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父子

《花间父子》后记

这是我从部队转业回到故乡沂蒙山后出版的第一部作品。我对故乡一直有着很深的依恋之情,所以在我服役的那座大城市里尽管有许多关心我的师长和朋友,我还是在转业的时候毫不忧豫的回到了故乡。时间流失的很快,眨眼间已是三度春秋。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想出版新的作品作为献给故乡的礼物,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一直未能如愿。我感觉有愧于故乡,也对不起故乡那些给了我许多关怀的领导、前辈和朋友们。现在,终于出版了这部作品,虽然是个“丑媳妇”,却可以减轻我内心的愧疚了。

这部作品最初是一个中篇,并在陕西的《文友》杂志上发表过,还获了一个小奖。后来,由于我的长篇小说《浮尘》的畅销,给过我多次扶携的春风文艺出版社的著名编辑家邓荫柯老师向我约稿,我便将其改作了长篇。但是稿子在春风社放了三年,也签定了出版合同,最终却搁浅了。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现在不说也罢。要说的是,当稿子放置了数年后我再翻阅它,倒有点庆幸当初没有出版了,因为里面有许多可以写好的东西没有写好,应该表达的东西没有表达。如果当初出版了的话,大有些对不起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和朋友们。我想,必须对它进行很好地修改后再拿出去出版才行。这个时候,我正从事着另一部长篇小说《红尘客梦》的创作,这是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我曾对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说,这是真正从我的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苦心之作,我希望它能达到我理想中的高度,以不辜负我十几年来对文学的痴心苦恋。然而理想中的高度却不是轻易就能达到的,作品写完第三稿的时候仍然不能令我满意,它使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我想,那就先放一放,沉淀一段时间吧,也许再回头时,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于是我拾起了这部历史题材的《四门洞》。起笔于2000年新春伊始,结束于初夏到来之际。原想保留整体的结构和情节,只对自己最不满意的叙述语言和一些细节进行改动,但是真得动起笔来却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了,于是原有的结构打乱了,原有的故事情节也几乎面目全非了,其思想立意更是没有了从前的影子,三十多万字压缩到了二十几万字,它几乎成了我重新创作的一部作品。但是它毕竟没有完全摆脱原有的局限,所以它仍然不是我的理想之作。好在我融入到作品中的一些对于人性的思考和对原始情感的关照自觉还不是过于浅薄,如果被人充分理解的话,我也就大为满足了。

由于长时间的过度紧张,当这部作品最终交给出版社后,我感觉整个自己都垮了。原本就有很重的咽喉炎,在创作、修改这部作品的过程中每天晚上要吐半小桶的痰,剧烈的咳嗽常常震得两个太阳穴针剌般疼痛。现在,除了咽喉炎更为加重外,神经衰弱的旧疾又犯了,夜里睡不着,白天吃不香,脑子里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而愤怒,时而忧郁,时而烦躁不安。这与以前每完成一部作品后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从前每完成一部作品总有好长一段时间处在激动中,这一次却平淡如水。从部队回到地方的这三年我对文学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热情依旧痴心不改,但对文学的那种神圣感却大大减弱了。我越来越明白文坛不过是个名利场,这里的游戏规则是:“功夫在诗外”。大范围如此,小范围也如此。如果缺少“诗外的功夫”,那就把自己看作一个写字匠,是与铁匠、木匠、皮匠等等从业者一样,仅仅是掌握了一项专业技能的人,别的再无什么不同。你写着是因为你干不了别的,你写着是因为你需要写。完成了一部作品就象铁匠打好一件铁器、木匠做好一件家俱、皮匠做好一双鞋子,不过是做完了一项工作,没什么好激动的,也没必要激动了。真正需要激动的时候,应该是凭借自己的真实能力创造了辉煌的时候,这对哪个行当的人都是一样。而我什么时候才能创造出辉煌呢?我不知道,我只能为自己祝福。

需要说明的是,为了修改好这部作品,我曾到处于沂蒙山腹地的沂水县四门洞风景区体验了一段时间的生活,当地的几位老人和四门洞风景区的管理者为我提供了一些宝贵的素材,在此表示感谢。也向沂水县文化局的徐乐忠局长、沂水县旅游局的尹传明局长、沂水县四门洞风景区管理委员会的张善久主任,以及所有给了我支持、帮助的领导和朋友们表示感谢!

魏然森

2000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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