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第二十八章 青梅竹马的情意

卯时回到雍王府,齐曦炎刚起床,正由莲香伺候着擦脸呢。他喜欢用热毛巾敷脸,一块白巾搭在脸上,可以打开毛孔,滋养肌肤,浑身通泰。

李浅两人进了门,都乖乖跪在地上,等着那斜躺榻上,脸上搭着毛巾的人话。

大约烫的太舒服了,好一会儿齐曦炎才拿下毛巾坐了起来。顺手把毛巾扔给莲香,见她转身退出,才轻声问,“办得怎么样?”

他身上也只穿了白色中衣,胸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柔腻肌肤。这时的他少了几分凛然贵气,却充满了妩媚**,尤其他的脸通红通红的,就像刚煮熟的虾,可爱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李浅只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忙敛了眉答道:“都办妥了。”

“可有什么异样?”

他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那香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秦淑怀提前一天进京,又赶得很急,恐怕是有什么事。”她说。

齐曦炎闭着眼沉思一会儿,才道:“去查查他为的什么?”这话却是对李我说的。

李我忙应,“诺”。

齐曦炎又问了几句经过,这李我真给面,直夸她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中,对她闹肚开溜之事却半句也没提。

李浅心情大好,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从齐元阁出来,李我自是去办他的差,而李浅则打着哈欠回屋补眠,两天两夜没睡觉,她的脚都有点软。也不知这些紫衣卫都是怎么锻炼的,折腾一通却一个个精神倍儿好。

秦淑怀的事在京都掀起了好一阵风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连尸体也找不到。

更何况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六十七个人,都是久经沙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兵尖,哪个都会几手武功。这样的一群人怎么就全不见了?

据城郊驿站的人说,根本没看见秦总兵经过驿站,也没听到任何异动。而前一站的鲁庄驿站的人却说,秦总兵明明是一大早从他们那儿出,怎么可能不经过城郊驿站?这简直就是一桩奇案。

所有人中最着急的是齐曦铭,他急招秦淑怀回来,就是为了对付齐曦炎,可现在还没进京人就没了,这说明什么?

齐曦铭心里有气,金殿之上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直指这是有人暗害了秦总兵,要为总兵伸冤。可管刑法的鲁大人也不知真笨蛋还是假装笨蛋,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京郊附近三十年前的诸侯叛乱,曾活埋了几千守军,秦淑怀的祖父当前参与过此事,又生在晚上,猜测多半是被战死守军的鬼魂索命了。

正巧隔天下了场暴雨,有村民在凤山附近现一件埋在地下的腰刀,村民贪财,当即拿了铁锹挖了起来,越挖越惊心,里面居然是一具具死尸。官府得了信过来清点,竟是六十七具官兵尸体,其中就有那位秦总兵大人。

是他杀,还是冤魂索命?

京都衙门的当官老爷们头疼不已,要缉拿的凶犯,他们是找不找了,而且一不小心卷进某些争斗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个官员商议了一晚上,决定就以冤魂索命上报。

于是,这就成为了一个和神话有关的,关于鬼的故事……

对于这些事操心的应该是齐曦炎,于李浅却没多大关系。她乐得充耳不闻。

两天之后,沈致叫人来找她,说要约她去仙乡楼吃八宝鸭。

上次见面,她只约略提了提想吃八宝鸭,没想到他居然记着。李浅心中感动,兴高采烈的换了衣服和来的小童一起去仙乡楼。

那小童正是上次在沈家看见的那个,眼睛似长在头顶上,一说话牛气哄哄的,才**岁的年纪也不只哪儿来那么大自信。李浅心情好,也不理会他时而抛来的白眼,脚步踏的很是轻快。

到了仙乡楼,沈致早在楼上雅间的户边看着,远远的瞧见她过来,立刻挥了挥手。

李浅对他灿然一笑,随后咚咚踩着楼梯而上。一进雅间门,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

“你怎么想起请我吃东西了?”

沈致没答,望着她,脸微微一红。

李浅这才意识到她刚喝茶的杯是他用过。她性颇有些男的豪气,再加上脸皮厚,便假装不知道,换了个杯开始牛饮起来。

沈致微笑着看着她,竟也拿起她用过的杯小口啜着,越喝脸越红,几似要滴下血来。她激动之下,茶水灌得太急,不由大声咳嗽起来。

他的腼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领略过,记得以前他们在一起看书,她拿起他咬了一口的糕点吃得碎屑满天时,他也是现在一样的表情。那会儿她还很奇怪,屁大的孩难道就知道男女大防了?

没想到现在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他敢喝她喝过的茶了。

小童气喘着跑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相对而坐的两人,一个羞得脸红,一个呛得脸红。气氛出奇的古怪。

小童突然点指李浅,愤恨瞪她,“你,你欺负我们公了?”

李浅也毫不示弱回瞪,“欺负了又怎么样?”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欺负沈致了?

“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们太监都不是好人。”

李浅撇嘴,她说他怎么总没好脸色,原来症结在这儿呢,他不喜欢太监。

沈致轻喝,“烟丹不得礼。”

到底是个孩受不得半句责备,小童咧着嘴开始吧嗒吧嗒的掉金豆。

沈致奈,只好吩咐他,“去把小二叫进来点菜。”

那小童应一声抹着眼泪出去了。

李浅有些好笑,“你从哪儿弄了这么个愤世嫉俗的小人儿?”

沈致轻叹,“是我母亲家里亲戚的孩,父母双亡依靠的,就送来给我做个书童。”

听他提起母亲,李浅倒有些好奇,“沈姨怎么不一起来京,你那小院应还住得下吧?”

“我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岁数大了,也不想离乡离土,只等我什么时候抱着孩回家守着她。”他说着,不时偷瞟她一眼,那话里很带些意思。

李浅装不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份,又凭什么给他承诺呢?

说到他母亲她还真有点头痛,那沈姨从以前就不喜欢她,总说她性太野,举止又粗鲁,不像花倾国一样讨人喜欢了。那时她还曾彻头彻尾的鄙视了她一番,沈致又不能讨倾国当儿媳妇,说这屁话管什么用?当然,那会儿也没想过和沈致会怎样,怎样,可现在又在京都巧遇,倒好像缘分天定似的,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想着想着脸不禁微微一红,正巧小二进来点菜,便霎时收了龌蹉心思。

他们点了个八宝鸭,又点了几个小菜,沈致要点酒,被李浅拒绝了。她酒品不好,酒量又浅,喝多了喜欢胡说八道,可不敢在外面喝。

两人正说着,突听外面有人高喊一句,“有肴酒岂不扫兴,小二多来几壶,今天我要和两个朋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