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不破生死者必为蝼蚁

第294章不破生死者必为蝼蚁

在大鹰帮助下，叶天越过了城墙。

当大鹰落地，放开爪子，叶天就站在一座巨大的庭院里。

这里似曾相识，他觉得自己之前来过。

前面，一扇门突然打开，有人轻轻走出来，向他微笑着。

那是一个披着满头白发的女人，但向脸上看，却并不苍老，而是仅有二十多岁的年纪。

古人一夜白头，叶天觉得，这女人也是如此。

当他走近，那女人低声开口：“故人来访，缘分未尽，是我的荣幸。”

叶天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突然明白，这竟然就是金陵离世的白老太太。

他没有多问一个字，在这复杂诡异的梦中，出现任何人，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没错，缘分未尽，我们才能在这里见面，继续谈论过去未来。”他说。

白老太太侧身，向门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天毫不犹豫，大步走进去。

那间大屋的布置，跟金陵别墅一模一样。

白老太太第一次邀请叶天去别墅喝酒，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唯一的不同，那时候的白老太太痴迷于各种古物，眼中充满迷茫，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睿智通达神色。

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冲破了现实与虚幻，人的变化，斐然不同。

叶天没有因为这种人物角色的变化而失态，只是笑望白老太太，等她开口。

两个人落座，桌上的茶壶冒出氤氲的茶香。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过去，我唯一的梦想就是找到荷鲁斯之眼，让所有不该死的人复活。如今，我面对着你，不免自问，谁是该死的？谁是不该死的？哪有什么标准呢？”

叶天点点头，站在不同角度，看待战争的对错善恶，完全不同。

那么，敌人和友人，该死与不该死，就成了一个伪命题。

白老太太站在守城者一方，自然觉得，进攻者是该死的。

至于那位姓曾的将军，则认为，守城者一方该死。

“或许你应该问，我找到了吗？”

叶天笑着点头，既然对方连问题都提出来了，就省了他很多事。

“我找到了吗？没有，没有。天地苍茫，万物刍狗，我找到的，未必可用，找不到的，未必珍贵。即使没有荷鲁斯之眼，这世界的轮回依旧向前，向前，不是吗？”

对于白老太太的自问自答，叶天只是感觉凄凉。

这些都是天问，任何时代，都没人给出完善的答案。

“叶天，你为何如此安静？”白老太太问。

“我有太多问题，但是不知道从何问起。或许，这些答案没有人知道，问或者不问，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在这里相遇，要解决的，也不是这些问题，而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不如，各自都不要问，让一切消弭于不动声色之间？”

他们的对话，已经到了禅宗的打机锋境界。

叶天不问，白老太太不说，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没有交流。

恰恰相反，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也能感觉到，彼此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在金陵，你丢弃了很多，可惜吗？”十几分钟静默之后，叶天提出了问题。

“那些都不重要，金银财宝——哪怕是金山银海，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那些无辜死者，都需要荷鲁斯之眼拯救。能够找到它的，只有你。叶天，我想嘱托你，一定找到它，让那些人活过来，可以吗？”

白老太太始终放不下过去，就是因为，她曾经在金陵历尽千帆，可以放弃身外之物，但不能放弃自己的同袍。

叶天不必分辨对方属于什么年代，只是将对方视为一个时代的缩影。

万千历史中，总是有人不甘心失败，总想着卷土重来。

时空不是障碍，生死不是障碍，唯一的障碍就是心灵的藩篱。

叶天相信自己已经跨越生死，从海啸到金陵，死而复生，就是最大的见证。

过去，他执着于自己是生是死？

如今，他没有任何症结，因为——不破生死者，皆为蝼蚁。

“如果世界上没有荷鲁斯之眼，又该怎么办？”叶天再次提问。

白老太太摇头：“不可能，在守城者的典籍中，已经描述了那件宝贝的存在。守城者过去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或许你过去不相信，以为刀枪不入、神灯护体只是虚妄之说，但我告诉你，那都是真的。正因无不死，那些人才无敌。我现在想的，就是让无敌者再次出现，跨越时空，挽回败局……”

叶天吃了一惊，他的确看到过，典籍中记载，有些人可以永生不死。

他们的存在，违背了人类的基本规律。

很多人以为，这只是古人的以讹传讹而已，但是，叶天在不断的追寻中，已经明白，那些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在唯物主义理论下，人们自动否定那些，视为妖孽理论。

“叶天，我敢发誓，那些事真正发生过。古老东方跟非洲埃及一样，都充满了复活和永生的例子。不要怀疑那些传说，因为不懂，才会否定他们。”

叶天情不自禁地露出苦笑，毕竟那些事情太惊人了。

无数考古学家、生物学家都研究过不死和永生，即使仅凭着想象力，他们也无法推演出如何不死。

到了现在，当白老太太认真说出这些话，叶天不得不相信，守城者拥有“不死、复活”的神术。

“好了，我相信，请继续说下去。”他点点头。

“现在，叶天，如果你找到荷鲁斯之眼，就回到金陵，点化那些埋葬在地底的枯骨，怎么样？”

对于白老太太的这个要求，叶天不能答应，因为那样就会造成天下大乱。

他摇摇头：“那不可能。”

“怎样求你，才能答应？”白老太太眼中，射出了凛冽的寒光。

叶天再度摇头，即使他现在拥有长生不死药、永生复活之术，也不可能做任何改变人类进程的事。

“这件事不可能，还是不要说了。”他已经是第三次摇头。

在他眼中，任何事情，一旦违背常规，就成了悖论和犯罪。

如果他找到荷鲁斯之眼，一定好好保管，确保不会出现乱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