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魔本色

353章 新任家主!

“老……老祖宗?你……你没死???”这句话是张浩在叫,他的目光正落在一个年迈的妇人身上,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本该入土为安的老妇人为何会活生生站在这里?莫不是见到鬼了?然而那妇人凌厉的目光却肯定的回答他,她……活的好好地。

不错,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正是前天还身i僵直咽下最后一气的老祖宗。

老祖宗缓缓扫视众人一眼,然后由同来的宝宝搀扶默默走到香案前站定,双眼紧紧盯着上面十几只牌位,张哲越众而出,从香案上取来三炷香点燃,交到老祖宗手中,老祖宗对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慈祥。

这令许多人大跌眼镜,实在很难想象,平日里对谁都不假辞色的老祖宗会有如此慈祥的一面,聪明人已经从她的笑容中读出许多,就好像张正斌,原本紧绷的神经随着这不经意的笑容而松懈。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张正斌这般轻松,好像张正义和张浩二人,他们俩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原本挺直的身i此刻软的像面条一样,在坐的都是聪明人,很容易想到老祖宗活着意味着什么,已经有些人趁着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老祖宗身上的时候,悄然坐下。只是他们的动作或许瞒过了其他人,却并没有避开张正斌冰冷的眼神。

老祖宗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缓缓转身,一脸平静道:“大家既然都在这里,那么许多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众人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听她突然喝道:“正义,你可知罪?”

张正义一惊,急忙躬身道:“老祖宗此话何解,正义并无任何过错啊?”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骄纵子嗣,使其无法无天,你御下不严,使其陷害良善,此两者,我可曾冤枉于你?”

张正义满脸冤屈,却硬是没有反驳,慌忙跪i身子,受教道:“老祖宗所言甚是,正义一时不察,或致使手下犯错,老祖宗愿打愿罚,正义理当承受。”

张正斌看了一眼老祖宗颜色,不由叹了口气,老祖宗还是心疼他啊,都到了这时候,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保他。

果然,见老祖宗沉吟道:“老身愧对列祖列宗,于你之错,老身自也有些责任,你且去祖宗面前跪下,好好反省一下。”

张正义不敢辩驳,只要老祖宗不死,他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废话,张家所有财产股份都在老祖宗掌握中,谁敢造反?那纯粹是活腻味了,当下给张浩使了个眼色,老老实实在香案前跪了下去。

老祖宗对张浩可没什么感情,一指脸色苍白的张浩喝道:“孽畜,还不跪下?”

张浩腿一软,却强撑着没有跪下,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而今老祖宗没死,可以肯定自己掉进了她的全套,这时候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总归是躲不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卑躬屈膝。

当然,目前还不好撕破脸面,便躬身道:“孙儿何错之有,烦请老祖宗训示。”

老祖宗紧紧盯着他,当真气的手足冰凉,扫视众人一眼,冷笑道:“众主事想必也在怀疑老身为何‘死而复活’吧?那好,老身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张家出了叛徒,出了一个连祖宗都不要了的畜生!”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变色,面面相觑之下又是一阵动,其中石油大亨张平焕站出来大声道:“烦请老祖宗明示,这个忘宗忘祖之人到底是谁?旦知此人,我张平焕戒刀加身伺候绝不姑息!”

老祖宗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处,一脸的沉稳,但眼神却一直闪烁不停的朱善财,跟着道:“善财,你来说说,这个叛徒到底是谁?”

听到老祖宗骤然点到自己的名字,朱善财脸色微微一变,可是仍然很镇定的说:“老祖宗,我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还真没空思考家里谁是叛徒。”

老祖宗的声音一下子尖厉起来:“你当然不会考虑谁是叛徒,因为你本身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叛徒!朱善财,你可知道,当初你祖上不过是一个摊煎饼的小贩,做事更没有什么能力,只因与太爷有一饭之恩,这才将他提拔起来。他为何能走到这一步?我告诉你,他凭着自己的忠心,凭着自己老实厚道的性格!才一步一步站在高位。他留给了你偌大基业,让你从小无忧无虑的成长,太爷最重情意,临死将这重担交给了你,可是你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背叛我张家!说,倭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祖宗的名望都不顾了?”

朱善财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己望来。一下子慌了神,连连摆手道:“老祖宗,不是我,我没有背叛张家啊,这和倭人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太爷待我朱家恩重如山。我怎么会选择背叛?您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一定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想陷害我。”

说着,他却把目光放在了张哲身上,似乎若有所指。

老祖宗冷笑道:“陷害你?朱善财,你自己掂量一下,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陷害?呵,好啊,既然你死不认帐,老身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

立即有几名下人扛着一只麻袋来到大厅,几人对老祖宗拘了一礼,这才将麻袋重重丢在地上。

麻袋刚与地面接触,里面就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却是一阵倭语咒骂,在座之人或许一大部分都听不懂倭语,可他朱善财懂啊,从小在倭国长大,若是连这都听不懂他就白活了,那倭语分明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古木一郎所发,难怪他昨晚就失踪了,感情落在了老祖宗手里。

一想到古木一郎被抓,饶是朱善财死鸭子嘴硬,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老祖宗一挥手,两名下人顿时将麻袋揭开,只见鼻青脸肿的古木一郎正在抱着i股大喊大叫,显然之前那一下摔的不轻。

感觉周围的亮光,古木一郎嘶嘶吸了口寒气,瞧着朱善财正盯着自己,顿时破口大骂:“八嘎,朱桑的良心,大大的坏,后院的没有花姑娘,你胆敢欺骗大倭民族的勇士,死啦死啦的!”

“你是古木那个什么什么的?”

突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入古木一郎耳中,却见一个眉目英挺的年轻人正用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古木敢对天发誓,这个年轻人的目光让他联想到上村古都的眼神。(与东条英机差不多,都是有名的刽子手!)

不过古木一郎人品比较坚ing,居然大胆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傲然道:“哟西,我叫古木一郎,不是什么什么的!你的,大大的愚蠢!”

“呼——”

对面的年轻人似乎松了口气,古木一郎还道此人认识自己,哼了一声道:“你的,这样对待大倭民族的勇士吗?”

张哲缓缓闭上眼睛,平缓了内心的躁动,良久,才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平静的命令道:“来人,将这混蛋拖下去,放进沸水里煮!一次煮半熟,然后给我用最好的药医治,等伤好了接着煮,煮伤了再治,治好了再煮,循环下去,我要他这一辈子都呆在沸水里度过!!!”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暗叹这倭人究竟与大少爷何种仇恨,居然能有幸体验如此残酷之刑法,真是……真是太可怜了。

古木一郎自然听得懂华语,闻言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大叫一声跳开,却因脚上戴着镣铐又一次摔在地上,形象非常狼狈,见两名华人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古木一郎立即大叫起来:“朱桑、朱桑,救我,救我啊——”

不等他说完,朱善财已经一脚将他踹倒,大喝道:“大胆古木一郎,快说,你受了何人主使,为何会认识我来?”

古木一郎一听这家伙想推u责任,顿时威胁起来:“八嘎,你的,胆敢背叛天皇陛下, 一定会受天皇所惩治!一定会受到天皇惩治……”

声音渐离渐远,却仍是在朱善财耳边徘徊,他此时就像被水浇过,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很显然,众人看他的目光全都充满恶意,他知道,自己完了……

老祖宗的声音再一次在香堂内响起,这一次,却再也不给朱善财辩驳的机会:“将这个叛徒拉下去砍了!”

剩下两名下人走过来,手脚麻利的将朱善财拖了下去,眼见手下第一号走狗被抓,张浩便知败局已定,当下跪倒地上,砰砰磕起了响头:“冤枉啊老祖宗,孙儿真是冤枉啊!实在没想到,这朱善财居然是如此人面兽心的家伙!孙儿用人不察,请老祖宗严惩!”

“只是用人不察吗?似乎你才是主使才对啊!”老祖宗冷冷看着他在那里磕头求饶,脸上并没有一丝怜惜,大声喝道:“你说说,海平他与你有什么仇恨?你却要这样对他,让他到死都不能名目???”

“冤枉啊老祖宗,这不关孙儿的事,都是朱善财这狗东西自作主张,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张浩又耍起了老套路,y破手指,指天道:“孙儿可以在列祖列宗面前发下血誓,此事绝不知情,如有虚假,必遭万蛇缠身!”

这种誓言实在很不值钱,张哲眨眨眼就能发出十几个出来,所以他对此只是报以嗤笑。

老祖宗淡淡看了哭成泪人儿的张浩一眼,痛心疾首道:“都到了现在居然还死不悔改,我们张家没你这样的子孙!来啊,将他拖下去,鞭挞八十,从此逐出家族!”

“慢着!”

张哲突然出声制止,倒把他老爹吓了一跳,急急给他使眼色,生怕他得了便宜卖乖。张哲却不理,朝老祖宗恭敬道:“奶奶,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他既然勾结倭人,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孙儿想,不如将他交给孙儿,让孙儿来拷问他和倭人之间的阴谋。”

大少爷太急切了,就算想杜绝后患也等到议会结束在动手也不迟啊,这样倒给了老祖宗很坏的印象。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老祖宗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点头赞赏:“不错,乖孙儿所言甚至,既然你有办法查出这中间的阴谋,那就将他交给你吧。”

大堂内主事们心中翻腾,这么明显的爱护,显然老祖宗已经决定了继承人,如此看来,大少爷一定就是下一任家主,那些墙头草立即对张哲抛出眉眼,生怕他记仇,以后给自己穿小鞋。

没想到张哲却心ing开阔,对这些讨好的眼神,都是微笑以对,暗示他们不必紧张。

如此一来倒是把张浩那些铁杆给孤立起来,老祖宗往堂下扫了一眼,那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叛徒,冷笑道:“你们几个既然坚决拥护张浩做家主,想必之间存在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如此,不得不防。来人——”

老祖宗指着那些脸色苍白的主事道:“将他们带下去,尽心招待,等确定这些人没有异心之后,当可放任离开。”

众人抱拳,大赞老祖宗仁慈。

在宝宝的搀扶下,老祖宗来到家主之位前面,并没有坐下,而是执着张哲的手,将他按倒在主位之上,大声宣布:“从今天起,张家由我三世孙张哲来继承,众主事可有疑义?”

众人早料到这个结局,自然不敢有抵触,全都抱拳道:“为家主之命是从!”

跪在香案前的张正义身躯猛地一震,竟是直接气晕过去,老祖宗看了眼他软倒的身i,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