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武器上的差距
第289章 武器上的差距
因为对面明军的指挥官杨齐极善使用奇袭战术，所以佟养性在军营的外围额外布置了一个卫营，他这次带了不少盾车，按照进入长城之后的几场战斗来看，他本以为盾车用不上了，这东西是三轮结构，由两名士兵推着前行，前面有一层巨大化的盾形结构，里面填充的则是一些砂石，后面有支架，方便士兵躲在后面射击，原计划指望这东西攻打北京城时再用，没想到刚走到这，就用上了。
刚才被火炮轰的够呛，佟养性回去召开完作战会议，就开始召集部队，进行报复性进攻，而这报复性进攻，其实只是第一步。
这次他在杨齐对面的三个阵地前面，各摆放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三个阵地就是一万五千人，又在三个阵地的中间地带，断开处，布置了两只骑兵部队，每支两千人，这些骑兵部队要等到进攻的步兵方阵与明军交火之后，再行冲锋，这样才能起到突袭的作用。
“佟养性，确实厉害，一上手，就是一万五千人的进攻梯队！”杨齐在中军炮兵阵地瞭望者对面摆开的三个巨大方阵。
在下午时分，佟养性摆开架势，亲自坐镇中军，而负责进攻的三个方阵从左至右，分别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的部属，三人派出的皆是副将，梅勒额真这一级别的武将，两只骑兵则是佟养性的直属部队，马光远因为昨夜战斗的关系，今天轮休，不上阵，所以此时他就在佟养性的身边，一同观战。
“呜～！呜～！呜～！”
从中军大纛旗下吹出来低沉的号角声传遍整个战场，三个巨大的方阵开始了缓慢的移动，前排士兵们推着盾车缓缓前行，后面的士兵排着密集的队列，跟在后面。
“盾车？”杨齐微微一笑说道：“老王，看你的了。”
杨齐的布置也很简单，何汝云守中间，田辉在左，管弘居右，王三寿因为要带人建设大坝，已经带人朝上游而去，一同前往的还有陈士冲的工兵营，及卢象晟的一支一万余人的部队，此时已是第二天，难民还在紧张的撤离当中，对面卢象晟仅保留了一万人的部队在维护秩序，还有一万人在布置防御阵地，这个防御阵地一共两道，一道是在鲍丘水畔，一道要设在鲍丘水实施水攻计划的时候不能被大水冲走，剩下的士兵都投入到紧张的撤退当，所以人手也是严重不足，好在杨齐的阵地是有特点的，逐级消耗敌人兵力，士兵们防守起来也是毫无压力，因为就没有死战不退这一说法，在杨齐的眼里，士兵只有活着，才最有价值。
“收到！”王长河嘿嘿冷笑着，手里的千里镜却在紧张的瞭望着，然后在心里盘算着距离，他要等这些盾车全部进入射程，放进了再打。
古代作战这些士兵从军营里面出来，在到阵前列阵，要走十多里地，而杨齐的大将军炮可以打十五里左右，此时这些负责进攻的一万五千余人的部队，听着人数好像很多，可一旦分成三份，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进攻的时候这人数就少得可怜了，他们散落在大地上，如同一只只的蚂蚁，从远处走来。
“再派一个梯队！”佟养性说道。
“嗻！”
这时杨齐也注意到了，女真人的战阵当中又走出来三个方阵，大小应该跟第一梯队相当，这两个方阵相差的距离在十里以上，当杨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知道今天遇到对手了。
“这佟养性真够狠的！”杨齐皱眉说道。
“怎么了？”陈永民在一旁问道。
“这第一梯队的人，佟养性就没指望着他们攻下我军阵地，而是纯属消耗品，也就是炮灰，这第二梯队，才是进攻的主力。”杨齐说道。
陈永民、杨越、陈继民，三人作为预备队，跟杨齐一起在中军地上，当然还有最后登场的高诚贞的数百护卫队，如果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的话，那杨齐的部队，基本上就死伤殆尽了。
“大人！那咱们快下令开炮吧！”陈永民毕竟战斗经验少，还需要锻炼，此时已是有些焦虑，也是，毕竟也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而且也没打过几万人的大仗。
“不急！”杨齐看着眼中的敌军一点点的往前开进。
“不错！”佟养性此时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杨齐中军大营，见第一梯队的进攻部队已经走到了五里之内，明军居然还没下令开炮，佟养性不由得赞道：“这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若是寻常的明军此时已经开始打炮，怎么会放敌军放进五里的范围之内？
“冲！”突然左翼的汉军旗方阵大喊一声，全军快速前进，朝着明军的阵地杀了过去。
“蠢货！”佟养性气的大骂：“明军都能沉得住气，这个蠢货居然下令冲锋？五里！五里呢！即便冲到近前，你还有力气上阵搏杀了吗？”
“快！调整炮口，先消灭左翼敌军！”杨齐喊道。
“得令！”王长河紧张的安排炮兵调整炮口。
“预备！”
“放！”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支万余人的部队，会拥有多少门大将军炮？杨齐拥有整整五十门！因为炮架、轮胎等众多工艺方面的发展与改进，使得如此重量的火炮，得以快速在战场上转移，不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进行操控，所有的炮弹、火药全部实现车辆化，大大减轻了部队的负担，所以杨齐可以拥有如此众多的大口径火炮，除此之外，杨齐还拥有众多的迅雷炮，这些火炮这次杨齐出征也携带了五十门，一共一百门火炮！只需要近千人的炮兵进行操控，包括运输，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这才是杨齐敢以这么点兵力硬撼十几万人火器部队的原因，要知道即便是佟养性，也不过装备了一百门火炮而已，红夷大炮他只有三十门，其余的都是较小的野战火炮，射程只有五里，远远不如红夷大炮七八里的射程，在火炮性能方面杨齐的大将军炮足足超过它一倍！
率先嘶吼的只有五十门大将军炮，杨齐并没有过早的暴露全部火力。
“嗖嗖嗖！”
“轰轰轰！”
密集的炮弹从天而降，整个左翼第一梯队战阵瞬间土崩瓦解，一股股浓烟在左翼方阵里面腾空而起，浓浓的硝烟已时间居然无法消散。
“啊！”佟养性大惊失色，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嘴巴长的老大，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上百门的火炮，在战场上集中嘶吼，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如今他终于梦想成真，而这，仅仅是五十门大口径重炮创造的视觉“享受”。
整个战场都因为左翼的密集爆炸而惊呆了，中间的方阵惊得居然忘记了继续前进，只有右翼战场的士兵还在稳步推进。
“散开！散开！”突然中间方阵的梅勒额真大声叫道：“各队带开，不要聚堆！”
他的命令被很好的，快速的，执行下去，五千余人的方阵一下散开，面积扩大了十倍不止。
不一会硝烟渐渐飘散，左翼果然如预期一样，留下了一地的弹坑，幸存者不足两千人，但没有一人可以站立起来。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被爆炸力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汉军旗，竖立在那里，就连这个方阵的梅勒额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啊！啊！啊！”佟养性气得大声嘶吼，他坐在马上浑身颤抖，但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撤军，战争还要继续，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为了他第二批次进攻做的准备，也就是说，他要用两万人的生命去做铺垫，为了更大，更猛烈的进攻做准备！
“杀！”此时中路与右翼两个方阵已经进入射程，开始对着杨齐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开炮！”王长河大声喊道，这次的火炮，全部换成迅雷炮，主打中路的敌军。
“射击！”何汝云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砰砰砰！”
“轰轰轰！”
“快！隐蔽！”中路的梅勒额真大声喊道，这小子不笨，头脑甚至可以用十分灵活来描述，他虽然把五千人全部散开，可以有效避免被射杀，但同样的，他们也杀不着明军，因为他们的火铳没有膛线，火药也是这个时代的，最多因为工艺方面纯度有所增加，可射程依然有限，准确率就更低了，只有排列方阵，密集射击，才会有杀伤力产生，不然这一枪打出去了，子弹飞到哪里？可能连射击的自己本人都不知道，你还指望这可怜的低命中率，可以杀伤明军吗？
“砰砰砰！”
中路军就在离何汝云还有一百多米的位置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中路军梅勒额真还以为自己与明军的武器一样，既然他们能打到自己，那自己也一定可以打到他们，可是他想多了，在这个距离上明军改进后的火枪，完全可以命中目标，可是他们手里的武器，那是肯定打不着明军的，所以伤亡都是他这方面的，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散兵线，确实降低了炮击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