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含情
两人闻言，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是了，他们虽然可以在人前耀武扬威吆五喝六，可归根到底，都是在家族庇护下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他们在家中虽然受宠，但也并不是家族中没了他们就不行了。毕竟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若是他们做出了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那么被家族放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求这位爷原谅我二人吧，是我二人唐突了，我二人这就离开这醉仙楼回家中好好反省。”两名年轻公子不是不知轻重缓急之人，他们听到北辰夜离的话之后，立刻选择了伏低认错。
“嗯。”北辰夜离点点头。
二人朝着北辰夜离行了一礼，赶紧带着仆役夹着尾巴逃走了。
目送几人离去。
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爷爷！爷爷！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死啊，小雅不能没有爷爷啊！”
之间刚才那名差点被恶霸霸占了的女子，正抱着她老迈的爷爷痛哭流涕，哀恸着。
而那被打成了重伤的老人正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脸色越来越青白，眼神渐渐涣散开来，已经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凌骁，去看看。”北辰夜离吩咐道。
凌骁闻言，立刻上前查看老人的伤势。
他搭上老人的手，为老人把了把脉，本就严肃的面容变得更加严肃了。
凌骁起身走到北辰夜离面前，面色有些遗憾的微微摇了摇头。
胡依梦心中一愣。
看凌骁这样子，怕是那老人已然没救了吧……
那左相的侄子真是可恶，居然就这样草菅了人命！
想到这里，胡依梦气愤的握紧了双拳。王家难道真要在这大禹国中只手遮天了吗？
先是在天玑城遇上的那个纨绔子弟王琪，现在又来了个左相大人的侄子！
她胡依梦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将王家这颗毒草从大禹国的土地上彻底连根拔除！
北辰夜离也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到时那老人，自知将命不久矣，竟回光返照，有了些力气，他见是北辰夜离救了他孙女，便挣扎着对北辰夜离说道：“这位……大……大爷呼……嗯……是您……救……救了我孙女，小……小人求您……行行好……留她……留她在您身边……伺……伺候……您……”
老人目光恳切的看着北辰夜离，而那女子也朝北辰夜离投来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目光。
北辰夜离淡淡的扫了眼那对无比凄惨的祖孙两人，缓缓地开口道：“不必了，我家中仆役甚多，不需要再添人手了。不过老人家，你放心，你孙女此生会平安无忧的。”
“大爷……”老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命数将尽了。
“老人家，你放心吧，我家主子向来说一不二，你家孙女他定会为她安排好后半生的。”凌骁开口替北辰夜离向老人保证到。
闻言，老人的喉头又咕噜了两声，终于，浑身一软，双眼一闭，去了。
“爷爷！”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终于，这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引起了楼下饮酒的客人们的注意，不少包厢中的客人也打开门朝外面看了过来。
掌柜闻知此事也赶紧赶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各位客官，可是此处出了什么事？”中等身材，一脸和善，为人老成圆滑的掌柜急忙挤进了人群中。
见到女子正抱着浑身是血，已经断了气的老人痛哭时，掌柜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他立刻镇定下来。
掌柜从怀中摸出一锭莫约二十两的银子对女子说道：“小雅啊，你也别这么难过了，你爷爷已经去了，难道你还要让他在路上都不能安心么？哎，你们祖孙两人的苦楚我这个做掌柜的也是知道的，不然也就不会答应让你们在这楼中卖唱讨生活了。可是你也知道这帝都中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他们啊，今日你逃过一劫，你爷爷却没能逃过，这都是命啊，你也莫要太伤心，这二十两银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好生厚葬了你爷爷，还是早些离开帝都这个是非之地吧。”
说完，掌柜将二十两银子塞进女子的手中，又安排了小二们帮着女子将老人的尸身抬走，这才转身对周围的客人们拱手陪着笑脸说道：“今日醉仙楼出了些意外，影响了各位的酒醒，小人在这里给各位客官陪个不是，今日各位客官在醉仙楼的花销一律只收半价，谢谢各位客官对醉仙楼生意的支持。”
众人听到掌柜说今日花销可减半，顿时心头一喜，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刚才那对卖唱祖孙的闲事，纷纷离开了。
胡依梦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这掌柜倒真是个圆滑世故的人，三两句话便将各方面都打点妥当了。
小二们抬着老人的尸身就要下楼，那女子跟在后面，在经过北辰夜离身边时，用那双含羞带怯，楚楚动人的水眸有些哀怨的凝望了北辰夜离一眼，那一眼包含着感激、渴求还有些许爱慕……
北辰夜离却看都没看那女子，只是对凌骁嘱咐了几句话。
“公子……”见北辰夜离甚至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小雅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朝着北辰夜离开了口。
那怯生生的语气，宛如黄莺出谷一般的清脆嗓音，再加上小家碧玉般的较弱，到现出了几分特别的姿色。
北辰夜离闻言，转过头，默然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没有说话。
小雅看着面前这俊美非凡宛如神祗一般的男子，心中说不出的崇拜，而在这崇拜中又夹杂了一丝少女的爱慕之情。
在她差点就要被恶霸霸占的时候正是面前这个男子让那恶霸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欺负她了。
这样一个独特的男子怎能不叫她爱慕心喜呢？
小雅咬咬唇，鼓起勇气，扑通一下跪倒在对北辰夜离面前，对他说道：“公子，小雅求您可怜可怜小雅，就留小雅在您身边伺候您吧，小雅什么苦都能吃的！您知道，小雅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现在爷爷去了，小雅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呜……小雅求求您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小雅便流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