一切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镂空的铁艺大门紧紧地关着。

尤今示意大奎走向前去按响了门铃。

一阵看门狗的狂吠之后,身穿家常下人服的一个青年男子快步出来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青年没有请尤今和大奎进入正对着的主房,而是从主房一侧的角门穿了过去,向纵深之处走去。

大奎对下人的态度稍有不满:怎么说自家主人身份高贵,竟然让他走角门······

尤今示意大奎不要多言,欲成大事者不必在这些小节上斤斤计较,大奎这才闭了嘴!

年轻的下人带着尤今和大奎穿过深秋的一座大花园,一直向里走去。

花园的北边,有一个硕大的池塘,池塘里满满的荷花已经残败,借着灯笼的光,尤今看出来那池塘的正中有一个小小的岛屿,岛屿上一排小小的房子点着灯火。

年轻人走到池塘的岸边,轻轻地拉出一条小船:

“请上船,我送两位先生过去!”

尤今和大奎跳上小船,年轻人操桨,小船快速而平稳地向池塘中间的小岛驶去。

“吱嘎!”就在小船将要靠岸的时候,小房子中间的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近花甲的男子快步走了出来,他紧走几步来到小船旁边,恰好此时尤今和大奎也已上了岸,男子见到尤今,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主子,老奴无能,害主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老奴该死!”

说完,男子的头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个、两个,足足地磕了三个。尤今才示意大奎将他抚了起来。

“苍大人不必多礼!天不亡我龙运,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尤今的话古井无波,竟然听不出是怒还是喜。

可越是这样,被称作苍大人的男子心里才更加的害怕。

“主子,老奴何其有幸,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主子,我龙运王朝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说完竟然抬起衣袖擦了擦干涩的没有一滴泪的眼角。

可惜,他身上穿的不是龙运王朝时期的官服,那身戎装的袖子略显瘦了些,苍大人努了努力,竟然没能擦到自己的眼睛,于是,旁观者便都能看到――他并没有泪水流下!

苍大人尴尬地将已经弯下去的腰又弯了湾。

“苍大人不必自责,我知道苍大人之所以投靠张啸霖也是为了保存我龙运的实力,若非如此,我在奉天府的所有行动哪里能这么顺利呢!龙运王朝的复辟,苍大人功不可没。我尤今不是糊涂不明之人,苍大人放心!”尤今依然是那不咸不淡的口气说道。

尤今的话却让苍大人冷汗涔涔:

自己作为龙运王朝的旧臣,不但做了北方军张啸霖政府的财政部长,更将跟龙运王朝小王子指腹为婚的女儿苍山月嫁给了张啸霖为妻,如此自己才深得张啸霖的信任和重用。如果龙运王朝复辟,那自己······

“主子放心,我苍元英虽然为北方军做事,但心系龙运王朝,正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主子一声令下,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苍元英知道,此时,表明态度和立场特别的重要。

主子今天在北方军的眼皮子底下能来自己这里,说明他的势力不容小觑,到时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准。

尤今复辟成功了,自己是首要的功臣,尤今如果被消灭了,靠着自己是张啸霖老丈人的关系,同样能稳稳地站住脚跟。

尤今倒背双手不再跟他多话:“我要见的人来了吗?现在带我去见他!”

苍元英如逢大赦,急忙弓着身子亲自在前方带路。

划船来的青年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下了,只有大奎紧跟在主子的身后,几个人向房间里走去。

房外,夜色更浓,偶尔传来几声栖鸟的鸣叫,显得格外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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