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72章 月下之雪

那个被指派去叫他的小倌并没有跟着回来。(首发)

国主没理他那茬,伸出手指,挑起小梳的下巴,问:“你徒弟呢?”

小梳撇了撇嘴,淡粉色的薄唇弯成一弧美妙的曲线那是嗤笑的意味,“没法讨皇上欢喜的徒弟,小梳可不敢再留他……”

“嗯,乖。”国主像抚慰一只猫似的,伸手摸了摸小梳柔滑的头发。从额上到耳侧,一直往下,慢慢地,到腰间,到隐秘之处,直到手指触到了怒张的真相,国主的嘴角才泛起一丝满意的笑。

“皇上,你……你这是要把小梳折磨死呀……”小梳身体微颤,眼睛半闭,粉红色的薄唇被一排珍珠般的贝齿死死咬住。

他在任由那只肥厚的手肆意暴虐,任由那只手上的珠宝划过自己的脆弱之处,挂破了皮,伤到了肉,流出了血。即使钻痛入心,他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真正痛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喊“好痛、好痛”。不过他含羞咬唇的样子,果然令国主龙颜大悦。

可惜在他最渴望的时候,国主骤然停手,用残酷的目光嘲弄着他。

“皇上!”他瞬时一脚踩空,整个人受伤般趴在地上。

“持宠生娇可不好……”国主把沾满血的皓腕轻缓地放在龙椅上,一只纹着金龙的绣花鞋以得胜的姿态踩踏在小梳的背脊上,“来,给我再说一遍那些话……”

她不再称呼自己为“朕”。

另一个小倌立刻知机,快速补位,爬入龙袍之下,开始了勤奋的工作。

小梳清了清嗓子,换上截然不同的一种凛冽的声音。

“臣,程开雪,一定保护公主到底。纵有满天神魔,也挡不住我手中的剑。”病毒战争

“嗯、嗯……”这一次,国主的呼吸很快就急促起来,红色的指甲紧紧地掐入龙椅。

小梳继续用这种声音道:“臣的荣誉,与皇上赏赐的这把剑等重。臣誓约守卫大翰,亦发誓效忠皇上!”

“好好……”国主的声音都变了,又娇又腻,香粉厚重的脸上渗出丝丝细汗,难耐地催促:“还有……还有一句……”

小梳知道时机已到,便从地上翻爬起来,双腕顷刻间侵入国主雪白的颈项内,狠狠钳住,双目凶狠地吼道:“我杀了你!”

“啊!”国主突然睁开双眼,茫然若失。随即,身体像一团泥巴似的疲软地摊在龙椅上,断气一般,良久无法动弹。

这时给,那个伏在龙袍下的小倌也轻手轻脚地倒爬出来,怯怯地瞄了小梳一眼,便跟在他的身后走出暖阁。

外面一片黑暗。

正如小梳所说,寒冷至极。

整个大翰宫,都仿佛沉浸在静默的容器之中。朱红色的高墙绵延至看不到的黑夜中去,巍峨的宫殿彰显着皇家的气度。那里灯火通明,且温暖如夏。那些用煤炭取暖的贵人们,并不知道煤炭是由乡下人冒死从山上砍伐来的柴火烧成的。他们从一出生就身份高贵,双手洁白,颈脖细腻,不知道世间之疾苦。

两人默然无声地披上了狐裘。小梳的玄衣衬上雪白的狐裘,姿色更显清秀绝俗。与身后那个把眉毛拔得又细又长,刻意营造柔弱气息的小倌相比,他眉间隐约有种沉敛的底气,若能细细凝视,眸中便会显出浅淡的异色。

不过他从未予人以凝视他眼眸的机会。连尊贵的国主也不曾探测得到他眸中的异色,因为他会把目光垂下,假装害羞的样子,轻轻掩过。萝莉出逃请支招

两人走在白雪皑皑的宫道上。因为寒冷,宫人们也偷懒不打扫。雪地上留下了一深一浅的两行脚印。

深的是小梳,浅的是莫悔。

走过梅园的时候,满园梅香浅淡。因着欣赏的角度考虑,梅工把所有的梅花都扭曲成游龙状,用棕丝扎、铁丝缠等人工技艺进行整形修剪,形成“苍劲虬曲”的格式,满足贵人们的愉悦,毫不考虑梅花本身的痛苦。

“真是丑陋。”小梳站在浅香醉人的梅枝下,精致的五官显出鄙夷之色。

跟随他已久的莫悔自然晓得他的意思,趋前两步,在他身边低低地唤了声:“少主……”

隐藏在眸心深处的异色突然加重,那是神灵不容的颜色。代表罪孽和宿命。

小梳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他闭起双眼,猫儿般侧着脑袋,片刻,忽然吐出一丁点粉红色的舌头,巧笑道,“那个人在右边。”

“咚!咚!咚!”

远处传来一慢两块的铜锣声。三更天了。

莫悔衣袖内垂下一缕流苏,原本是缀在腰间的装饰物,只是朱红色的穗子中好像藏着一小根纯白色的蛛丝,被寒冷的风飘起、拂下。

他正想转入右边的小道去,却被小梳制止了。

“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小梳的声音异常低沉,与他在国主膝盖上撒娇时截然相反,宛如黑夜中的尖刀,有渴血的欲念。

莫悔再凝神听声,这才听到左右两边传来轻微的踩雪声都是技艺高超、经过多番遴选才能入宫护驾的武人,脚步声浅得像雪花飘落的声音一样。凡人仙界篇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在右边的“那个人”好像要走了,脚步声缓慢离去。

忽然,一股凉意从他的颈脖溜溜滑下。他猛地一惊,再一看,少主小梳正眯着一双猫眼捉狭地盯着自己。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暗影侍卫长查岗结束,正想回到温暖的屋里安眠,却听到了雪地里传来了这么轻佻的笑声。

快活的、尚带稚嫩的声音,好像一群觅到食物的小母鸡。

“小母鸡么?”侍卫长想了想,喉咙吞下一口唾液,还是决定到梅园去转一转。

果不其然,两个穿着狐裘的小倌正在一株株梅树下扔雪球玩闹。他们身形纤细,肌肤白皙,腰肢比嫣红楼里的姑娘还要柔软,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眼神中却藏着一把把钩子,把人的心魂都勾走了。

“扑通”一个小小的雪球砸在侍卫长的脸上,他黑棕色的胡须顿时显出滑稽的一抹白,再也耍不起威风的姿态来。

“喂,你们两个!”侍卫长佯装愤怒地朝两个小家伙骂道,“这么晚还敢在这里胡闹,找死么?”

“咦呀……”两个闯了祸的小倌这才回过神来,又见来者身材魁梧,吓得马上躲在梅树后,簌簌发抖,那模样,更像是被猎犬追逐的小母鸡。

“我们……刚从和煦阁里出来,经过此处,看雪下得正好,就……闹了起来,请您……千万不要告诉大总管……”那个身穿玄衣,披着雪白狐裘的小倌垂着手小声地恳求。

嗓音柔软得叫人生怜。在如此寂寥的冬夜,若能让这等柔美的声音在自己身下无助地吟哦一夜,那才是最大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