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当王爷

第一百二十章 满叔到底怎么了?

张迁侯叹了口气,一脸凝重地说道:“满安将军坐镇新竹府,惊闻东瀛浪人来犯,就一边派人给在山中特训的山地营送信,一边率着两千缇骑在东门外与东瀛浪人拼杀,将东瀛浪人堵在城门之外,一步也未曾退让!”

陈靖元已经急不可耐了,阴沉着脸低吼道:“别啰嗦,说重点,我满叔现在到底怎么样?”

张迁侯脱口道:“满将军人是还活着,但却在交战中被砍断右臂,以后,以后再也拿不起刀子了!”

陈靖元一听到人还活着,心中松了口气,又听见断了一臂还是右臂,心猛地沉了下来,一个军人,断了右手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现在满叔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心中堵得难受,走到窗前重重地将门窗一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呛到口中,刮进眼里,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千般往事一闪而过...

“大郎不愧是俺们陈家的千里驹啊,跟你满叔父一样,天生的将种!”

一个粗鲁大汉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狂笑间埤堄八方,视天下枭雄为无物。

“大郎,主帅岂能亲自犯险,还是由我来吧?”

一个粗鲁大汉按着少年的肩膀,老虎护崽儿般愿以身犯险,悠悠舔犊之情无处不显。

“大郎,你有如今的成就,你满叔我就是死了也含笑九泉了,好大郎,满叔去也,驾!”

一个粗鲁大汉轻扬马鞭,转过头来咧嘴一笑。

...

...

“咳咳,咳咳!”

寒风愈演愈烈,一个咆哮,呛得陈靖元直咳嗽,眼泪哗哗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打湿了还没换下的睡衣。

张迁侯上前劝道:“大郎,你...”

话还没说完,就陈靖元打断道:“我没事,风沙刮进了眼睛,酸疼的厉害,没事!”

说着关起门窗,用衣袖擦拭着眼角,又恢复到了原来那个一脸刚毅的陈靖元。

陈靖元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又粗粗看完另外一封关于宋军攻城的战报,对着张迁侯道:“迁侯,你现在立刻飞鸽传信到平南侯府,叫六月给我好好陪着我满叔,让他心情好过些,还有,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人参,我记得来宝那儿的府库里就有不少上等高丽参,让六月给满叔好好调理身子。”

张迁侯点点头道:“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之后并未离开,而是问陈靖元有什么交代没有。

陈靖元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传信给我父亲母亲吧,将满叔的事情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扛得住。”

张迁侯点点头,走出来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并告知门外的金多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侯爷。

等张迁侯走开后,陈靖元又重新摊开了关于东瀛浪人袭扰的情报,逐字逐字的看着,到最后将情报揉成纸团,啊的一声长啸,将纸团狠狠扔地墙角。

眼角的悲伤一扫而过,代替的已经是深深恐怖地狠厉之气,一字一字冰冷地喃喃道:“满叔,你原谅大郎现在不能来看你,等我平定琉球之后,一定兵发东瀛,不砍下东瀛人一万只右手为您报仇,我陈靖元必遭乱箭穿心之噬!”

外面把守的金多宝听见自家侯爷这么冰冷阴森的话语,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乖乖,砍下一万只手臂,那是什么场景?哀鸿遍野?一万人抱着断臂满地打滚,血喷如注?

诚然如他这样喜欢屠城的人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就不寒而粟!

“多宝!”

陈靖元的一声怒吼将金多宝从遐想中唤醒。

“属下在,侯爷有何吩咐?”金多宝对着门内回应道。

“吱呀!”

房门被陈靖元拉开,换上一身劲服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金多宝,闷哼道:“陪我练功!”

金多宝一听,赤红的脸膛瞬间变成酱紫色,心道,娘唉,又要受虐了!

随即哭丧着脸对着陈靖元道:“侯爷,咱们点到为止哈!”

陈靖元扔下一句“少废话”,一个纵跃,人便到了前方的空地上...

*****

时值正午,宜兰城外,一片狼藉。四门之外尸山血海残腿断臂,刀枪剑戟盾牌旌旗盔甲散落一地,一股寒风扫过,吹起阵阵哀嚎。

东门城楼之上,孙康年睡眼惺忪好似刚睡醒一般,抻了抻懒腰,对着古泰问道:“古泰将军,这宋军攻了一宿?”

古泰点点头,说道:“是啊,加上刚才这次,应该是第七次了,啧啧,难不成他们后面还有援军不成?这便是再有十万人也不够这么糟践的。”

“嗤!”

罗百吉熬着通红的双眼不屑地笑了笑,道:“我敢肯定宋军的这次主帅是个饭桶,你看看这一宿就死了近两万多人,哼,如果还再攻个两三天,这八万人都得交代在这儿,援军?做他的春秋大梦吧!真是主将无能,劳死三军啊,哈哈!”

孙康年问道:“那依舅舅的意思?”

罗百吉笃定地点点头,大手一挥,朗声道:“不出三天,宋军必撤,不出十天,宋朝廷必遣使招安我等,嘿嘿,到时候大事可成了!”

孙康年听完小眼一眯,啧啧称道:“妙,妙啊!这儿就交给舅舅和古将军了,我回去补补觉,这一夜熬得我腰酸腿软的。”

说完,双手背腰,迈着外八步哼哼唧唧走下了城楼。

而准备组织第八次攻城的宋军此时各个精神萎靡,一蹶不振如行尸走肉般来回攒动。

营帐内张达正与军中将领合计这次攻城的事宜,除了他与苏刘义外,在场诸人个个挂彩,不是伤了胳膊就是伤了肩膀,再也没有昨日饮酒作乐时的那般闲淡,那般从容。

张达轻咳两声,拍了拍案桌,呵斥道:“这都是怎么了?吃了几个败仗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不就死了两万来人嘛,一个个哭丧着脸像死了老娘一样,别忘了,国舅爷这次对我们是寄予厚望的!”

众人还是自顾自地低着头闷不吭声,一言不发。

倒是苏刘义手下的一名指挥使起身道:“张将军,你看看弟兄们熬了一夜了,是不是先鸣金收兵稍作休整,再行攻城啊?不然别说爬上城楼了,就连冲锋在路上都没力气啊?”

一见有人说话,帐中的将来纷纷附和着,就连苏刘义的几名手下也点头默认。

张达见状,顿时感觉自己的话语权被夺了,厌恶地看了眼刚才起身说话的将来,说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我们停停顿顿的,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士气不都废了吗?你们出营看看,弟兄们一个个双眼通红都杀红了眼,这...”

“砰!”

“你放屁!”

苏刘义实在是按耐不住了,豁然起身断喝张达,还将手中的水碗死命一摔,溅起一地的水花。

大步走出位置,指着张达的鼻子痛骂道:“你个卖屁股的小人,什么叫杀红了眼,那是咱们弟兄攻了一宿没睡觉熬红了眼,你个王八蛋...”

苏刘义一听“卖屁股”三字,就跟被马蜂窝蛰了一般跳起脚来,冲出位置一把抓住苏刘义地衣领一个劲儿挠他的脸,一边挠一边骂:“你骂谁卖屁股?我挠死你个蜈蚣脸!”

张达这个小白脸又怎么是苏刘义这个常年练武之人的对手,只见苏刘义一把抓住张达右手脉门一个反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这还不够,抬腿就是一脚踢向他的下颚,径直将他飞到营帐角落。

“喀嚓!”

张达下巴被苏刘义踢的脱臼,吐出两颗牙齿,满口是血呜呜掩嘴指着苏刘义一阵骂。

苏刘义还想上前,却被属下死死拉出了营帐。

而张达的几个心腹指挥使也将他慢慢扶起,然后扶到一个座位上。

“呜呜,呜呜!”

张达满嘴满脸满是手的鲜血,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指挥使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示意让他帮忙将脱臼的下巴接上。

那名手下看着到处是血的张达,心有余悸地挥挥手推却道:“将军,在下祖上不是杏林郎中,是兽医啊,我不敢我不敢!”

他当然不敢了,张达可是靠着脸蛋吃饭的,万一下巴让他接歪了,他不是遭罪受么?

张达又指了指下巴,指了指主帅位置上的一把宝剑,做了个砍的姿势,示意他再不动手...

无奈之下,那名指挥使求神告佛地一手捏住张达的下巴一手按住张达灵盖,一使劲儿。

“嘎嘣”一声。

竟然接上了?

张达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杀了那个蜈蚣脸!”

刚一起身又被众人抱住了,纷纷劝慰。

好大一会儿,张达才被劝住,却跟个泼妇似的头发披散,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拍打着案桌大喝:“他阻止我攻城,我偏要攻,我偏要攻,谁再拦我,我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迫于国舅的威慑纷纷点头称是,保证以张将军之命是从,心中却叹道,这人疯了!

而被几名手下强拉出营的苏刘义还是一脸地怒容,看着阵营上包扎伤口的士兵哀声嚎叫,被弓箭射瞎眼睛的士兵满地打滚,心中就跟滴了血似的,发疯似地一拳又一拳砸着一颗大树,拳头五指关节处磨破了皮,汩汩流血。

刚才在帅帐中起身劝谏张达的那名指挥使看着苏刘义如此愤怒,不由对着苏刘义冷声道:“将军,如果这次攻城还是徒劳无益的话,不如我们把那个卖屁股小人,这样...”

手掌成刀状,自上而下狠狠一挥,做了个砍头得手势。

其他两人人也纷纷侧头望着苏刘义,等着他表态。

苏刘义看了看张达的帅帐,又看了看到处的伤兵,还是前方一望无际的弟兄尸体,沉默半晌。

过了一会儿,苏刘义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厉声道:“如果这次不行他还不听劝谏,拿咱们弟兄的命不当回事的话,就剁了他的鸟头。”

三人脸色愉悦,抱拳齐声赞道:“苏将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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