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鬼市同行
第52章鬼市同行
没有人知道宝藏在哪里，如果凭借着捡漏，就能找到宝藏，那太不可思议了。
“白小姐，捡漏是运气，不是常态，是偶然，不是必然。”
白雪的表情，变得非常坚毅。
“叶天，我坚信，胜利属于我们白家。”
对于白家的野心，叶天深有体会。只是，金陵并非只有白家，天下想要宝藏的，也不只有白老太太和白雪。
路上，白雪有些失魂落魄，几次闭上眼睛，长吁短叹。
叶天默默地陪着，对于未来，充满了忧虑。
他关注的，是海底巨眼。
绣王关注的，是自己的眼睛或者是说荷鲁斯之眼。
白雪关注的，是那个未知的宝藏。
每个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涌向鬼市，又颓然散去。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这就是叶天为鬼市总结的规则。
如果一直纠结于“捡漏”，就会让自己充满了患得患失之心，最终失去平衡，导致吃亏上当。
“叶天，我现在很困惑。玉枕让人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我到底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白雪，还是生活在战乱年代的幼天王？你呢？如果你枕着它睡觉，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叶天没有实话实说，只是摇头。
“叶天，我知道，二龙堂因为玉枕而死了人。”
叶天点头：“对，那是意外，我确信，那是绝对的意外。”
他只能这样说，自己才能坚持走下去，把二龙堂的责任扛起来。
“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意外。只要跟玉枕接触过的人，都会出事。”
叶天苦笑起来，他希望每个人都把顾二爷的死，当成是意外，然后忘掉这件事，避免引发恐慌。
到了鬼市，两个人沉默下来，并肩向前，从一个个摊位前走过。
“我想找一些跟玉枕有关的东西——”
这就是白雪的来意。
在一个卖玉器的摊子前，白雪看到了一双玉鞋。
以玉制鞋，自古有之。但是，穿这样的鞋走路，等于是一种酷刑，双脚根本受不了。
这双鞋的尺码很大，长度至少在三十厘米左右。
“男人的玉鞋！”摊主看出来，白雪对玉鞋感兴趣。
“和田玉，玉鞋，玉质很纯，没有杂色，应该值不少钱——鞋的侧面、底部雕刻了云头纹，雕工相当细致，有名家风范。”
从玉鞋本身的质量分析，它有较高价值，只是，叶天想不通，这玉鞋到底有什么用？
在和田玉的谱系中，把大块的玉料加工成玉鞋的，绝无仅有。
叶天记得，仅有的几个例子，是为后宫佳丽以玉造鞋。
女子的鞋子尺码，不会超过二十厘米，再长，就成了大脚女人，根本嫁不出去了。
“一只鞋子两千，一双鞋子四千。”摊主直接开价。
叶天蹲下，拿起鞋子端详。
“和田玉的鞋子，宫里的货，下面刻着字。”摊主打量叶天，继续忽悠。
“宫里不会有这样的鞋子。”叶天笑了。
摊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有专家说了，就是宫里的东西，绝对真东西。不信，我拿鉴定证书给你看看！”
叶天摇头：“二百元一只卖不卖？”
他看不透鞋子的来历，只是相中了玉质。
做为鉴宝皇帝，“看不透”的唯一原因，就是这鞋子从未在谱系中出现过，属于“野路子”，上不了大场面，只能在鬼市上流通流通。
“去去去，别捣乱。”
“这么大的料，又没个来历，价格肯定卖不上去。我刚刚报的那个价，能卖掉，就是个奇迹。”叶天笑着摇摇头，拉着白雪向前走。
这件事的结果，是摊主让步，四百元，把两只超大号玉鞋子卖给叶天。
“这玉鞋到底是给什么人准备的？”
叶天无法回答，既然白雪要买根玉枕相关的东西，两人每次停留，都在卖玉器的摊子前站下。
很快，白雪又相中了一盒玉筷子。
“全新的玉筷子，好玉石，缅甸老坑玉，从外面走私进来的。在边境上，这盒筷子能换一辆三菱吉普车！”摊主说话，牙尖嘴利，最后说得口吐白沫。
讲故事的人，最喜欢说走私、传家、查抄的原因，唯有如此，才能彰显这些古玩的极高价值，让渴望捡漏的人，有出手的欲望。
“这筷子喜欢吗？”白雪拿起筷子，看着叶天。
“你喜欢，就买回去。不过，玉筷子容易跌断，温度过高，就会变成焦黑色。”
摊主笑了：“你这人——你能用玉筷子吃饭？一个人得多傻，才能用玉筷子吃饭？这是好东西，可以传家的宝贝，你想想吧，一盒筷子换一辆三菱吉普车呢！”
这已经是陈年的老黄历了，过去编造这样的理由，还能说得过去。如今，三菱吉普车已经不是紧俏商品，也就参与不了市场上的等价交换、以物换物。
“一百块。”叶天不听故事，只想让白雪感到高兴。
“什么什么什么？”摊主愤怒地连声反问。
“一百块，一盒筷子。”
摊主气得挥手：“走走走，别在我这人晃悠了，一百块——”
既然是捡漏，叶天的心态放得很低，根本不会理财对方的故事，也不会在意对方的态度。
鬼市上，人性和尊严极少，有的，只是**裸的利益。
所以，无论摊主怎样叫嚣，买家总得沉住气，才能成功砍价，获得自己的心爱之物。
叶天拉着白雪的手向前走，这一次，摊主没叫他们回来。
“叶天，你开价太低了！”
“筷子就那么多钱，这不是古玩，而是工艺品，不要混为一谈。”叶天笑着摇头。
两个人走了一个来回，白雪在每一个玉器摊子前面，都得摆弄一番。
今晚的东西价值偏低，叶天并没有看到特别抢眼的好玩意儿。
“洋枪，洋枪卖了，清朝洋枪……当年八国联军占领全世界，手持的就是这种洋枪。贱价处理，贱价处理……”
叶天从人墙头顶上望去，摊主拄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长枪站在那里，仿佛凯旋的勇士。
“刚刚你说，这是什么？”
“是洋枪，八国联军洋枪！”
有人笑起来：“这是烧火棍，什么洋枪，别闹了！”
这当然是烧火棍，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正因如此，摊主在这里公开叫卖，也不会有人管。如果还能具有洋枪的功能、配件，早就被没收了。
叶天望着洋枪，记起了曾家军攻陷金陵的那段历史。
曾家军使用的洋枪，来自于顶尖国家，最先进水平。所以，他们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洋枪对冷兵器的年代，发生了太多惨烈战斗。
最终，洋枪胜利，冷兵器惨败。
中国武术，在洋枪前面，不堪一击。
“叶天，那东西没什么用，走吧。”
叶天向摊主脚下的摊子看了看，发现了一把一尺半长的短刀。
刀柄嵌银，刀身平直，反正两面，都带着很深的三道血槽。
“好刀！”叶天忍不住赞叹。
除了这把刀，摊子上还有虎符、令牌、头盔、等东西，一看就跟战斗年代有关。
叶天从这个摊子上买了虎符和令牌，这些东西，能勾勒出一支部队的大体样子。
有了虎符，甚至还能调动其它大军，参与长途会战。
“叶天，买这些有什么用？”
叶天也知道，买这些没用，但他想为自己辩解：“战争年代留下的痕迹，每一段都很有意义。研究透了一点，就能洞察全局，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买的玉鞋、玉筷子，最起码跟玉枕有关，你买的这些，又代表什么？”
“它们能代表当年的战争爆发时，发生在金陵的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不知为什么，叶天看到摊主拄着的洋枪，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仿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样，或许他的潜意识中，对于古代洋枪，甚为忌惮。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不是真的有病。
“走吧——”白雪刚刚转身，又一下子停住。
“叶天，看看那个摊子，好东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