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负人心

暴风雨前夕

某人回国,接风宴要大办特办。

晚上九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唐门的一家会所内,灯火喧嚣,气氛粲然如白昼。

这里可以进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重要的是身份地位一定要高,大白话说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进的来。

“你小子特么的出息了啊,御用大律师。”楚然使劲的拍了拍康律的肩膀,一副叹息之色,原本康律就十分的稳重,外加上名字带着香港范,以前总是说笑着他是做律师的料,谁成想出去研修的这几年,还真成了一番大事业。

随即看着一旁坐着默默喝酒的男人,怼了怼他的胳膊,“厉大少爷,谁惹你了。”

康律看了一眼厉北聿阴郁的神色,笑道:“还用说吗,肯定是又惹着他家老婆哪里不开心了,自己在这里瞎郁闷呢。候”

“真假。”楚然当然是不信,天下的厉北聿,怎么会呢,高中那会简直就是霸王级别的,黑老大都没他狠。

“他这样我见的多了,想当年在美国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想吃平常饭一样普通,脾气还坏,还闷,他不生气谁生气。”康律说完,拿着酒杯起身走到厉北聿身边坐下,碰了碰他半举着的杯子,笑的深意。

“好歹来了,不对我诉说一下思念之情么?”

“滚远点。”

“唉,我说错了吗?是不是又惹我可爱的沈络生气了。”康律一双妖冶的桃花眼闪着光,厉北聿不想理他,他就越来劲。

“叫嫂子!”脑袋上被狠狠地挨了一下,康律坐的远了些。

“擦,叫什么嫂子啊,沈络可是我学妹。”

厉北聿挑眉,沉了一天的脸色变得幽深,一双星眸泛着幽光,康律直觉不妙。

“嫂子就嫂子——”

楚然在一边狠狠地鄙视了康律一下,没原则,真没出息,就因为一个眼神就迫于厉北聿的**、威之下了,你看看他,就不,就自信

“嫂子最近还好不。”楚然凑了过来,厉北聿斜了他一眼,猛地闷了一口烈酒。

“你们最近在哪工作。”他沉声,随意解开了领口的两颗衬衫扣子,精致的锁骨就那么的露在外面,性、感魅惑。

“我和康律合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楚然快速的回答,康律刚喝的酒一下子就喷了出去。

“什么时候的事,你还会法律?”厉北聿邪笑,楚然那两把刷子还不够粉墙的呢,还当律师,哄小孩呢吧。

“我刚刚临时决定的啊,康大律师是金牌律师,你看看,最近那个纽约时报也出来了,全球十大知名律师之一嘛,那威望自然是不用说的,我呢,是负责收钱还有打杂的。”

楚然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两人失笑。

“就你,收钱都算不清楚,还不给康律那小子玩赔了啊,阿康,别跟他玩,到我公司做个律师顾问你觉得这件事情靠不靠谱。”

厉北聿淡淡然,只不过这想法却是实实在在有的。

“律师顾问就不了,就如阿然所说,我还真就想开个小的律师事务所清闲一下。”康律这算婉言谢绝了厉北聿,虽然他金牌律师的名声加上厉北聿公司的名声,会让他的权势更上一层,不过,桎梏也太多了,清清闲闲的倒也挺好,至少现在是这么觉得的。

楚然听到厉北聿的话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跳脚,“你个大公司的总裁还跟我这个打杂的抢饭碗,太不道德了。”

“哥们,你反应真够慢的,这篇已经翻过去了。”康律微笑,递给楚然一杯酒,意在让他压压惊,别一惊一乍的。

“擦,不喝了,等会喝断片了,不等你俩谋划啥呢。”

厉北聿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有些东西在蓦然间就形成了一个雏形,想忘也忘不掉

楚然和是在高中时期结识的厉北聿,厉北聿和康律则是商学院同期,但是最后几个人玩着玩着楚然和康律却成了十足的冤家。

因为厉北聿太高冷,不敢跟他欢脱。

“来,咱俩碰一杯,也好久没见了。”康律端起酒杯和厉北聿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便一仰头的喝了下去。

“有什么可烦恼的,女人嘛,拿出真心哄哄,多大的事也就翻篇了。”

厉北聿抬眸,这才意识到康律说的是他和沈络。

只是抿了抿唇,一言不语。

康律从来也见过厉北聿喝的这么醉过,扶他会所的时候夜色正浓,街边的凉气一阵一阵的麻痹着神经。

“北聿,你家在哪啊,住址,嗨,醒醒。”

男人一阵晃,眼睛微怔,灿然的笑开,“阿络,你来啦。”

而后抱住康律的脸,吧唧的亲了上去。

“我擦,厉北聿,你住哪,别特么的亲了。”

“北城——————”不知道他嘟囔了一串什么。只能勉强听得清前面的部分,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了进去,对着

司机报了前面听得懂的地址,没办法了,第二天起来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情景也不能怪他,真是尽力了。

沈络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针已经指向一点的方向。

砰的一声,像是重物撞击的声音,她被猛地吓了一跳,下床穿了拖鞋,慢步的走出门,拿起放在走廊里作为装饰的棒球棒,沿着楼梯到了客厅。

只听见密码锁,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门咔哒的一下子就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下子撞进来的男人。

他眸子幽深,黑夜中捕捉到沈络的方向,而后砰的倒地。

沈络什么也看不见,本能的开灯,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赫然是厉北聿,还未走近,便问道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沈络掩了掩鼻,直接转身准备上楼

“阿络,你别走。”说完话后,眸子微睁,眼神中带着雾霭般的沉沉点点,看着沈络的方向。

沈络深叹了一口气,决定再管他这一回!

“喂,起来了。”她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厉北聿眼皮动了动。轻微睁开又闭上。

沈络无奈,拽住他的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打算扶他起来,男人的身子沉沉的向下坠着,眼看着就要把她带下去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管你了,冻死你算了。”这句话仿佛真的管了用,他缓慢的坐起,乖顺的把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随着沈络起身的动作跟着站了起来。

沈络看了一眼路线,扶回卧室貌似有些困难,看了几眼沙发,越看越顺眼,越看这越是这厮呆的地方,于是三步两步的拖着他高大的身子,而后丢在沙发上,砰的一声,沙发凹陷,厉北聿被摔了下去,沈络这才觉得解气,拍了拍手,转身上了楼。

在**辗转了一会后,从柜子里掏出一床叠好的薄被,蹬蹬蹬的下了楼,扔在他的身上,顺便把脸也盖了个严实。

————

第二天一早,厉北聿在强烈的头痛中醒来。

“呀,先生你醒了,快把醒酒汤喝了,这是夫人一大早熬得呢。”张妈把杯子递到厉北聿的手里,就转身收拾屋子去了。

他一口把杯子里的东西喝完,而后转身上了楼。

卧室里收拾的很整洁,空空的,沈络不在,厉北聿倚着门框,揉了揉眉心。

单手一个两个的解开扣子,露出精壮的上身,拿了换的衣服后,转身进了浴室,温热的水哗啦哗啦的喷洒下来,男人静静的站着,任由这活跃的水洗刷着他疲惫的神经。

冲完澡后,换了身崭新干净的衣服,厉北聿拿着手机走出门,往常般的,裴岩已经等在了外面,连带两日的休息似是养足了精神

“总裁,早啊。”

“早。”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拿起放在车里的早报,看得津津有味。

手指随意的翻阅,车里只有他翻动报纸的声音,第二页正中间的大板块是关于陆子悦的采访,他眼神微蕴,看到右下角处编辑人姓名时,皱了皱眉。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腿上,似是思考,眼中光芒闪现,报纸被随手搁置在一边。

“裴岩,去gn。”

gn内,外面热火朝天,接着电话和举报消息,办公室里面键盘上手指纷飞,如行云流水般的打字,打字,再打字。

一大早就来了,晚上要报的半个消息还没排完,桌上是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自从那天后,每天都会有有人来送,偏偏不露名,也不露面。

“沈副编,你看一下这个,要怎么标记。”

“沈副编,整个版面要不要放关于动物保护的新闻。”

“沈副编,标点符号错了几个,时间还来得及改么——”

她虚无的笑了笑,整个脑袋充斥着沈副编这三个字,像是余音绕梁,连绵不绝。

“沈络,张兰你们俩,准备纸笔麦克,跟我过来。”老煞神从办公室内匆忙的出来,像是有什么大事,来不及耽搁,沈络交代了一些后,便按平时的经验准备了一些采访的东西,张兰则是跟在后面一起快步的走着。

跟上老煞神的脚步后,沈络不免多问一句,“老大,什么大case呀。”

“那天的专访排出时间了,裴助理打电-话来说,今天他们老大没有行程。”

裴助理,不会是裴岩吧。

未等多想,答案就揭晓个彻底,在休息室内蛋壳椅上坐的安稳的不是厉北聿又是谁,所谓的裴助理正一脸笑意的站在一边

沈络心里一沉,眼神不自主的淡了淡,这老煞神知道她和厉北聿的关系,但是张兰和旁人却不知道,她只是沉静的站在一边,不去看,听着老煞神对着厉北聿说一些客套的话。

她总觉得,本来是比较好的一件case,按现在的状态来说,是无比的棘手。

“这位是a组的编辑记者,沈络和张兰。”

老煞神自己的话说完了,这才介绍起两

人来。

“厉总,你好你好。”

张兰笑着伸出手,男人微握住指尖,笑了笑便松开,狡黠的眸子望向沈络的方向。

她唇角带上一抹浅笑,似乎眸子都是笑的,沈络微微动唇,“厉总你好。”

她伸出手,厉北聿握住,握的紧了一下。

想抽回,发现根本是笑谈,她脸色微红,眸子凉凉的,厉北聿松手,她才得以拿回。

“不知道厉总可以抽出多少时间给我们来做这次谈话。”她低头整着本子,说的漫不经心。

“你要多久我都给你。”

老煞神见此状况,拍了拍张兰的肩膀,“小张,这件事情就交给沈副编了,你去忙你的。”

“不是我们组的么,为什么我不能留下。”张兰不禁有些生气,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自己却没参与的份儿,这是什么世道。

老煞神沉下脸,张兰看了一眼,跺了跺脚,“知道了,我去忙还不行嘛!”

一脸委屈的抱着本子就出去了,老煞神跟在后面,煞有其事的把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安静的休息室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男人站了起来,向前迈动两步,将门反锁,大手撑在她耳边的一侧,两人呼吸离得有点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