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陵

034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流水边的石头上,洪砚坐在上面,看点点光辉的幻蝶围着他打转,一具白骨快速的跑来,如果被人看到会担心它自己跑散架了。白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一个急刹车,白骨停在洪砚的面前,腿骨一弯跪了下去。

幻蝶被吓的躲进了洪砚的袖子里,洪砚打量着白骨半天,“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白骨真是欲哭无泪,下巴动动发出咔挞的声音,却没能说话。

洪砚扶额,一挥衣袖,幻蝶被甩在了白骨上面,银光散开,跪在地上的白骨重新有了血肉。

白骨动动手脚,去河里照照影子,白骨皱眉,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白骨跑到洪砚面前不满的抱怨:“大人,您怎么给我弄了这么一副德行。”

洪砚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眼眸宛若星辰,发如浮云,纷繁的发丝半掩着**的身体,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情思的男人。

“挺漂亮的。”洪砚总结道。

“主人……”跪在地上的美人梨花带雨:“想当年,我是虎背熊腰,矫健魁梧,器宇轩昂,英姿飒爽,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我苦守暗室三千年,靠着怨灵的(精气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等待主人的回归,就在刚才,我还把主人的小喽啰送到了主墓之中,话说回来,那些小蚂蚁也太差了一点,若有我一分能耐,也好为主人效力,您怎么能让您忠心耿耿,威武强壮的仆人带着这么一个皮囊办事呢。”

“阿豪!”洪砚打断了三千年没有开口说话的白骨的絮叨,“条件有限,你就将就着用吧,或许你用着用着就习惯了,其实……这样更赏心悦目。”

阿豪哇哇的大哭,他的地盘被占了,做了三千年的白骨,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哭得天地变色风云突起。

“阿豪,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洪砚幽幽的声音传来,成功的阻止了阿豪的哭泣。

“林哲的事你做的很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然,要先给你找一套衣服。”洪砚站起来,单手背在身后走向亮光处,阿豪觉得光晕中的洪砚非常的不真实,他忘了哭泣,慌忙的跟上去。

天宫内,胖大海托着蜡烛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拿着手电的尾巴,周围一片空旷,走的很快的胖大海碰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胖大海对那“人”道歉。

那“人”却不买账一棍子撸了过来,胖大海赶忙蹲下,后面的人整齐的向后一跃,七把手电照过来。

只见一个兵马俑样的物质,手持八尺长棍,攻击胖大海,胖大海双手托着蜡烛,粗壮的腰肢左右摇摆,争取不被棍子捅中。

兵马俑突然收了棍子,改从胖大海的头顶砸下来,一只手抓住了棍子,右手一晃,黑金大刀从下而上将棍子挑断,胖大海一矮身体,退回到人群中。

冲到前面的白衬衫挥刀,大刀划过兵马俑的石甲,冒出的火星在黑暗中很显眼,兵马俑整个向后滑去。

“空佟~”整齐的跺地板的声音,汽灯亮起来,水灵可以看到他们面前整齐的排列着的兵马俑,浩浩荡荡的望不到边。流通的空气可以闻到千年前的味道。

“哗~”兵马俑同志动作一致,将武器横在来人的方向。兵俑忽然动了,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带着陶土的味道。

“千军万马啊~”胖大海感叹道。

有枪的端起枪,有刀的举起刀,水灵撸撸头发,只有她空着手,水灵摸摸背包,里面除了一瓶可乐,一包饼干,一个盛着珠子的盒子和盒子里的珠子,好像没有一个东西能做武器的。兵俑一步一步动作一致的接近他们。子弹毫无作用,浩大的声势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这么多兵佣,一人一脚也能踩死他们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何平一声大吼:“都退后!”

就在大家以为何平会有什么好的方法对付兵俑的时候,只见何平躬身道:“祖师叔,麻烦你老人家了!”

池逸总算知道何平找他来的目的了,池逸跃到空中,双手划过胸前,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中指覆于食指之上,食指收回,中指伸展相接,拇指、食指、小指伸展相接,十指收回紧扣,左手在前,做智拳印,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向前进的兵俑脚步一顿,立正站好,左腿向后撤一步,整齐的跪了下来,不动了。

水灵看的目瞪口呆。

“厉害!”胖大海忍不住去摸摸跪地的陶俑,手上力气大了一点,一个头咕噜噜的滚远了,咚的一声吓了水灵一跳。

“对不起,我老人家不是故意的。”胖大海对着陶俑道歉。

白衬衫直接越过陶俑向前走,水灵跟着水漾走在队伍的中间,她忍不住将手电转向两侧跪着的陶俑,只见它们脸色平和,低眉顺眼。

待所有人穿过陶俑之后,只听“咔”的一声,所有陶俑恢复了站立的姿态,继续守卫着秦陵的入口。

“祖师叔威武,小的五体投地。”何平小声的说道。

走在最后的小春忍不住多看了池逸两眼,猜测这人的来历,出发前义父交代过,让她留心观察,不要妄动,义父所图之事到底是什么?

前面是一间墓室,宽度能容得下八个人并排站着,够的到两面的墙壁,手电筒的光照不到前面的墓门。

水灵透过手电的光,看到墓室的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的壁画,最外面,是一副三结义的场景,画中三人或英武或潇洒,焚香祭酒。

第二幅是一幅年轻男女池边相会的场景,男子英武女子飒爽,画面柔和。

笔锋一转,描绘的是一幅战争的场景,一个将军跨在战庐上,点将陈兵,横戈向前,战场的肃杀和将军的勇猛刻画的很逼真。

之后一幅画的是流光华殿,众女子盈盈而立,却有一人卓尔不群,她看向众人卓然而孤傲。

再往后是一人飞升的画面,像是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从此脱离红尘超然五界。

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时光使然,画中的主角面容是模糊的。

之后应该还有一副画,可是墙壁上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墙壁上落着点点星光,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如此。

被壁画吸引的人们没有注意到,阿政眼神中的思念与悲伤,输了你赢得了天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