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当王爷

第三十六章 不学无术的陈靖元

你道是何人?正是竹山县衙九品县尉陈七。

一见着陈七,陈靖元就想起之前所遇见所听到关于他家丈人与娘子的事情。

走到陈七跟前,陈靖元问旁边陈府门仆:“怎的没人通知我?这厮跪了多久?”

门仆道:“从早上到现在,跪了有三个时辰了,是刘大管家(刘喜)不让小的通知少将军的,大管家问清陈县尉事情始末后,便让他跪着反省,直到少将军出府。”

陈靖元心道,还是刘阿翁办事隐晦,明明是要保护陈七啊,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如果贸贸然让这厮进了,我还真不会轻饶了他。刘阿翁就是刘阿翁,老奸巨猾,哈哈!

“你叫陈七?”陈靖元问道。

光着膀子跪在风中,遭着秋意凉风摧残的陈七哆嗦着发青的嘴唇,道:“小的便是陈七,少将军小的有罪,请少将军责罚!”

陈靖元看着这陈七没少遭罪,膀子发红,嘴唇发青,又是跪地又是背藤条的,开口道:“起来吧!”

陈七并未起身,而是从背上解开身子,拿起背上的藤条道:“请少将军责罚!”

陈靖元拿过藤条,道:“行了,起来吧,你一府县尉,主管全县治安,连自己老丈人与婆娘为非作歹都一无所知,那你当的是什么官?”

挥起藤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在陈七背上缓缓一打,不疼不痒。

“你这陈七到也懂得负荆请罪的故事,好了,我打也打了,你起来吧!”

说完解下自己的大氅披着陈七冻得不由打着哆嗦的身体上,帮他裹好,和煦道:“你也是红竹山老人了,显然是个可造之才,以后前途远大,好好干,别让我再失望了!”

说完,陈靖元带着护卫飘然远去,又从远处扔来一句话:“陈七,送你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陈七见少将军不仅没有责罚鞭笞自己,也没撤自己的官职,而是轻轻勉励几句,心中感慨万分,激动得潸然泪下,朝着陈靖元的背影吭哧一声,重重跪了下去,呜咽道:“少将军,我错了!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呀,我陈七连屋中的婆娘都管不好怎能管理县治,我陈七这就回去好好收拾那个臭婆娘!”

站在不远处偷看陈靖元的陈吊眼与刘喜相互露出笑脸。

刘喜笑道:“大将军,大郎这次能对陈七能够做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说明大郎稳重多了,确实能担当大任,你也该放心了!”

陈吊眼满怀安慰,道:“这孩子,小时候娘亲走的早,吃了我不少责打,长大了又要独挡一面,真是苦了他了!不过,刘叔,我读书少,你帮我听听,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用在这节骨眼上,是不是不怎么合适啊?”

刘喜听完笑的双肩耸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话是原意是说做大事者要从点滴小事做起,这跟陈七这件事是两码事,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陈七那厮以为大郎是在勉励他婆娘都管不好怎能管好一县治安,说者不懂,听者更不懂,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啊!不过别传扬出去,不然够大郎吃上一壶的了,哈哈!”

陈吊眼呸了一口,责骂道:“不学无术,这混球书没读几本,还学那儒雅士子,拽文掉句,你瞧瞧他那德行,缓缓前行,还边走边甩出这么句话来,自以为风流名士了,唉,不学无术啊!”

刘喜继续看着陈靖元远走背影,畅声大笑,笑得眼角都蹦出了眼泪。

陈靖元当然不知道自己摆的这乌龙让自己在父亲和刘阿翁跟前丢大了人,因为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军营,正在将台上看着全营步兵在操练,旁边还有满安。

陈靖元看着已经略显规矩的操步,问着旁边的满安道:“满都统,操练的怎样?”

自从整军之后,确立了自己军中主帅的位置,陈靖元在任何场地都以军职称呼众人,以显正规,这样更能做到军纪森严,令行禁止,当然除了家中外。

在家中,他永远都称呼满安为伯父,从不倚势凌人,这不仅仅是尊重,更显他陈靖元谦逊懂礼重情义。

满安道:“还可以,只是这泰雅士兵底下怨气不小啊!”

陈靖元一怔,他就怕这个,急忙问道:“怎的了?”

满安颓然一叹,道:“还不是塞班那小子,整日吃酒卖疯,动不动就鞭打手下的儿郎,这哪是带兵啊,这分明就是他塞班家的奴隶!”

陈靖元不悦道:“我早就有意换掉这祸害,不然这泰雅士兵根本没有战斗力,散沙一盘,到了战场也只有送命的份儿,虽说不是咱们汉人,可看着白白毁掉,也挺让人揪心啊!”

满安道:“我倒是有一招,但是不知道行与不行,”说着又想起某些事情,忙忙摆手道,“算了,不行,不行!万一酿成大祸就不成了!”

陈靖元狐疑道:“你先说说看,不行咱们再另想他法嘛!”

满安双手抱胸,右手撑着下颚,沉思良久,吐到:“还记得吴三官否?”

一听吴三官,陈靖元脸色瞬间变成酱紫,一字一字吐到:“挫骨扬灰都记得他!”

忽然醒悟过来,陈靖元问道:“满都统是说,用我们以前之计?来挑起泰雅士兵哗变,然把泰雅士兵赚到我们这儿来?不妥,不妥!泰雅人本身与我们便是雇佣关系,塞班死了对我们没好处!”

满安道:“嗯,我的意思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从泰雅士兵中先培养几个心腹,然后挑动矛盾,引起哗变,当然不能让塞班死,他一死,康巴族长那我们就有裂痕了,只要士兵反对塞班,大郎你就跟康巴族长建议从士兵中挑选个人接替塞班,当然那个人便是我们培养的心腹,关键你必须给塞班,与他爹康巴许诺,调塞班走既能缓冲他们自己内部矛盾,还给塞班酌情提拔一级什么的,以作安慰!我听说你大将军府不是有个南部观察使吗?这可是个正五品的品衔啊!”

陈靖元一愣,道:“大将军府中哪里有这么个官职,嗯?满都统的意思是好吃好喝,花钱将塞班供起来?”

满安咧嘴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刀鞘,顾左右而言他道:“俺可没这么说!”

陈靖元点点头,道:“此计可行!”

忽然,杨焕朋火急火燎的跑到点将台,行礼道:“少将军,属下刚送完信回来,在路上听见几个高山族人说,离县城百里外的一处平原上,见到咱们骑兵与不知名的军队打起来了,好像是诸罗城李家的护卫队!”

陈靖元看了下天色,才傍晚,疑惑道:“沐春他们不是不久前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块平原上练习马术去了吗?怎的会与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李家打起来?”

问完,朝满安拱手道:“满都统,刚才这事你先着手安排,康巴,塞班的事情交给我!焕朋,快,备马!”

片刻间,杨焕朋牵得马来,陈靖元一跃而上,挥起马鞭一蹴而就。

聿...聿...聿

鸣声穿天,马蹄飞扬,溅起漫天尘土,再瞧那陈靖元,已出了军营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