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边开客栈

第38章

第38章

“走吧。”鹿遥冷声说道,转身便往客栈外头走去。

“走什么走。”柏溪一把拽住鹿遥的手臂,拽着他往二楼走去。

“做什么。”鹿遥有些扭捏的顿了顿脚步,可柏溪却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立马规规矩矩的跟在了柏溪的身后:“你想做什么。”

“疗伤。”柏溪态度坚决,根本不给鹿遥解释的机会,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屋中仅有一方床榻,柏溪将鹿遥推进了屋中,径直便往柜子边走去,只留下鹿遥一个人局促的站在屋中,眼睛也不知道望向何处,手脚都没处放,只是局促的站着。

“坐到榻上去。”柏溪吩咐道。

鹿遥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坚决的柏溪,这才轻咳一声,腿脚不听使唤的走到榻上盘腿坐下。

鹿遥用余光瞧了瞧这屋中的陈设,红褐色的柜子和榻,再有就是一方圆桌,摆着几只茶杯,简单的很,根本没什么值得他去多打量的。

却因为这是柏溪的房间,故而这鹿遥有些心慌意乱。

“衣服脱了?”柏溪在他身后坐下,再次吩咐道。

“啊?”鹿遥有些不解的回头。

“我要检查你身上是否有伤,好给你上药。”柏溪晃了晃手中的两支小瓷瓶,无奈的说道。

鹿遥轻咳一声,带着发抖的双手解开了腰带,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脊背。

柏溪望着那光洁的背部,没有瞧见胎记,倒是瞧见了鹿遥肩头的三道爪伤,伤口青紫,还有些深。

柏溪开了瓷瓶,将药粉轻轻的洒在鹿遥的患处,直疼的鹿遥倒吸凉气,不过片刻,原本的患处便愈合如初,不仅瞧不见伤口,还一点也不疼。

“不疼了。”鹿遥喃喃。

“那当然了,这是白辞哥哥给我,专治被厉鬼恶魂所伤。”柏溪得意一笑,让鹿遥转了过来,替他擦拭着脸上的伤痕:“这一次的任务比之前的都要危险,你若是不将伤治好,只怕到时候又得我救你。”

“不会,以后我救你。”鹿遥连忙解释着。

“成。”柏溪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见着他脸上的伤好了,便执起他的手,给他的手背撒上药粉。

柏溪的手指纤细,即便是拿剑,也不像一般糙汉子的手掌,粗糙扎人,就连手指也格外的粗。

自若水镇一行后,鹿遥便对柏溪不一样了,他会光明正大的望着柏溪,也会找机会跟柏溪相处,此前在孟婆庄时,听见常曦说了两句柏溪的坏话,他愣是二话没说便冲上去给人一顿揍。

若不是孟婆力气大,将他二人拉开,只怕当晚给那些魂魄喝的孟婆汤中,必定会多一味材料。

“你信不信我。”鹿遥双眸凝视着柏溪认真撒药的模样,小声问道。

“信你。”柏溪望了他一脸,略微点了点头。

鹿遥心口暖暖的,只是碍于眼前还坐着柏溪,他也只能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欢呼雀跃,将那一份欢喜藏在心里,化作此后的行动。

第29章 行尸村[2]

北边的折柳村, 刚好在离玉虚门不远的地方, 村子前头一道青山屏障, 山峰笔直陡峭,上山的石阶也是蜿蜒曲折,直通山腰上的一道可望见天的山门。

这样一处避世的地方, 可以说的上是青山绿水间的世外桃源,而折柳村的村民们过的也是十分惬意。

而山脚下一道小溪穿山而过,水质清澈见底,好比山泉一般带着些许的甜味。

柏溪蹲在溪边洗了把脸, 而鹿遥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护卫着, 直到他起身, 沾了水的发丝贴在他额头上, 柏溪望着眼前所见到的的一片空阔之地, 农田阡陌, 农舍也是建在溪边的, 几树桃花开的正好。

“这样美的地方,倒真是世间少有啊。”柏溪感叹一声, 侧眸与鹿遥对视一眼,鹿遥才点头应了一声:

“没错,是很少有,美中不足的是,这村子上头笼罩着浓浓的尸气。”鹿遥眉头紧锁,为了保险起见,他早已亮出了飞鹤刀, 紧紧地捏在了手中。

“没错,尸气太重了,看来这村子里是突遭什么变故了,现在天色还早,若是有阴魂也不会出现的,我们休息一下,待得傍晚时分再来。”柏溪拍了拍鹿遥的肩,连忙吩咐道。

鹿遥点点头,见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前面,连忙迈开了步伐,几步便抢在了柏溪的前面,将他护在身后,这才放心不少。

柏溪抱臂有些不解鹿遥的行为,只是觉得他愿意走在前头,便由他走在前头好了。

踏过了横跨溪水的木桥,两个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却因为村子的寂静,踩在碎叶上,便显得格外的悦耳。

折柳村不大,前后左不过十几户人家,房屋建设大都与一般北方人家不太相同,而且整个村子根本不像是遇见了什么天灾,一切都极为平静。

不平静的是,这里的人统统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很奇怪了。”柏溪在路中间停下脚步,四下瞧着整个折柳村的情形。

鹿遥也停下回首看着他:“我也觉得,他们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

“不应该啊。”柏溪眉头微锁:“这生死簿与客栈的那面墙都是能够反映出这世间所有人的死亡,若是出现名字后没有到达客栈,便是出了意外,成为孤魂野鬼,或是,遭到其他邪物的捕食,像昨夜那样大面积的出现名字,随后消失的,一定有问题。”

“这样吧,你在这儿歇着,我去前头看看。”鹿遥望着柏溪的眉头紧锁的模样,连忙开口说道。

柏溪回首瞧了瞧身后建在溪边的木屋,连忙点头应下,鹿遥有些不放心,却还是独自一人去了前头查探。

柏溪推开了身后这座院子前的竹门走了进去,院子的一角应该是养着一些家禽的,毕竟笼子周围散落了一地的毛,还有些许的血迹。

而木屋的房门紧闭,还挂着锁,而门口也是一滩血迹,木制的台阶上还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而且木门上还有几道爪印。

柏溪伸手触碰着木门上的爪印,凹槽略深,绝非一般的利爪动物所谓,而且这个高度分明是人才对。

柏溪连忙蹲下伸手摸了摸那干涸的血迹,凑到鼻尖嗅了嗅却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人血。他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满眼的恐惧。

柏溪不死心的去到了另一处院子查探,而另一处院子里与这边基本相同,房门打开,地上散落着些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