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光仙色

第一百四十章 倾尽所有

南宫睿辰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男人,他只是把婉兮从院子里抱到寝宫之中去,然后在宫女的侍奉下和衣躺下,拥抱着婉兮,安静地入睡。

虽然他答应过不碰她,也十分安分地做到了,但是婉兮在他怀中,却始终怎么睡不着,也不敢随意转身,只能僵直着身子,在他怀中,睁着眼睛,对着墙发呆。

感觉到她的僵硬,南宫睿辰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很怕朕?”

原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和自己一样,还沒睡着。婉兮愣了愣,半晌才回答他的问话:“我沒有......”

可惜她的语气太过心虚,而且她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南宫睿辰她的答案,他有些苦涩地笑着,然后让她转过身來,面对着自己。

“你可知,欺君可是死罪?”南宫睿辰说得无比认真,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晶莹发亮。

而她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一般,卷缩在他的怀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怯懦地应道:“民女知罪。”

“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理应自称为臣妾。”他的声音霸道而威严,充满着帝皇的魅力,让人无法反抗。

婉兮沉默了片刻之后,便低着头,长而翘的睫毛颤抖着,声音低若蚊咛,“臣妾知罪。”

她的反应着实让他生气,难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怕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见到他就一副怯懦的样子?他自认为从第一次相见到现在,他都尽量用最温和的一面去面对她,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怕他?

心里头忍不住有些生气,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样子,就仿佛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他在心里头暗骂自己,然后忍不住地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低下头,吻上了她的樱唇。

一开始,婉兮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给吓到了,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眼睛瞪得圆圆的,任由他吻着,但是随即,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般,种种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却破碎而凌乱,怎么理也理不清,令她头昏脑胀,难受之极。

南宫睿辰的吻由浅至深,时而轻咬,时而轻吮,他的吻虽有些霸道,但霸道中却带着几分柔情,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心爱的女子,这一次,好不容易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找到那种久违的感觉,他便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了,他要倾尽所有的对她好,他要把一切最好的给她,包括自己的温柔,自己的宠爱,自己的一颗心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

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十分可口,和想象之中一样的感觉,她的身子也是软绵绵的,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而那种清香不属于任何熏香和香料,是源自她身体的体香,最真实的气味。而这些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拔,甘愿沉沦。

突然间,舌头传來一阵刺痛感觉,一股浓浓的血腥在他口腔蔓延,他很是吃痛,却仍是不愿意放开她,依旧死死地抱着她,狠狠地吻着,恨不得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内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婉兮感觉到十分害怕,一时情急之下,便忍不住咬他的舌头,原本以为他一定会生气地把她推开,然后愤然离去,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她这样的举动不但沒能让他停下來,甚至令他吻得更深,抱得更紧了。

他紧致的拥抱令她茫然又害怕,忍不住整个人颤抖着,泪水也无缘无故地从眼眶中滑落,浸湿了他的唇,让他感觉到苦苦的,涩涩的感觉。

南宫睿辰吃了一惊,连忙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只见她一挣脱开他的怀抱,便像只灵敏的小兔子一般,一骨溜的,就躲得远远的,睁着一双恐惧的双眸看着他。

望着这样的她,这样的情景,一切一切都过于熟悉,南宫睿辰感觉到自己的心撕裂开的痛楚,他伸手抹了一把唇边属于自己的鲜血,目露哀痛。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他的语气有些无助,她在怕他吗?为什么她会怕他?为什么?

婉兮抱着自己的双膝,卷缩在角落坐着,浑身颤抖着看着南宫睿辰,眸内涌现出來的恐惧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怕,但是她控制不住啊!

见她不做声,南宫睿辰也沒有勉强,他站了起來,自己穿好衣裳,背对着她,道:“朕不勉强你,既然你那么害怕,朕走便是。”

他从來,他从來沒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过。即使是曾经以为深爱着的甄宓语,也不曾有过。但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女子并不可能是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她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给她呢?

他的心,也很迷乱,完全沒有答案。

“对......对不起......”婉兮的声音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响了起來,依然是带着颤抖,也不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开的口。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在黑暗中似乎震了一下,但是却沒有回过头來,只是云淡风轻地道:“沒关系。”

沒有过多的言语,他的身影充满着落寞地消失在婉兮的视线之内,直到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婉兮才终于压制不住地痛哭出声,充满了委屈。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守在房外的小杜鹃看见南宫睿辰离去之后,又听见婉兮在房内痛哭的声音,忍不住走了进來,问道。

看着小杜鹃娇小的身影,微微皱着的眉头,和脸上一脸的不解,婉兮却只能摇摇头,哽咽着道:“我沒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小杜鹃虽是不解,但是沒有多说,乖乖地掩上门,退了出去。

房内又只剩下婉兮一个人,空洞洞的寂寞,苦涩涩的眼泪,以及内心充满迷茫的不安。这一切的一切,却沒有人能够听她述说,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未知,以及迷茫。

谁能來告诉她,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