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215章 毒王现身

黑暗中,浮起了一张鬼脸。

扁平的,鳞状的,好似在笑。

不断地鼓凸、拱起、拉伸。还有一环一环银色的标志。

“眼镜蛇!”金娣顿时脸色一变,虽然惊恐,身体却不敢稍动。因为这种蛇行动力极迅速,如果发现有高速移动的物体,会把它们当作敌人,倏然噬去。它们的尖牙蕴含剧毒,而且毒发极快,没有解药,一炷香功夫就会死。

她紧张得用手抠紧裙摆,手心处冷汗淋漓。忽然眼前横过一道壮阔的暗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面前的危险。

“你……”她吃惊地望着龚吉。

龚吉脸上的红印早已消退,只是面无表情,也不看她,手腕只暗暗扫了扫,示意她走到一边去。

金娣低着头,默然退了下去。

龚吉这次可凝气聚神,小心戒备着,不仅是那条剧毒的蛇,还有那幽幽暗暗的笛声。

那条蛇如同被催眠一般,在笛管下盘成一团,蛇头左右摇摆,竟似起舞。

看得龚吉瘆的慌,心想这个邪门的锦鸡王子,什么时候扒了他这身皮,让他凉快凉快呢?

吹了一阵,月护王子的笛声就越来越慢,那条蛇又慢慢地沿着他的手臂、颈项,慢慢地爬上他的头顶,隐入他的大黄巾中。

虽然云凤也在诸人面前坐在万蛇盘绕的“蛇椅”上,但也是明处,大家看得一清二楚。这月护王子竟把毒蛇藏在自己的头顶,估计时刻准备着放蛇咬人,用心如此险恶,大家都忍不住手痒起来。

真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啊。

“我原打算把它放到毗湿奴天的面前。如果是舍沙之主毗湿奴天,那毒蛇绝对无法伤害得了她。如果不是,我就会毒蛇把假冒毗湿奴天的人杀死。”月护的脸色阴冷,语气毫不犹豫,“胆敢以神之名招摇撞骗的人,都应该被打入地狱!”夜帝的小妖妃

这个人,刚才还愚蠢得像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现在却冷厉得像一条蛇。

原来是伪装啊。

雪帅开始对这个月护王子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可以去见毗湿奴天了。”他突然如此道。

月护王子目光暴亮,直逼雪帅双目,雪帅双眼有如无垠之海,其中,冰川傲然屹立。

“是。”月护改变了倨傲之姿,双手交叉伏在双肩,恭谨地道。

走入雪帅帐内,月护“咦”了一声,没想到传说中的毗湿奴天竟在沉睡之中。

“公主在半个月前被法术伤害,每日陷入沉睡的时候越来越多。”金娣走近云凤榻前,一半是为了保护她,免得那月护真的会放蛇害人。

月护神色凝重,“毗湿奴天本来就是沉睡之神,在我们的教义中,毗湿奴天在宇宙每一周期结束都将整个宇宙置于自己的体内,在千首蛇舍沙的身上闭目沉睡。他一醒来,肚脐处就会长出一朵莲花,莲花中又生出大梵天。大梵天开始创造世界,宇宙周而复始。”

金娣板着脸,冷冰冰地道:“我们不是来听你传教的。”

“本王子也不打算向你们传授高等教义!”月护的倨傲之色再次浮现,看来装模作样惯了,品行始终会变,“我还得验证下这位是不是毗湿奴天呢!不然,你们随便拿个人来蒙骗我国,怎么得了!”

金娣脸上一紧,不知为何,缠着红线的中指动了动。

真想拿这白痴做了肉尸呢。

不过既然雪帅已经答允了让他试,金娣只得无可奈何地退开。

月护又再盘坐在地上,吹起笛管。那条剧毒眼镜蛇便一扭一扭地从他头顶游了下来。

因为雪帅的营帐不大,所以除了雪帅和金娣外,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原本龚吉也想进来,可金娣向他摇了摇头,他就没有跟进来。龙破乾坤

这婆娘,还是蛮带种的。他想。

这一次,月护只把眼镜蛇引了下来,就没有再吹奏了。反而像着它跪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听上去像是宗教颂语。那条蛇停在他面前,仿佛听了一阵,便慢慢地向着沉睡中的云凤爬去。

若在平时,金娣和雪帅绝不会担心毒蛇会伤害她。但是她现在意识几乎全无,无法与蛇沟通,那毒蛇还会不会伤害她?

一念至此,金娣忍不住担忧地看了雪帅一眼,看到他手中似乎把弄着什么东西,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据说翰家的内功高手能够飞花摘叶伤人,雪帅如此镇定地让月护过来,肯定有他自信的保护方法。

眼镜蛇像一条黑色的长绳般游近榻边。它身上的银环一拱一拱,格外惹眼。

它盘踞成团,扁平的脑袋晃来晃去,吐出的长舌几乎要扫到云凤的手上。每一下无比微妙的贴近,金娣和雪帅的心就会一紧。

突然,眼镜蛇头部高高竖起,颈部皮褶膨胀,其背后的鬼脸愈加明显,甚至发出“呼呼……”的嘶叫声。

“哼。”月护冷哼一声,“你们果然骗……”

话音未落,从云凤的身后突然窜起一条高高的黑线来,竟达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

这黑线同样前段扁平,两侧鼓胀,通体粗圆,活像一条直立的旗杆,它比月护带来的那条眼镜蛇凶残得多,刚一直立,就居高临下,一口扑咬在它的头部!

“哇……”连月护也被吓了一大跳。

谁也没料到云凤背后竟然藏着这么一条大蛇,而且性情如此残暴,竟以同类为食!

几乎毫无悬念,体型更大的蛇很快就把月护带来的那条齐头咬断,并且长大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地把可怜的同类吞入腹中。凰星降世,王爷乖乖爱

“这是……这是……”月护脸色狼狈至极,竟似在哭泣,“眼镜王蛇啊!毒性最强,连大象见到都会吓得脚软的……毒王啊!”

他朝那条黑褐色的大毒蛇又是磕头又是念经,估计他的“高等教义”里有此一课——向强者屈服、致敬。

可大毒蛇对他那些顶礼膜拜不屑一顾,吞掉眼镜蛇后,兀自在云凤的榻下盘成一团,懒洋洋的不肯再走了。

偏偏在这时候,云凤忽然转醒了。她刚睁开眼时,还分辨不清眼前的事物,手腕随手往塌下一捞,无意识地道,“我渴……水……”

她以为水瓶就在塌下,所以一时也没意识到手上执起的是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号称毒王、性情为蛇类中最凶猛的眼镜王蛇温柔地用尾梢轻轻扫着她的脸。因为它的牙齿呈前沟状,贴得太近,会弄伤她薄薄的皮肤,所以它没有吐出长舌来吻她的手和脸。

“是你呀……”云凤迷迷糊糊地在它两侧的皱褶上抚摸了一下,也是有气无力。

眼镜王蛇在她手腕上绕了一圈,突然暴起,以绝快的速度在半空飞窜,竟一下游到了月护面前,高高扬立的头部,竟倏地与他平视。

与一条蛇对视,就等于成为它的敌人。猛然被一条最毒、最凶残的蛇对视,月护的裤子不争气地湿了。

他还没来得及哭爹喊娘神明保佑,就生生晕了过去。

眼镜王蛇吐出鲜红的舌尖,游离地向在场两个还清醒的两人方向探去。

“我来吧。”雪帅仿佛明白它的意图,在身边拿起水瓶,朝云凤走去,抱起她的头部,一口一口地细心地喂水。

眼镜王蛇盯了一阵,尾梢轻轻一扫,就从营帐的一角钻了出去。

地上,只剩下那颗被咬下的眼镜蛇头,宛如还有生机似的,在月护的头边簌簌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