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274章 天界烽火

她心神俱裂,簌簌发抖。

银色的长剑贴在她柔软的颈脖上,冰冷地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别动。”他暖和的声音在耳边穿来,透过一层薄薄的纱丽,遥远又宁静。

她已经看不清那些锯鳞蝰蛇的样子了,整个世界只有晃在头顶的点点烛光,还有映照在大殿中成千尊金像身上反射的余晖。

曾经的万丈金光啊,如今不过剩下脸颊、衣袂间冰冷的余光。

一切都变得虚幻。

唯有身体的触觉是真实且**的。

层层剥离的庄严璎珞,被愤怒地砸烂在地上,发出“铮铮”地脆响。黄金发簪粉碎,一颗颗红宝石像挖下的野兽眼珠般惨厉,翡翠手镯更如碧波涟漪般散开。颗颗圆润如小指头大的珍珠滚落一地,就像她留下的一滴滴眼泪。

还有那些缠在脚上的枝蔓形的金环,手指上的玛瑙,额上的那颗神秘莫测的金绿猫眼石,被践踏得统统成了齑粉。

那顶嵌满祖母绿的金冠,更被他使坏地扭曲成团,在他雄浑的内力挤压下,一粒粒晶莹艳美、价值连城的祖母绿惨遭支离破碎。

因为在那男人的眼中,这些都是用来囚禁她的美丽刑具。

一件件地剥落,一件件地在他手心捏碎,在她的惊呼声中,他让圣洁的女神仅剩下一袭薄薄的纱丽,不再宝光四射、高不可攀。

她使劲扯着残破的乔丽,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黑夜漫漫,长灯幽暗,她不知自己还能跑到哪里去,只是隐约记得门口的位置,所以即使再狼狈,也拼了命要逃出去。

他没有去追她。以他的步伐,即使不施展轻功,要赶上她亦是易事。他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她惊慌失措地逃到门口,然后向那几个睡熟的侍女大呼:“救命、救命!里面有……恶魔!”末世狂女之召唤男色

天边密云满布,一泓弯月被厚重的云朵摁在黑暗之中,美丽清澈的光芒被罪恶得覆盖、包裹、肆意地染上污垢色泽,再无圣洁。

云凤大呼了几声,都不见那些侍女有什么反应,忍不住过去推了一把,结果,她们的头颅滚落到她的脚底。透过微弱的马灯,她这才看到地下如红绸般的血,铺了一地。

“啊!”

风声呜呜得吹袭着孔雀窗,穿透的时候,发出渗人的哀鸣。到处都是悲惨凄厉的叫声。

无处可逃。

这是恶魔的盛会,点燃天界的烽火。把圣洁之物弄污垢的狂宴。

她怖极,扭头朝后面一看,那个天魔正蹲伏在神殿之中,双眸通红,手执锐利的长剑。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剑,使蛇群不敢上前。

换言之,她已无人能救。

侍女的尸体东倒西歪,她只能踏着她们的尸体才能往外逃。许久未曾积聚的勇气,在她眉心慢慢凝起。她一手捂住残破的乔丽,一手撩起长裙,一步步地踩上去。

她的绸履很薄,因为不会接触到土地,所以只会在檀木或红石地板上行走。脚板下,还传来她们尸身的丝丝热气。

她们还刚死不久,连身体都没有僵硬。

但是,越过她们后,她就没有地方可去了。重生为黑洞

那里是庭院,脚踏在普通的土地上,会令神性减弱——这是库玛利和月护不厌其烦的叮嘱。她担忧得踩在最后一具女尸上,彷徨四顾,不知所措。

“到底要不要踏出第一步?是保持神性,还是逃命要紧?”当她还在犹豫着,忽然模模糊糊地觉得背后好似掠过了一阵劲风,回头一看,天魔已不知何时站在背后。

“没出息的神!”他狂笑嘲弄,双手一揽,把她横抱起来。

他怀里有浓烈的血腥味。她好像记起了某场难忘的回忆,吓得尖叫起来,双脚蹬来蹬去,竟顺利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她呯地掉落在地上,狼狈不已。更像是他突然松手把她扔了下来。

她从下面抬眼偷望他,生怕他会扑来,全身绷紧在紧张状态,哪怕他动一动,她就会尖利大叫。

那天魔自上而下斜视着她,嘲弄着狼狈的神,无能的神。她被轻蔑的眼神弄哭,不过一转身,就连滚带爬地逃走。

逃回老路,不过还在神殿中。

凭着以往模模糊糊的记忆,她觉得最高的那座神像背后才是安全的藏身地。于是她蹬上了祭坛,踩碎了鲜花,踹倒了香炉,跌跌撞撞地跑到神像背后,急剧地喘息。

为什么只有在这么黑暗而且窄小的地方,才会有安全感呢?

她忘了。

“第三次了……”雪帅一步步地靠近早已预料到的地方。无论今夕何夕,无论人世何等变换,她也只会在那个地方等他。

他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她的眼帘中,在那恍惚间,她脱口而出:“程……哥哥?”不过,她眼前又掠过一层迷雾,整个人迷惘自语,“谁是程哥哥?谁?”倾世一梦:卿本妖草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他薄唇露出邪狞的笑意,狂妄的笑声震得神像都发出轰鸣,“不过你先得承认自己不是神!”

他的狂言让她气恼,伏低头,弓起身子,拼劲力气朝他撞去。这一下,他居然被她撞开了。充其量,不过是他怕身上的坚硬肌肉把她脑袋顶碎了,才微微侧身让她逃了出去。

“不错嘛,会反抗了。”他欣赏地眯着眼睛,瞧失魂落魄的神站立不稳,摔下神坛。

她是脸朝下地掉下来的,感觉鼻子上在流血。

“不好了,我流血了!”她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得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我……我居然流血了!”

“凡人都会流血,你又怎能例外?”他在神坛上半嘲弄半同情地道。

轰隆。外面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砸下。

库玛利的教导也在她心中轰隆响过,“如果流血,就失去了身为神的资格……”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迷惘地呆站着,任由鼻血蜿蜒留下,也不知道止住。

他从神坛上跳下,看她的鲜血都滴湿了自己的手,不由得撕破神坛上的黄巾,轻柔地把她鼻子捏起。

她失落地瞪着眼,就像确信自己不会再是神那般绝望。

那样子反而叫他心伤。

“神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云凤,你看着我,我要你记起你真正的样子!”

他说完,扯下了她所有的衣裳。

仅仅保留最后一抹笼在她头顶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