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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八零节 杨涟归附

第五八零节 杨涟归附

事实可以证明一切。

与熊廷弼通信三封,确实是半刻钟就见回信。熊廷弼连续三封电报都说的是让杨涟用心作事,辽东这边文官压力巨大,没点真本事的连打杂都作不好。

特别是最后一封中,熊廷弼提及。

大司马非一已之私,无论是武官,还是文臣,为的是天下百姓。沈阳大账上记录的不是大司马动了多少公库,而是公库欠了大司马多少银两。而几个月前,这个账停了。

理由是,已经算不清,不如不算,欠着吧!

“愿……随!”杨涟咬紧牙关说了这么一句。

刘澈蒙了,好半天才反问:“这个,杨大人您说什么,我没听懂,想了也没想明白。”

“您不知这信中内容,难道不是您让熊大人来说服我的吗?”

“真不知道,你信吗?”

“信,愿在辽东为官,愿用这残躯 为百姓,为天下!”杨涟起身要跪,刘澈没扶,一转身就出去了,弄的杨涟有些措手不及。

正在杨涟犯糊涂的时候,张慎言进来了。

先是看了杨涟与熊廷弼的电报这才说道:“此物名为电报,借用天上雷电之力传递些许文字,大司马说不知确实是不知,您突然说愿意为官,倒是让大司马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了。所以换我来,怠慢失礼之处望见谅。”

张慎言,杨涟认识的时候,张慎言还是一个道御史,没深交,但都知道对方是那种刚正清廉的人。

在接到杨涟后,当天刘澈就启程继续往西北走。

给杨涟准备了一辆大车,还是那种加上了减震的大车,也安排了他的女儿杨云去照顾。

躺在马车上,医官刚刚给换过了药,左手上了夹板。

车上再无外人的时候,杨涟问自己的女儿:“受苦了,可曾受为难?”

“没,没受任何为难!”

“那就好,这里的人如何?”杨涟又问。

“不知道,只是所住的那营区,那些女子早早晚晚都有说有笑,也不知那来的那么多开心之事。女儿牵挂父亲您,听屋外说笑之声心中反更加烦乱。”杨云一边给杨涟整个靠垫,一边说着自己这几天的生活。

从张家口往西北走的这路上,开头几天杨云讲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打听到的辽东的规矩。

从五跪五不跪,到妇人穿衣规条,再到街上乱丢垃圾等等。

一周之后,杨涟毕竟是受刑所伤,还没有动那些变态的重刑,身体已经恢复的大半,可以自己走几步了。

而后的路程中,张慎言来过几次。

张慎言和杨涟讨论了一些关于适用百姓礼法的内容。

这个礼,可以理解为通俗规矩,比如婚嫁、探亲、老事等。毕竟辽东现在是各族混居,在各民族风俗的前提下要有一个官方的统一规则。

而法,就是法律,这个应该叫民法。

例如债务纠纷、打架斗殴、店铺伙伴劳动保护、工坊工匠工伤抚恤等等。

越是了解辽东,杨涟越发的感觉大明要亡。

不说别的,辽东的百姓种田的没有任何苛捐杂税。而作工的百姓呢,有律条保护他们的权益。更重要的是,百姓的日子过得富足。

不敢说人人天天有肉吃,可只要愿意作事的百姓,想吃肉的话,一个月几次还是可以买得起的。

从张家口到三边总督的驻地,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南线,进山西过临沧,然后过庆阳到固原。

另一条则是北线,从草原上走,然后顺着长城边往北,再顺黄河南下,到固原。

无论那一条路,都是三千里呀。

刘澈需要四十天时间才能赶到,这一路说是辛苦他是坐车的,说不辛苦,在车上晃四十天,够苦了。

这一日,到归化城,草原上称呼这里为库库和屯,在唐朝时,这里有古受降城,眼下这里是老可汗的大本营。

对于老可汗的三儿子妙卡沙来说,这是到家了,这是他的地盘。

“烤羊……”妙卡沙距离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就已经大喊着下令了。

“休整两天,必须两天。”妙卡沙要求停下来,岳武能说什么,到了老可汗的大本营,这面子一定是给的。至于刘澈,自然没有意见了。早一天到固原,晚一天到,也不差这两天。

点起篝火,烤羊,喝酒。

席间,正在自己弹马头琴的妙卡沙突然停下了。

他的琴一停,所有人都停下了,无论是舞者,还是歌者。

“算算日子,夏收了吧!”

作为草原上出生,草原上长大的一位游牧民族王子一样的人物,竟然在关心夏收,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问问!”刘澈开口了。

立即有人去发电报,算时间夏收还没有全面开始,偏北的农区应该还在准备之中。

很快电报传了回来。

“报大司马,眼下只有金州卫、复州卫正式开始的夏收,预测夏粮两卫总收成约在十三万六千石。封海期还有四十七天,眼下野生渔业已经收获七十万石,圈养水产今年会过百万石。”

“恩!”刘澈摆摆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妙卡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鱼肉还是很好吃的,金州卫以东的海区里那片岛,不说粮食能收几万石。听提督讲过,那里好好经营下,一年二三百万石的鱼贝还是有的。那海带也是不错的,十万二十万石很轻松。”

妙卡沙这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眼下草场开始往南退,天气越发的冷了,草原上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

如果不是靠着田里的青储饲料,许多羊都难过冬。

刘澈拿了一支烟,旁边的月蓉赶紧给点上,刘澈这才开口:“你是手痒了,还是部落里日子过得难了?”

“都有!”

“出师无名,过了江毕竟那是高丽的地盘。”

“唉……”妙卡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近他在读书,也懂一些道理的。眼下打过去,就是入侵高丽,名不正言不顺。

刘澈笑了:“罢了,来人。”

当下有人过来,刘澈说道:“以我个人的名义,致电大评议会。今年和林丹汗玩的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