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假情报

许老板准备给詹姆斯打电话，要詹姆斯派艾尔玛去干掉姜正彬。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詹姆斯只担心那批海络因，对姜正彬想必没有兴趣，自己冒昧求他，就等于自己已暴露给警方，詹姆斯又疑心多端，担心牵涉出他就会杀人灭口。要詹姆斯派人干掉姜正彬，这等于引火烧身！

“这个方案使不得。到周志诚家去。”许老板已吓得汗如雨下。

周志诚的家里，一切如旧。八字胡在周家已呆了一些日子，至今周志诚没有安排他做什么，只吩咐他养精蓄锐。姜正彬看家护院，也没多少事做，俩人常在周家附近的餐馆里，喝酒闲侃。

这天，八字胡邀姜正彬喝酒去。喝一会儿后，八字胡左右环顾，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重要话，要对姜正彬说，却又下不了决心。八字胡猛地甩开手膀，一口喝完了碗中的酒，脸上即刻就现出了红晕。

八字胡酒壮人胆，好像下了最后的决心，一吐为快：“阿彬，信哥从绚甸运回很多货，你知道么？”

“信哥几时回来的，他怎么不来看我？”姜正彬故作高兴。

“信哥不会再看你了。”八字胡的情绪一落千丈。

“为什么？”姜正彬莫明其妙道。

“我说出来你不要吃惊，”八字胡与姜正彬不敢注目，“许老板对你有怀疑，诚哥吩咐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还告诉你，近来我市出现一种什么无线电密码电波与你也有关，要我密切注意你有什么无线电的东西。”

姜正彬暗吃一惊，幸好八字胡只顾埋头喝酒，没有对他正视，要不然就会发现他失态的样子。八字胡趁着酒兴，继续道：“阿彬，干贩毒的买卖，我早就想洗手不干了，这样长期干下去，脑袋迟早要搬家。”

“你不要对我说这些，让诚哥的人听到了，你我都要完蛋。”

“阿彬，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连我都不相信？我和你是一同蹲过监狱的人啊。”姜正彬没有正面回答八字胡，心想这一定是周志诚派他来诈自己的。

“阿彬，我俩是拜过把子的患难兄弟，希你相信我的肺腑之言，周志诚杀人不眨眼，对你已怀疑，我希望你赶快逃离，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没犯什么事儿，干嘛要逃走呢？”姜正彬仍没露出破绽。

“我怎么对你解释呢。好吧，我把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信哥运回来的货，加上前次运回来的货，正在紧锣密鼓地伪装，是信哥当主管。这次是把海络因掺进矿泉水里，比前次伪装在蛋糕里还要省事，很可能已完工了，说不定在近几天内就要运走。不知你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会怎么想？”

“你今天是否喝多了，怎么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阿彬，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我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偷风报信的。”

姜正彬心里思忖：今天八字胡一反常态，其中一定有诈，很有可能是许老板的阴谋，抑或是那个保护伞的策划，查出他们内部的卧底警察。

“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你对我的关心也是多余的，我没犯什么事儿，我想诚哥也不会故意为难我，我心里无愧又怕什么呢？”

“阿彬，你没什么问题，无风不起浪啊。我做兄弟的已尽到了责任，我相信诚哥不会随便陷害自己的弟兄。你不对我说实话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批毒品，不能眼看着让他们运出去害人，要想办法让警方知道。”

“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孤儿，是诚哥收留了我，没有诚哥，就没有我今天，我决不会出卖自己的弟兄，更不会做出对不起诚哥的事来。你要那样做，可别怪我不讲兄弟的情份，我首先就会去诚哥那儿报信。”

“你真是一个大傻瓜，诚哥已容不下你，你却还死心踏地为他卖命！我早知道你是个没骨气的人，还和你拜什么把子啊。”八字胡显得很伤心。

姜正彬从八字胡的神态看，他没有丝毫伪装，这让姜正彬犯难了：倘若疏忽了八字胡的情报，让那批货偷运出境，自己还算一个警察么？

八字胡没有就此罢休，目光直视姜正彬道：“阿彬，我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不愧为一个真正的卧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