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黑道王子部

宫千寒:灰暗世界里的夹缝生存1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手术室里的灯光亮的出奇,视线一会清晰一会模糊。舒骺豞匫

穿着白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南风尘和夏小米一人一边站在手术台两侧。

南风尘低着头戴上手套,夏小米在摆弄麻醉剂。

“全麻还是局部麻醉?”许久,夏小米问我。

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说:“局部麻醉。彗”

夏小米手指顿了顿,然后看着对面的南风尘。

南风尘手撑在手术台的一侧:“你确定?你的身体有抗麻醉的体质,要是在中途药效失去,你会很痛苦,全麻比较保险。”

我摇摇头,很坚持道:“局部麻醉。疗”

南风尘耸肩,夏小米也显得很无奈。

作为医生的我很清楚麻醉虽然能减低手术病人的痛苦,但是副作用也非常的大,例如你的智商会降低,记忆力和各方面都会有所影响。

作为医生,我没办法接受这些负面影响。

“那,开始了。”夏小米开始给我注射麻醉,南风尘在一旁观看。

麻醉打完之后,就是等待期,等待麻醉生效。

然而此时,我的意识很清楚很清楚。

“手术开始。”半个小时后,麻醉开始生效的时候,南风尘对我说。

我闭上眼睛:“嗯。”

是的,我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这两个人——夏小米和南风尘。

距离我们认识已经过去三年。

他们一直跟着我学习医术,两人都很聪明,学的很快,尤其是南风尘,来的最少,但是学的最快,当然夏小米也进步神速,但是与南风尘比起来,还是稍逊一些。

其实以他们的速度,可以提前一年上手术台,但是两人都选择了稳重的学习,多一点成功的几率。而我,是他们的第一个手术病人,也是他们出师后的第一战。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母亲说:“你疯了。”

父亲甚至抬起了巴掌,但最终在我冷漠的眼神下松下手。

三年的时间,黑道界土崩瓦解,英帝皇家学院学院不再是黑道所有,m组织也消匿,所谓的十大黑道家族都在衰退,最后该行做正规的生意,这其中包括我们宫家。

“小米,把手术刀给我。”南风尘的声音。

“好。”夏小米应声。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上切割的触觉,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我甚至能感觉到鲜血在肚子上滚动的痕迹。

“宫千寒,你的心脏手术交给我们,这是我们欠你的一个人情。”南风尘道。

夏小米纠正:“是我的人情。”

南风尘辩解:“你的人情就是我的人情。”

然后夏小米就没说话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三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明明彼此喜欢,感情到后来大家都看出来,可是他们却一直这样。

我想,白墨“死去”的事情对夏小米来说是严重的打击吧,虽然我知道白墨在哪,但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曾问过白墨:“你真的不后悔这样做吗?”

那个温柔的男生回答:“如果我在,夏小米或许永远不会和南风尘在一起。”

“你不喜欢夏小米?”

“不,很喜欢。”他的眼神明明看起来很受伤,可是语气还是那么的平静。

平静的离奇。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要离开?守在她身边不是很好吗?”

“守在她身边对我来说是幸福,但是对她来说或许是困扰!以她的性格,就算知道对我的感情崇拜多于喜欢,最合适她的是南风尘,只要有我的存在,她永远不会靠近南风尘。”

“所以你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他们?”

说真的,我无法理解白墨的思维和想法。

如果在意,如果喜欢,不是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吗?

为什么一定要当圣母玛利亚呢?

“宫千寒,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很喜欢一个人,可是她对你的感情只是崇拜,那么你会很失落很失落,与其让她然后清醒大梦灭,不如离开成为她的回忆里的神话。从此,每当她想起你的时候,总会觉得你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他的话,我还是没能理解和消化。可是,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人。

因为,我的世界里,曾出现过那么一个人,而我曾对自己发誓,好好照顾她。

学医的最初,也是因为那个人。

那一年,我八岁。

而她六岁。

那年,她穿着一袭玫瑰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辫子,有一双明亮的眼角,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朝气蓬勃。

初次见面,她是妈妈领养的孩子。

“千寒,这是妹妹,叫沫浓。”

沫浓对着我笑,伸出手:“呐,我叫沫浓,哥哥,你好!”

我皱眉,很冷漠的转身。

因为,我讨厌她的笑容,讨厌她能笑得那么灿烂,而我却这样的灰暗。

“沫浓,别在意,他就那样。”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然后,我们冷淡的关系持续了近一年,每次她主动找我说话时,我都当做没听见。

九岁的盛夏,阳光正好。

我坐在幽暗的房间内,周围黑漆漆的。

外面有细微的呼吸声。

我知道,那些都是家里的仆人。

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被确定为先天性心脏病,柔弱的那么易碎。

每个人看着我,都是一副怜悯的眼神。

他们私下会说“不要接近宫少爷,他有心脏病,惹他生气要是死掉了,我们就完了”“瞧,多可爱的少爷,可惜是个心脏病患者”。

这些话或许说者本身没有什么恶意,可是我却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之后,爸妈就给我安排了很多的家仆保护我,以免我这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出现生命危险,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如影随形,让我痛苦不堪。

“哥,哥哥!”外面传来沫浓怯弱的声音。

我烦躁地换了一个姿势坐下,没有吭声。

“哥哥,你已经,已经在房间里待很多天了。”沫浓弱弱地说:“这样不好。”

我依旧不说话。

因为觉得很烦躁。

“哥哥,梨花开了,外面很好看。”沫浓的声音大了一些,然后她推开门,光线拉开,我感觉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

“谁准你进来的?”我站了起来冷声问。

沫浓低着头,双手不安地交叉:“哥哥,梨花开了。”

“梨花开了就开了。”

这不关我的事。

“梨花真的开了。”她似乎只会说这句。

好烦!!!!

这是我当时的感觉。

“你想怎样?”我问。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后,走到我面前,伸出小手拉住我冰冷的手指:“哥哥,看梨花吧。”

“不看!”我拒绝。

可是沫浓似乎是当做没听见,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少爷!”见我出来,这些家仆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是很快的他们又紧张了:“沫浓小姐,你要带少爷去哪里?”

沫浓对他们说:“哥哥饿了,想吃下午茶!”

我错愕地盯着这个平时在我面前说话弱弱,但和他们说话却大大方方的“妹妹”,发现她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天生的一个厚脸皮的!

比如不顾我的反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这点就是证明!

那些人看着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等我说话,沫浓抢先道:“哥哥你一定是饿坏了,我们去客厅等!”

随即,她朝着我调皮地眨眼。望着她的表情,我竟反常的没有反感和排斥。

下楼的时候,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望着外面有些出神。

这正是好天气的时期,而我却待在阴暗的地方。

不是不想看看这世界的,而是……

就在我有些愁绪的时候,沫浓的手伸过来拍在我的手背上:“哥哥,出去吗?”

我垂眸,没说话。

沫浓嘻嘻地笑着:“出去吧!”

“不去。”

我冷冷地拒绝。

因为出去也有很多人跟着。

就像刚才那些家仆的反应,生怕我在外面出事连累他们。

在我五岁那年,因为我执意在外游玩导致摔倒,心脏病突然爆发,因为没有家庭医生跟随,加上路途遥远,虽然后来被抢救过来,但是也差点送了命。

爸妈知道后非常生气,重重地惩罚了那些家仆,至于那些人的去向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后来那些家仆的反应,加上我处于的黑道环境,我知道,他们的命运只有死!

因此,这些家仆为了不受惩罚,更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除了待在屋子里,我基本都没有自己的**权。

“我知道,哥哥是怕他们跟着。”沫浓不再是之前那种怯弱的声音:“我有办法。”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想过很多方式都没能摆脱这些人,一次也没有,她有办法?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