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171章 流泪的资格

朵儿皱起眉头,用钝刀挑了挑它,一不小心,蹭掉了它的一层皮,那颗种子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首发)

“啊呀呀啊,原来是你啊,怎么,你的皮又松了?”她简直在偷笑了。

“不准笑老身!”种子明明知道这个魔族少女是绝对变态的化身,可仍旧忍不住满腔的气氛,凭什么她每次来救剥自己的皮,而自己一向只会剥别人的皮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的!”朵儿赶紧躬身道歉,“我该哭呢。因为,我要保护的人,死了!”

“嘿嘿,这点你就放心好了。老身才没那么容易死呢。”邪恶的种子终于捡回了一点点骄傲,“只要你把我种到肉人的身上,不出七七四十九天,老身就可以重临人世了!”

“哇塞,老身你好厉害哦,这叫‘夺舍寄居’吗?还是‘宿主重生’?”朵儿显然对通天巫那套玩意知之甚多,语气中已经带着玩弄不羁的口吻了。

“这个……老身还没炼到那份上,只是依附存活而已……真正活过来,还得经过十几年的功夫。”邪恶种子不好意思地坦白了。

“哦哦,原来如此。”魔朵儿支起脑袋,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它,“你说,希大人还能不能等你十几年?一个需要他再等十几年才能再用的破烂玩意,例如你,还有任何意义吗?”

“别那么残忍!”

没等邪恶种子嘶声爱囚,魔朵儿的钝刀已经把它拦腰剖开了。

刀式和雪帅的剑招几乎一样。

惨叫声倏然静止。种子破开,里面显出一颗很小很小珍珠来。

魔朵儿需要用指尖才能把它捏稳。灵魂的愤怒

“想知道我为什么超~级~讨厌你吗?”她对着那颗拦腰截断的种子,几乎像自言自语般呢喃,“因为你伤害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所以,必须付出代价。至于万箭穿心什么的,人家最、喜、欢、啦~”

神骏的大良马在泥泞满布的路上飞奔。

怀抱着晕迷不醒的云凤,雪帅依然把马策得极稳。十几年的草原生涯使他变成一个几乎能以马背为家的草原汉子。厥族擅长的策骑、套马、查勘、弓术等技能,他无一不精。甚至能让厥族部下们惊叹不已。

从天母庙到蛮王宫,只不过飞速驰骋了两柱香的功夫,云凤面色就从最初的发白,渐渐变得涨红。

“云凤,醒醒……我在这里,云凤……程哥哥在这里……”他俯身在她耳边不住地低语,企图唤醒她的意识。可是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倒垂下来,像是坚拒任何人的蚌壳。

她的嘴唇亦开始渐渐发紫。

这是中毒的表现。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内吸了过多的迷香,导致她的体内毒素积累,劳累和恐惧又加剧了身体的衰弱,她能撑到他来,体能已是风中之烛,轻轻一抹,便幽然熄灭。

“传‘金镞’的人来!”

一声令下,由“雪军四剑”中军师郭苍组建的“金镞”部队立刻来到雪帅的帐前。

相比于由姚袭组建的侦察部队“猎枭”,军师郭苍的“金镞”负责的是军队医疗。

这次随行的“金镞”只有三人。然而这三个人,全是全科别的精英,在郭苍麾下考核优秀,历经多次挑战,这才能在这次一万人的远征选择中脱颖而出,成为守护全军的医疗战将。斗法之海纳百川

其实对比于治疗刀枪剑伤,医疗战将最重要的一门本事,是防毒及解毒。

战争中为了消灭对手的有生力量,敌我双方都会不择任何手段。向对手的食水投毒,可谓最简单粗暴且有效的办法。

凡为行军指挥官,在驻扎敌人下游之地,或占领敌人城池之前,首先应发出的号令就是防毒。《武经总要》有云:“凡敌人遗饮馔者,受之不得辄食;民间沽卖酒肉脯醢麸豆之类,亦须审试,方可食之”。《虎铃经》指出:“领军之地,水流而清澈者,食之上也;水流而黄未有沙者,食之次也;五之黑者,食之下设或水停而不流者,勿食,食者病。水上有狗彘之尸者,勿食。如无水可良,当于其以汲”。

因此,防毒与解毒是古代军医的一项最重要的任务。远胜于治伤。

金镞的人一接过云凤就吃了一惊。

“是过度吸入迷香所致。不过,寻常人到这个量上已经死亡。这位姑娘……不仅撑下来,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抗争,意志力非常顽强!”金镞的人在迅速的望闻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雪帅的嘴唇动了一下,他亦无法免俗地想说:“她还有救吗?”或者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话。因为跟随他的人,用眼神,就能领会他的意志。多余的话,确实不必多说。

他把云凤轻轻地放在褥子上,感觉她的身子像一片残破的羽毛般不着地,内心钻痛,面上丝毫不肯流露出来,闪身让开,把她交给了自己信任的部下,自己退出营帐。总裁爹地上车要买票

金镞的人毫不忌讳地撕开了她身上的潮湿衣衫,换上了干净而宽大的白袍。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触碰到她柔白如莲瓣的身体,可是他们眼里就真的只有一片莲瓣,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一会儿,有个金镞的人从里面匆匆出来,雪帅就在帐外迎面站立,目光紧紧地盯住他。那金镞的人却把目光投往地下,声音有些挫折:“她体温一直升高,用过所有的退烧丹,都不起效。用水巾冷敷,她就表现烦躁,不断抬手踢脚,我们只好把她手脚缚起……”

“不可!”雪帅突然像被兜头打了一记耳光般恼愤起来,他匆匆赶入帐内,松开了云凤手脚上的长巾。

她脸上潮红得可怕,活像被烈火灼伤的模样,长巾一松,她果真一脚踹在他的心胸。

他不避不躲,也是活该,谁叫她又遭束缚之难呢?

“我不会再缚住你……云凤,我不会再……”他心中难过之极,伸手一揽,生生把她躁动的手脚抱紧。

她发烫的脸贴在他的颈后,手脚被抱紧,她在晕迷中仍感到十分愤怒,挣扎不已,忽然感到一道凉爽的**从额角幽然滑下,沿着她的脸,流入她的唇边。好似缓解了些许干渴之苦。顿时,她暂停了挣扎。

金镞的三个人大愕,好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东西,齐刷刷地倒退了数步,瞪着眼,面面相觑。

是真的吗?千年的寒冰、万里的雪峰,竟会融化?

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雪帅并没有掩饰眼中的泪水。

他纵是不世出的英雄、男子汉大丈夫、一军之帅,也有为丢失最珍贵的东西而流泪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