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之并蒂莲

057 夜狼国

我见龙贵精神不好,倦怠得很,眼圈旁都有隐隐的黑色。

“你怎么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多久未曾好好休息了”

“五日”龙贵淡淡的答道。

我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般,挤不出话来,想来,我昏睡的这几日,他也没好好合过眼。

但我又想气氛别这么僵,于是搜刮了肠子想说些玩笑话,“要不,我给你上上妆,管他什么倾国倾城的二公主都得被你给比下去”

龙贵失笑,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一些清淡的膳食放置在桌上,“来,赶紧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别一天到晚想些不正经的鬼主意”

我自言自语道,“竟睡了五日之久,怪不得这伤足足好了大半”

桌上的食物传来阵阵香味,勾起了我肚内的馋虫,我挽起衣袖,拿起竹筷边猛吃边问道,“我昏睡的这期间,有无人来访平成宫”

这话一问,我顿时噎住了,憋得脸通红。

龙贵忍住笑,递过来一杯清水,助我下咽。

我这平成宫向来就是龙宫王室不屑于踏足的地方,怎会有人造访。

“六殿下差人送了些凝神香来,说在室内点上一些,一来可以定神,二来亦可以缓解疼痛”龙贵拨了拨香薰盅,平淡的说道。

对于我的一惊一乍,他早已见怪不怪了,相较以往,他的话多了,表情也多了,但唯一不变的他还是一副静若止水的模样。

我疑惑的放下竹筷,龙穆怎会好心送凝神香过来,再仔细想了想,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会不会替我守这个秘密呢?

不过,既然我还安然无恙的,看来他果真信守了承诺。

突然,从窗外飘进来一桃花,在空中晃了几个圈便轻轻的落在我眼前的碗里。

我顺着它来的方向朝窗外看去,恍惚间,我居然看到了桃花树下那妖魅得令人窒息的龙夜凉,他穿着红得耀眼的朝衣,孤清的站在窗外,见我看向了他,便邪邪的扬起了嘴角。

再一看,龙夜凉便消失了,窗外除了桃花树再无其他。

我苦涩的笑了笑,龙夜凉他就算再有空闲,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我平成宫。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怅然若失,他不来,我竟失望了,也有些许愠怒。

纵使我再如何自我蒙蔽,还是无法完全忘记他,满心眼里除了他还是他。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问道,“都过了五日之久了,这华夏各国的贵客可陆续来了”

在我昏睡的日子里,龙贵必定不会闲着,定会前去打探消息,好等我醒来一一向我汇报,让我不至于睡了个五日,就与世隔绝了,对于这点,我是非常满意,他心思缜密,行事诸多小心,打探消息必定也不会引人注意。

我五日未出宫,宫内竟无人知晓,就知他有多么谨慎小心,也难为他了,这五日为了我,他恐怕也没好好睡过。

想到这,我有些自责又歉疚,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今生今世,恐怕都无以为报。

“与东荒交好的各国使臣已抵达,凤凰城的王上及公主已过了???”龙贵的话语在这嘎然而止了,过了片刻,他才继续道,“凤凰城的王上及公主已过了玉门关,貔貅国的王,王后及王妹一同前来,现已到达玉门关外十里,西域夜狼国的女王也将亲自来访,据悉,三日后便可抵达东荒”

龙贵在提及玉门关时还是有些避讳,想来是怕触及到我的痛处。

我不禁苦笑,至今,我只要听到玉门关这三个字,依旧无法释怀,但令我更在意的是夜狼国女王风清竟然亲自前来东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千年来,她一直呆在夜狼国,素不见生人,如今她竟破了例,这倒令我十分讶异。

西域与东荒相隔甚远,就算函贴早早到了夜狼国,就正常的速度,也得半个多月之久,如今,夜狼国人竟然短短十来日就可抵达东荒。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夜狼国果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国,亦难怪,在战乱初始,它就以骇人的手段统领西域,如今,夜狼国丝毫未曾削弱,反而愈发强势。

听说,函贴是以龙轩的名义发出的,如此一来,他倒是收获不少,东荒邻近的小国都来了重要的使臣,就连夜狼国的女王也来了,这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情形对他继任大帝之位是尤为重要的。

我托腮陷入了沉思,为何一向低调的龙夜凉依旧毫无动作,他无疑是想夺得帝位,为何在这紧要关头,却纹丝不动。

目前来看,对龙夜凉极有利的无非就是任玉门关守将之职,就算如此,他握有的兵力还不及东荒整个兵力的十分之一,眼下,龙城内,起码有一半的兵力守卫龙城,护卫大典顺利进行,另外的兵力零散在各个城宇,统一由兵符调遣。

这些兵力只认兵符,谁拥有兵符就听谁号令,也不得对调兵遣将之事有异议,违者杀无赦,故此,兵符由历任东荒大帝拥有。

假设谁拥有了兵符,就等于握有了半个东荒的兵力,那可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去收拾间房,待伊慧来了,我想邀她来平成宫住几日”我吩咐道。

“是”龙贵应了一声,他看出来我心绪颇为杂乱,便又问道,“七公主是想会一会夜狼国女王?”

我笑着点了点头,夜狼国的人残暴嗜血,尤其风清,她的毒辣至今令人闻风丧胆,她一来,这可是何等需要顾忌的事情。

这些年,我游历各国,却惟独未曾踏入过西域,说来也着实怪异,每当我想踏入西域,总会发生许多不明不白的事情阻止我,当时的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一想,这倒是十分奇怪的事情,若风清真来了,我就得去会会她,看她究竟长何模样。

“去将那紫琴取来,我弹上一弹”我又吩咐道,如今,能抚平我这杂乱无章的心的怕只有弹琴了,还好,当年在镜湖,我在龙贵身上学了些皮毛。

龙贵迟疑了片刻,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