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49章 祭祀

娘子像飞鸟投林般从竹寮内慌忙跃出。{首发}

他身材高挑,抱起大叔来也毫不费力。见此惨状,他泪水盈盈寸断,把衣襟全部打湿,脸上悲痛欲绝,惨然道:“为什么你偏要逞这个勇?你明明已经离开了这个江湖,为什么还要管这些事?臭汉子,死汉子!你根本就不是个当英雄的命!”

他把大叔放在竹榻上,一边包扎,一边喃喃埋怨。

云凤和开雪无言地坐着陪他。外面传来青蛮人的阵阵嚎哭。这一次,又折损了十几个青壮好手。青蛮人人数虽多,但也经不起这样的伤悲。

今天的夕阳也特别鲜红。宛如鲜血,层层淋在青蛮人的心中。

不知何故,云凤像很害怕什么似的,再次紧紧地偎在开雪的怀中,脑袋越埋越深,好像要躲避些什么。

“云凤,你怎么了?”开雪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问。

云凤默不作声,反而把耳朵捂了起来。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闪烁着极大的怖意。

那种神态,跟昨天在红蛮的蔗林里一模一样。

开雪现在明白他们这些“灵主”都是身俱非凡体质的人,不仅能够与自身对应的“五灵”沟通,也能够指挥它们行动。而且,比起寻常人,他们有更灵敏的感觉。

云凤这种状态,一定是畏惧些什么。只是说不出来。

他没有办法使她开口,只有用尽全力抱紧她。其实他自己亦不过是一个粗通武功的少年,如今还行走不便,若有敌人来袭,也保护不到她什么。但是他会拼劲这条命去保护她,守护她。

入夜后,外面便传来奇异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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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是哭声,也好似是某种集合的号角。开始时候并不响亮,轻微地就像耳语。慢慢地,那声音尖利起来。就像一根针,扎入耳膜深处。

“唔!”开雪还不觉什么,云凤和娘子却脸色大变,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起来,神情十分痛楚。

“他们在干什么!我要去阻止他们!”开雪怒了,正想扶着椅子打开竹寮的门,却被云凤死死拖住。

“程哥哥,你不能去……”

开雪低头一看,云凤目光暴然凶狠,双眸竟散发出无法抑制的凶光。可是她的声音还是清亮如铃,“别让他们知道我和婶婶的事……”

“这声音是冲着你们来的?”开雪愕然。

娘子点了点头,接道:“你别出去,一出去,他们就知道了……”

正在此时,竹门传来敲门声。“几位,已经睡下了么?”是德敬老人的声音。

云凤和娘子都只能痛苦地捂着耳朵,开雪便定了定神,随口答道:“嗯,大叔还没醒来,婶婶和弟弟妹妹们都睡了。请问……你们在吹笛子么?”

他这个反应完全合乎德敬心中所想,既表示了一定的好奇,也不会过于害怕。所以德敬也放下心来,道:“是这样的。我们寨子今晚要为死去的人招魂。这种事不方便被外面人看见,所以,请你们今晚就别出门了。嗯,我准备了一点自酿酒和宵夜,请几位不要嫌弃……”

开雪冷静地“哦”了一声,“我腿脚不便,一会儿就去拿来。谢谢老爷爷。”

德敬又叮嘱了一句,“其实我们蛮家的丧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死者为大,一定要做场法事祭祀。还请你们避讳些个……”楼兰女王

开雪低声道:“是我们打扰了你们。各处乡村各处例,我们晓得的。”

外面便传来铜盘和竹筒的细微敲击声。显然德敬把这些东西放在外面就走了。

“疼!疼!”德敬刚走,云凤就捂着耳朵无助地抽噎起来。

在开雪耳中听来,外面那种绵绵不断的声音除了尖利难听外,还真不至于就会痛不欲生。可是云凤和娘子颤抖的模样,令他焦急万分。

“到底怎样才能停下来!”他着急地问云凤。

云凤却紧紧地捂住耳朵,根本没法再回应他。

那边的娘子练过内功,急急打坐凝神,企图以内力对抗那尖利的声音。只是一串串的冷汗不停地从他额头滑下,看样子也自顾不暇。

大叔仍旧昏迷不醒。更不用说那个吃饱了就睡,睡醒就拉的小婴儿了。

看来,只有靠自己去揭开这个谜了。开雪提起地上的一副拐杖,慢慢地挪出门外。

这副拐杖原本属于青蛮的一个老人,因为感激大叔肯不收银两去替他儿子报仇,所以暂借开雪一用。开雪轻轻地推开竹门。

只见整个寨子空寂一片。人,好像都不见了。

之前还有点点火光映入竹寮。开雪还以为他们就在谷场上做那什么招魂法事。谁知道谷场上一排排的火把倒是还插在地上,只是再也见不到一个人。

那些火把围成一个又一个圆圈,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瓦缸。九霄圣帝

这瓦缸有他个头那么高,足足有半间竹寮那么大,若是用来盛水,便能够整个村寨的人喝上半个月。开雪想象不到这么大的瓦缸要用来干什么。他一拐一拐地靠近去,夜风吹拂着火把,摇曳着明暗不定的光线,那呜呜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了,渐渐低了一些。

那瓦缸制得十分粗糙。没有饰物,也没有花纹,似乎只是体积上大得出奇,便毫无特点了。

忽然,开雪心中一寒。这样的东西,不就跟花蛮埋在蛊林里的坛子一样吗?难道……里面藏着可怕的蛊物?

一想到这,他急忙往后退去。谁知脚步不稳,人倒在地上,拐杖顺势一下敲在瓦缸上。

是那种沉闷低哑的声响。

显然缸里并非空的,而是,盛满了某种东西。

开雪从地上爬起,努力踮起脚,趴到缸上去看。

一轮冷月如钩,倒影在缸心,照得人心都是冰的。里面全是清水。没有任何东西。

“他们放一缸水在这儿干什么?”开雪知道蛮疆的东西事事都与翰地不同,可德敬口中所说的招魂祭祀,难道就这样了事?可是他们人呢?整个寨子大大小小百几号人,全都跑得一干二净了?

那个呜呜声又低了下去。渐渐的,成了一种耳语般的喃喃。

好奇与禁忌在开雪的内心挣扎不休。

若不是好奇,他就不会被花蛮所制,也不会扯出后面一连串的事,恐怕也不会令沈一白怒而出走。但是他自己的内心,却从来没有为此后悔过多少。他掂量着轻重,最后还是追随着那声响,一路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