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88章 第一宠臣

乳白色的香气弥漫全室。

“啊啊啊啊啊啊糗儿~”

伺立在旁的小梳手疾,一见那红发的家伙又怪怪地臭起一张脸就知道不妥,立刻抓起了一方绣绢,挡在国主的脸前。正好挡住了那道黄绿色的粘稠。

“臣、臣……死罪!”顶着一头罕见的红头发的一品棋待诏慌忙伏在地板上求饶。

大翰国主雍容华贵的脸上并无责怪之色,目光一直凝在黑白棋盘上未有移动。

“这一招棋,来得很蹊跷呢,德勒……”她指着东北角的棋子,慢条斯理地道,“你明明已经在此建立了大营,若能继续稳打稳扎,必定是朕的心腹大患。可是为什么你竟弃大势而去,反而调兵西南,另立河山呢?”

红头发的一品棋待诏嘴唇抽搐,鼻子嘘嘘有声,两眼像被胡椒粉喷中般无法控制地眨个不停,一双手腕亦不听使唤地**着形态丑陋不堪,举止丝毫没有身为朝廷命馆应有的优雅从容,反而蜷缩着身体,用一种诚惶诚恐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臣……在东北角,被皇上的妙棋克制,再争持下去,不过……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大翰国主见他看穿了自己的计谋,心中暗自高兴,却只极轻极淡地“嗯”了一声,兀自有些不甘心,“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站在她身后的得宠小倌小梳立刻朝一品棋待诏打了个眼色。可不知是这眼色打得实在太没劲,还是那红发的混蛋根本不予理睬,一品棋待诏把双手插入衣袖中,照旧呆呆地答:“是两败俱伤,绝没有第二个下场……”天国之上

“大胆。”国主杏眼圆睁,忍不住怒斥他,“棋盘之上,只有输赢和三个结果,怎会有两败俱伤这个局呢?”

若是第二位棋师,面对着赫赫国君的怒斥,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偏生这傻傻痴痴的红发棋师丝毫没有惧色,不,与其说毫无惧色,不如说根本就是个棋痴,除了棋之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家伙,所以斗胆与一国之君争辩起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棋盘上的东北角,“请看,若刚才那一着,你是这么下,我就这么下……然后你必定会……我又这样……”

他在寻常对话上虽然结巴,但一讲到棋势,语速便流利了许多,仿佛行云流水。他的思路也极为敏捷,几乎把所有的变化都指了出来,令国主不由得暗暗点头。

“所以,我只能开拓南疆,力图东山再起……”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忘记了以下臣称呼自己。

其实,棋待诏官职没有品秩,属于使职差遣,在翰林院中的地位很低微。不过能陪国主下棋,总算是一份优差。

只不过这位青云女王棋力比历任的大翰国主都要高超,上次陪她下棋的二品棋待诏就是因为放水让棋,而丢掉了性命。如今伺驾的一品棋待诏虽然棋力超群,但整个翰林院中几乎没人愿意让他教导。原因在于,这人是个只会下棋,不会做人的棋痴。

本来翰林院就是汇聚了整个国家最有学问的人的地方,彼此都有些自持才高地文人毛病。很多时候,下棋只是一种交际手段,并不需要决一胜负,争一局长短,大家图个消遣,小输小赢,彼此点到即止就好。浮云凤梨不好养

可这长得一头红发的怪人,脾气也同样古怪。他下棋,不但要赢,还一定要把对手战得落花流水不可。前任的一品棋待诏就是在跟他下棋的时候,被他活活气得吐血的。

他对谁都毫不留情,指责得失,直来直往。原本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在官宦中存活下来,可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如有神助般一路升官,最后,就像一条丑陋的蛇藤,牢牢盘踞在翰林院的一角,并扎下幽深的根来。

同僚们就是无法相信,一贯骄横的国主,为什么会对一个这样的怪人如此宽容,就算他每次都令她铩羽而回,还口不择言地对她的错失说三道四。可她就是忍了下来,并且偶尔还会赏赐他一盏金杯或一匹官锦。

果然一激动,这怪人就语无伦次了,指手画脚,口水沫子简直要喷到尊贵的女王脸上。何况,任谁都讨厌他那种狂妄的态度。

可是女王却像个老实的学生,始终不发一言,紧盯着棋盘,听他大放厥词。

终于,红发怪人的声音又颤抖起来,“臣……臣……死罪……”

这就表明,他又从他的疯狂围棋境界里回到了现实中来,明白自己的地位,并且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极度羞愧。

女王没有怪责他。他虽然地位低微,然而这种的待遇,满朝文武又有谁能与之并肩呢?被学弟圈养了怎么破

小梳不由得连翻了几个白眼。

真是不要脸。连机诈百出的魔族都没见过这么能演戏的人。

听完一番严厉的点评后,女王御驾回宫。小梳本该随驾,可他开了个小差,偷偷溜了回来,斜着一双桃花眼,鄙夷地望着红发棋师,粉唇里吐出几个字:“快、付、钱!”

“哈哈哈哈……魔族少主果然嗜钱如命!”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一品棋待诏一点都没有结巴,腰也笔直如松,脸上那种似哭不哭的神情也消失了,换上了阴毒老练的冷笑,整个人都似换了个模样般,只是那一头惹眼的红发照旧。

小梳也在冷笑,他青葱般的小指勾起茶壶,打开放香薰的铜器,旋即把茶水全部倾泻入内。那些乳白的香气消失无踪。

一品棋待诏的神色如常,一点破绽都没有。

小梳也不点破,手肘撑在棋盘上,双手托着下巴,朝他可爱地吐了个舌头,懒洋洋地道:“你知道,其实我的鼻子很犯贱,消受不起如此名贵的香!”

一品棋待诏目光如刀,脸上却露出一线阴冷的笑,“没关系,再贵的香,只要少主想要,都可以慢慢偿还……”他声调沉下,如夜幕般幽深而晦暗,“甚至,以物换物也无不可……”

“哦?希大人这回想换谁的人头?”小梳以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枚白子,徐徐放到棋盘的西南角上,目光飘渺,自言自语,“这一局,弃东北而取西南,到底是鹿死谁手呢……”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