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当王爷

第三百零五章 哥萨克行省联名上奏

怎么连远在极寒之地的哥萨克行省今天都来急奏?

杨太后和几位大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跟陈靖元之事又有关系不成?

见着李敬忠将奏报呈上前来,杨太后颔首示意道:

“念!”

李敬忠喏了一声照做,摊开手中急奏,缓缓念来:

“臣莫里尼、杨焕鹏朝南顿首叩拜吾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听闻征北大都督,燕国公刚建大功便蒙遭冤屈,被逐出朝堂,朝廷与天家岂能做这虐杀功臣,自毁长城之事乎?陈家父子乃国之柱石,呕肝沥血,忠于朝事从未有过一丝不轨之心。如今朝廷却如此凉薄忠臣,实乃令人寒心彻骨,高宗皇帝偏听秦桧之言,莫须有罪名冤杀岳飞岳武穆之事还历历在目,犹言在耳。还望太后与官家莫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快快给我家都督及陈老大人平冤昭雪,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念到这儿,李敬忠再次卡住了嗓门,委实不敢继续念下去了。

看着下面的说词,李敬忠心里一阵发虚,先是高丽十万镇守将士,再是哥萨克总督和大都护,怎么一个个上起奏来都如此大胆,唉,真是苦了咱家李敬忠了。

杨太后见着李敬忠又是一阵卡壳,连对他发火的心情都没有了,蛾眉紧锁地催促道:“吞吞吐吐作甚?如若不然怎样?念下去...”

太后又命,李敬忠岂敢不从?

对着杨太后微微躬身,唱了一声喏之后,继续对着朝堂下念道:“如若不然,末将杨焕鹏定率哥萨克行省数万虎贲之师千里奔袭进京,诛奸臣,清君侧,还大宋朝一个朗朗乾坤。剿杀祸乱朝纲之奸党,斩贼国舅杨廷玉、狗国丈翟国秀,奸相陈宜中,还有暗藏祸心的端王赵睿于马下。还望太后、官家三思而后行。”

哗...

本已静如死水的朝堂再一次激起千层浪。

特别是被联名奏折中点名的杨廷玉、陈宜中等人,更是惴惴不安,额头虚汗涔涔,不由自主地擦拭着。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清君侧之名自古便有之,只要让这些丘八进京清君侧,以京都城如今的那些烂到渣的禁军、御林军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与之遥相呼应的高丽十万镇守军,城外十几万即将卸甲归田的步军,更有那蓝眼红毛,一个冲袭就能杀进皇宫的十万哥萨克骑兵。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从端王赵睿开始,右丞相陈宜中,国舅杨廷玉,国丈翟国秀陆续跪倒在地,口中齐呼:“臣等惶恐,臣等不安,还望太后娘娘为我等作主。”

前面三人还算保住了颜面,没想到刚才还在跳脚喊打喊杀的翟国秀此时已经脸色煞白,嘴唇发抖,胆小若斯的他竟然想着想着,自己被自己吓破了胆儿,不停翻转着眼皮,口中吐出一丝丝白沫,呜呼一声,晕倒了过去。

翟国秀活活被吓晕了过去。

看着这点出息,杨太后失望地摇摇头,心中哀叹道,都是一帮子废物,不成器的东西。

随即对着李敬忠示意一下,李敬忠便吩咐着几个内侍将软瘫在地的李敬忠拖出了朝堂。

陈系等人继续看热闹,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既不参与发言,也不讥笑鄙视,仍自顾退在一边看猴戏。

而清流系的官员们则是嗡嗡议论四起,张世杰和苏刘义、苏郭义等大佬们则是脸色发紧,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想着应对之策。

隔了许久,竟然没有一人生出主意,崩溃至临界点的杨太后终于坐不住了,万千仪态的身子缓缓站起,睥睨着朝堂之上的朝臣们,声音发寒地问道:“城外大军营十几万将士如此,高丽十万镇守军如此,哥萨克都护军更是如此,众卿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唔...

朝堂下响起一片吱吱唔唔的声音,愣是没有只言片语的金玉良言之策。

杨太后再次领教到这些朝臣们的本事,真是一群废物,废物,废物啊!结党营私,争权夺利都是好手,可一到关键时候就一个比一个不顶用。

“嗯?”

杨太后拖着长长的鼻音质疑一声,然后怒喝道:“难不成你们就想看着几万哥萨克都护军奔袭进京不成吗?到时候先让他们清君侧,然后再是让他们将我们赵家的孤儿寡母赶出皇宫,流落街头,是也不是?”

已经近乎奔溃的杨太后一出此言,真是句句诛心,让朝堂下近三百王公大臣如何自处?

顿时,三百来人又是陆续跪倒在地,山呼:“臣等无能,臣等惶恐。”

不是他们喜欢乐意动不动就跪地惶恐,自认无能,而是确实是无计可施。

“退朝!”

“退朝,退朝!”

“群臣无能,累及天家受辱,哀家携皇帝唯有哭庙告求上天庇佑,祖宗保佑了。”

杨太后突然拽起小皇帝的手,连说三次退朝,直接将满朝文武大臣们直接晾到了下边,返回了后宫。

三月一次的大朝会,亦如喜剧一般开始,闹剧一般结束。

差不多匍匐跪地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文武百官们才纷纷起身,彼此叹息着退出了勤政殿。

端王赵睿,国舅杨廷玉,还有右丞相陈宜中几个被点了名的奸党率先神色惶惶的匆匆离去,再是陈系中人,最后才是张世杰等清流官员们。

张世杰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尘,对着兵部尚书苏刘义、户部尚书苏郭义两人重重一叹:“唉,真是君辱臣死啊!诸位,回去之后快快想些主意吧。“

户部尚书苏郭义苦笑道:“张相,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局面唯有陈家父子方能破解,除此之外,无计可施。”

一旁的兵部尚书苏刘义立马否定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连我们都知晓,难道太后会不知道吗?先不说太后是否肯舍下这个颜面让陈家父子官复原职,即便太后肯,陈家父子也不一定乐意啊。不然陈吊眼也不会在这儿关键时候周游东瀛各地,这不是扯淡吗?兴许几位都不知道,如今的燕国公府更是守卫森严,想进府找燕国公陈靖元会个面那真是难于上青天啊!前几日,在下连吃了几番闭门羹都未曾见到他一面。”

苏刘义所言,才是真真的关键所在。

杨太后和陈靖元二人正是破局的关键所在,也就是所谓的那一步活棋。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真就坐等大军进京清君侧,搅至大宋朝再次陷入混乱不成?

张世杰几人在低声议论,前面行走的李伦、王泽恩,还有郭敬仪等人也是边走边私语着。

相比于李伦和王泽恩两位大尚书,才是五品京城府尹的郭敬仪就显得谦逊和宅心仁厚的多了。

郭敬仪步履缓慢,很有分寸地跟在两人后边,轻声问道:“两位大人,咱们如此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李伦嘿了一声,然后说道:“敬仪啊,你是大儒出身,一直以来只晓得做学问,治理民生,不晓得朝堂之上争权夺利的肮脏程度和凶险厉害。你让王尚书算算看,太后和那些皇亲国戚,奸党皇室这是第几次要陷靖元于死地了?咱们没有不臣之心,只是不想再任人掣肘。靖元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多争取一些主动权,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是呀,”一旁的王泽恩接话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不得不防,不可小觑啊。”

郭敬仪心中也知道一直以来,朝廷是如何对待陈家的,而且陈家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陈家虽然也是结党,但是不像国舅党那般只为私利,祸害苍生,也不像清流系那般好名声,重名声,满嘴仁义道德,多数官员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

陈系所做之事虽然有些悖逆常伦,但是都是实实在在,惠及百姓利益,江山社稷的实事。

就像自家女儿所说一样,朝堂之上就是一个大漩涡,你如果不去结党,就会被他人漩入其中无法自拔,别说为民请命,就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罢了,郭敬仪心中一叹,与其尸位素餐,碌碌无为,还不如舍弃名声,替百姓,替江山社稷做点实事。

众人一路低声细语,走出了丽阳门,各回各家而去。

待得朝中大臣们都纷纷出宫而去之后,端王赵睿和鲁王赵吉去而复返,又重新进了丽阳门,前往婉仪殿拜见杨太后而去。

路上,鲁王赵吉嘟囔着埋怨端王赵睿道:“皇叔,现在太后还在气头上,现在去见她不是自讨没趣吗?”

“糊涂!”

端王瞥了一眼鲁王赵吉,呵斥道:“你一天到晚就惦记赚那些破钱,倘若没了亲王之位,你还依仗什么赚那些黄白之物?须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道理鲁王当然知道,你让他想个赚钱的招儿,还能凑合,但是这种军国大事,他也是两眼一抹黑,屁大的主意都没有。

于是说道:“皇叔,如果我有主意我能不说吗?你皇侄就这点出息,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端王看了眼这个整天钻营赚银子的皇侄,也是颇为无奈,这怪不得赵吉,谁让朝廷有过该死的规定,皇室亲王不得揽权不得参政。堂堂一个大好亲王,不关心国事,唯有寄情赚银子之上了。

随即干笑两声,说道:“这个无需你担心,你皇叔我现在已经有了主意。”

鲁王脸上一喜,迟疑问道:“有主意?有主意你老人家怎么刚才不在朝堂之上说呢?”

端王轻笑摇头,说道:“这主意啊,不能在朝堂上说,委实上不了台面,只能私底下和太后商量。皇侄啊,尽管陈靖元辱待过本王,彼此之间有仇隙,但是如今大宋江山如大厦将倾,咱们首要的是要保住这江山一定要姓赵,不然以后你我这些皇室亲王真的要在街头餐风饮露了。”

“皇叔,你就赶紧说吧,到底是甚主意?”

见着鲁王催促,老奸巨猾的端王才收敛了老好人的模样,将心中那主意一一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