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

第三百四十七章、三百四十八章佛道之争(两章合一)

第三百四十七章、三百四十八章佛道之争(两章合一)

不过说起来这泾河龙王倒也是当真可怜,平白的受了佛家的算计,成了引佛门进入东土的契机,不过那泾河龙王却也是水族当中的一员,虽然命中注定要落得身死的下场,但是作为水族之主的周宇又怎么会平白让自己的手下遭受那佛门的算计,所以虽然在剐龙台上泾河龙王被魏征一剑斩了,但是却真灵不灭,在那周宇的运做之下,那泾河龙王最后几经转世,投入李唐皇家,最后登基为帝,成为一带人主这可以说是周宇对于那泾河龙王的补偿,这泾河龙王在位期间,推行灭法运动,将那佛门的势力扫灭大半,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武宗灭法,这也算是因果轮回。[..|com|]

而在那佛门准备推行那佛门东进之时,这天上的诸位圣人则开始了各自的行动,一时之间,有数道神光落于凡尘之间,其分布之地正是那佛门东进之路上。

而那观世音拜辞释迦牟尼后,带着自己手下的惠岸行者,直往东土大唐而去,在一路之上,那观世音则看这那惠岸行者手中拿的东西暗中思量,原来那日观世音离开那大雷音寺的时候,这释迦牟尼对自己说道:

“你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

随后就命令那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交给自己,然后对观世音说道:

“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这菩萨皈依拜领。如来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那观世音现在得了这五件宝贝,现如今在思量这五件宝贝的用处,不一会这师徒两人就来到了流沙河地界,然后就在流沙河中收了夕日天庭的卷帘大将作为那取经人的徒弟,助其往西方取得三藏真经,以助佛门东进,而后那师徒两人又在那福陵山云栈洞收了那当年被贬下界的天蓬元帅为取经人的徒弟,后又在鹰愁涧收西海龙王敖闰之子为取经人的脚力,这一切顺利的让观世音自己都觉得有一丝奇怪,但是也不知怎么的,这观世音居然没有怀疑,一路向大唐行进。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当然不是,这些都是在诸位圣人的算计之中,那卷帘大将,听起来好象是一个专为玉帝行进卷起珠帘之人,没有什么能力,其实不然那能担当这一职位的明着为卷帘大将,实着为玉帝的贴身护卫,若非那玉帝的心腹,和有极**力之人,怎么能担当如此的职位,怎会因一小小的琉璃盏就被贬下界。

而天蓬元帅更是不凡,这天蓬元帅姓卞名庄。三头六手,执斧、索、弓箭、剑、戟六物,黑衣玄冠,领兵三十万众,生于周时,孔子称卞庄子,即其神与。元帅威猛,制伏妖魔。凡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役雷神。独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显验。元帅侧有从童,或骑夔龙,部领一气都统大将军,直月五将军,飞鹰走犬二使者,无义神王,威剑神王,战伐神王,聋兵哑将,黑杀洞渊,三十万兵,三**天将,无鞅天仙兵吏,并在煌煌紫云火焰之中。”或显四头八臂,亦大忿怒像:“身长千尺口齿方头八臂显神光。手持金尺摇帝钟,铜牙铁瓜灭凶狂。手执霹雳宰镬汤,雷震电发走天光。草木焦枯尽摧伤,崩山竭石断桥梁。倾河倒海翻天地,收擒百鬼敕豪强。捉来寸斩灭灾殃,吾使神剑谁敢当。”为雷部的第一威神,而且又统率天河水军,麾下有天罡大圣、混元一气都统大将、四目老翁雷霆杀伐大将等三十六员大将,还有北极四圣辅佐当真是位高权重,而且那嫦娥乃星宿海圣人周宇之妻,月神望舒的唯一弟子,那广寒宫乃是那月神望舒当年所居之地,里面禁法无数,这天蓬元帅当真是喝昏了头,敢去调戏嫦娥,但是那广寒宫是决计进不去的。

至于那玉龙更是可笑,那玉龙就算再不受宠,也是那西海龙族王子,这西海龙宫宝物无数,怎会因一颗小小的明珠而让自己的王子受罪,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况且就算玉龙有罪,但放火烧了明珠乃是龙族家事,要定罪也是由水族之主的星宿海处理,哪里轮得到那玉帝处罚

那观世音离了鹰愁涧又奔东土。行不多时,忽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只听那惠岸朝观世音开口道:

“师父,那放光之处,乃是五行山了,见有如来的压帖在那里。”

这观世音点头道:

“此却是那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今乃压在此也。”

那惠岸道:

“正是,正是。”

这师徒俱上山来,观看帖子,乃是“络嘛呢叭『迷』底”六字真言。观世音点看罢,叹惜不已,作诗一首,诗曰: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这师徒俩正说话处,却是早惊动了那大圣。大圣在山根下高叫道:

“是那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

那观世音闻言,顿时面『露』笑颜,径下山来寻看,只见那石崖之下,有土地、山神、监押大圣的天将,都来拜接了观世音点,引至那大圣面前。看时,他原来压于石匣之中,口能言,身不能动。观世音点问道:

“姓孙的,你认得我么?”

这齐天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

“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你从那里来也?”

那观世音笑道:

“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留残步看你。”

那大圣道:

“想那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挣。万望菩萨方便一二,救我老孙一救等老孙我出来之后,必有重谢”

把观世音道:

“你这厮罪业弥深,救你出来,恐你又生祸害,反为不美。”

这大圣忙说道:

“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条门路,情愿修行。”

那观世音闻得此言,满心欢喜,对大圣道:

“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

大圣见有了脱身的机会,而且这五百年的苦楚早就磨平了他的棱角,赶忙连声道:

“愿去,愿去”

观世音点头道:

“既有善果,我与你起个法名。”

大圣道:“我已有名了,叫做孙悟空。”

观世音又喜道:

“我在前面也有二人归降,正是“悟”字排行。你今也是“悟”字,却与他相合,甚好,甚好。这边等也不消叮嘱,我去也。”

说话观世音与惠岸离了此处,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大唐国国度长安。这天,大唐国都长安朱雀大街上行来一个妙龄女子,容颜俏丽,提着竹篮,纤步婀娜。在女子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小丫环,捧着一个铜锣,拿着一个锤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女子来到大街热闹之处,立定身子,身后丫环便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敲打不停,吸引过路行人等。

那女子见到众人目光被吸引来了,娉娉向来往路人福了一揖道:

“各位父老相亲,请听小女子一言。今上广施仁政,泽被百姓,现在圣驾感叹世人疾苦良多,便欲要选一高僧搭坛作法,祈请上苍降福,使大唐子民死后可往生极乐世界。小女子不才,虽是『妇』道人家,也知道一国之事便是一家之事,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女子愿为此事贡献些许力量。”

而后女子向身后丫环点了下头,那丫环便上前道:

“听着我家小姐家有万贯,至今仍是云英未嫁之身,今次欲借此机会选一个优良夫婿。凡是有人能够把金银铜钱等财物投掷进这个花篮的,小姐便会带着全部身家委身下嫁,绝不食言。反之,若是投不进去,这些钱财便作为建桥修路之资,或为我佛修造金身,造福百姓。”

来往行人听到此言,议论纷纷,或觊觎女子的美貌,或贪恋女子的家财,或赞美女子的善行。众人议论了一会,俱是拿眼望向女子的花篮,那花篮虽然是小号之物,装不了多少花饰,但大家都自付,若投掷的次数多了,还是可以把金银铜钱投进篮子里的。于是便有人出言问道:

“不知你这花篮欲摆放多远?”

这可是个大问题,若是花篮摆放地太远了,那么还真的很难投进去的。这女子当然知道众人担心之事,闻言回道:

“一丈远即可我这花篮也是个灵物,若非秉『性』善良、心存我佛之辈,纵使你有万般手段,恐怕连半个铜板也难以投进去。我这话说在前头,各位心下衡量过后再决定是否行事。”

驻足围观的众人当然不相信女子之话,皆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有有好事者嚷叫道:

“我说你这小娘子瞎『操』啥心,我们自有道门护佑,鸿运当头,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也算郎才女貌,正好可增加道佛两教源远流长之谊。”

大家听到此人的调戏之言,俱是哈哈大笑起来,都道:

“姑娘尽管摆放花篮便是,我们自然晓得,事后定然不会无理纠缠着姑娘的。”

这女子听到方才那个泼皮之言,顿时脸现恼『色』,显然是怪他出言无状。女子的丫环更是暗恨泼皮的无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捏了个手诀,正嘻哈大笑着的泼皮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接着跌倒地上,看他不停地『揉』捏着腰部,就知道他这是闪了腰。女子自然知道丫环所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出言责骂于她。这主仆两人本以为这一番动作没人看见,哪里知道自己两人的言行举止早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了。在大街不远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背负一把宝剑,飘逸出尘的年轻道士正观摩着两人的所为。道士正独自呢喃道:

“有意思想不到佛门的手竟然那么长,都伸到我们玄门眼皮底下了。就连慈航也是目中无人,在此说出如此大话来,我吕洞宾今日便好好戏耍你一番,也省得你小瞧了三界高人。”

这个女子却是南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百世之前为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而那丫环正是惠岸行者木吒所化。观柿音领了释迦牟尼法旨,到大唐访察取经之人,来到长安城古城,遂留住在城外土地庙祠。今日见唐王要开水陆道场,就想显示佛家神力,好吸引唐王注意,为佛门东进做准备。

而这道士却是当年的东华帝君转世,现拜入老子门下,未来上洞八仙之一的吕岩,吕洞宾。只见这吕洞宾走到近前来,便听到观世音道:

“各位父老乡亲,这花篮已经摆放妥当,还请未有家室的男子放手一试,小女子就在此拭目以待了。”

那看热闹的众人听到此言,纷纷雀跃上前投掷金银铜钱等财物,心下期待着福星高照,好运临头抱得美人归。但怪事出现了,那花篮张着盘大口子,但无论众人如何投掷,那金银铜钱愣是无法投进花篮里头,俱是落在篮子外边。就这时,一位渔家汉子拨开众人,大步跨到观世音面前,大声嚷道:

“你这小娘子可是真的要嫁与那把铜钱投掷进花篮之人?”

观世音闻言心下一癝,隐隐感到不妙,便仔细打量了汉子一眼,却发现他乃是个俗世凡人。观世音只能暗道自己多心了,于是开口道:

“当然算数今日大家在此作证,小女子绝不敢打诳言。”

只听那汉子道:

“如此最好今日俺便抱个美娇娘回去伺候俺这个大老粗。”

言罢,这汉子右手母食二指拈起一枚铜钱,轻轻一掷,那枚铜钱便飞向花篮。一阵微风忽然从外边吹来,那枚铜钱便象被只手拿着往花篮里送去一样,毫无差别地落向花篮,观世音本来微笑着的俏脸,顿时披上一阵寒霜,心中叫道:

“不好,竟然有高人相助”

观世音忙不迭施法阻止铜钱下落,希望可以及时拦住铜钱,避免输了此场赌斗。但一个有心算计,一个惶急阻拦,胜负已经可以确定了。但观世音显然也不是好易与的,那花篮本是她的杨柳净瓶所化,在此危急时刻,她念动咒语,闭住了开口,让铜钱无法下落,而那暗中高人不肯就此罢手,用法力把观世音的净瓶移开,取而代之换上一个普通的花篮,那枚铜钱恰好落在花篮里。这系列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人却是不知道其中已是移花接木,此篮非彼篮。

观世音望向一处地方,那里正站着一位俊朗飘逸的年轻道人,道人看到观世音凝目注视自己,便微微一笑,额下轻点,向她打了个招呼。如果有人仔细注意的话,便会发现这位道人正是刚才在一边呢喃自语的道人吕洞宾。

观世音慧眼一瞧,便知道道人的来历,明白是他在暗中捣鬼,心下不由恼恨道:

“好你个东华帝君,竟然给我来这一手”

这吕洞宾前世气运不佳,以东华帝君之位都落得身损,但是今生却气运悠长,修炼向道如有神助,短短数十年时间就得证仙道,明悟前世今生之事。前不久碰到玄都**师,从他那得到老子赏赐的一粒九转金丹,服用之后功力迅猛增长,隐隐有突破太乙金仙之兆。后来更是蒙得老子恩准,上得太清境拜入老子门听他讲解太清妙法,吕洞宾听老子**顿有所悟,便闭关潜修,出来就已是太乙金仙之位。要知道修行之人法力增长容易,道行精进却艰难无比,但道行不够单单增长法力,便是舍本逐末,轻则毁坏道心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身化恢恢。缘法一字妙不可言,有人修炼数许久不过还是玄仙果位,有人向道数十年便已经是要证罗罗金仙,真是半点强求不得。吕洞宾前世就已是太乙金仙,今生得回前生记忆,道行自然升到前世水平,因此才轻而易成就金仙。

吕洞宾的道行法力都已经恢复到以前状态,甚至还有过之,再加上以有心算无心,观世音着了他的道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见吕洞宾行了过来,向观世音稽首道:

“大士,贫道有礼了。”

那观世音淡淡地答道:

“多年不见,你的道行修为却是更胜从前若不是今日见面,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恢复灵智,成仙了道了。”

吕洞宾哈哈大笑道:

“贫道今日见到大士,欣喜无比。还要恭贺大士今日喜结良缘,从此得享百年好合。”

观世音愕然道:

“这汉子的铜钱明明掷落在花篮之外,你何出此言?

吕洞宾言道:

“大士说笑了,这铜钱确实是落在花篮里了。你若不相信,可问问众人,大家亲眼所见,总不会冤枉于你?”

观世音闻听此言,一脸不信之『色』,赶忙望向围观的众人。根本不用再仔细打量,观世音便知道吕洞宾所言不虚,大家都是指指点点的,留心一听,不外说“这渔家汉子走了狗屎运,不仅抱得美娇娘,还可得到万贯家财”之类的话。观世音心下略为一想,转瞬就明白其中窍门,当下恨恨地对吕洞宾道:

“好手段你们玄门弟子难道全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专门玩弄小聪明?”

吕洞宾淡淡道:

“那也总比男娼女盗之流要好,没有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偷鸡『摸』狗,寻空子放冷箭。佛家弟子都说自己从不打诳言,嘿我想你该不会食言?”

观世音一脸恼『色』,吕洞宾让她如此难堪,她对吕洞宾可是恨之入骨。但佛门讲究以宏愿誓言求道,佛教弟子做出的承诺,那是万万不能食言的,否则自身的道行修为休想再有寸进。因此观世音必须应誓或实现诺言,当下观世音急急思索对策,以求能够走出这尴尬的困境。这时,渔家汉子也从大喜中回过神来,对观世音嚷道:

“娘子,我们这就回家拜堂去娘亲见我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观世音闻言顿时满颊红晕,绝美的容颜更加艳丽,看得众人俱是神魂颠倒。那木吒听到汉子的无礼之言,再看到众人的『色』『迷』『迷』之相,早就怒不可遏,便要出手教训一顿这些凡夫俗子,教会他们以后对神灵要尊重。吕洞宾正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出由自己导演的闹剧,见到观世音吃瘪,不知如何收场是好,他很想开怀大笑。吕洞宾眼光不经意间一扫,刚好瞟到木吒身上,木吒只感到有一把利剑飞来一般,寒意遍体,心下顿时一惊,那满腔怒火立即化为乌有,不由自主后退数步。此时,观世音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用自己委身下嫁,又可以避免自己食言。只见观世音微微一笑,显现了菩萨原身,飞向上空,脚踏祥云,身缠祥光,手托杨柳清净瓶。丫环也现了原形,正是行者惠岸,右手执着铁棍,紧随在观世音左手边。众人见到观世音尊者法身,暗道自己眼瞎不知大贤真身,俱是慌忙顶礼膜拜,口中齐声诵道:

“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看到众人虔诚之状,令一边站着的吕洞宾也是心下暗赞观世音的大德。这观世音一身白衣飘飘,宛若月宫仙子临凡,但众人却丝毫不敢亵渎圣颜。观世音轻吐玉珠道:

“善哉善哉贫僧奉我佛法旨前来东土,普度众生。今日我化身试探,可怜世人只知贪图享乐,不明度亡脱苦之法,不懂六道轮回苦厄,不求寿身无损,超凡入圣。可悲可叹”

观世音的声音仿佛来自九霄云外,虚无缥缈,却又字字凿进众人的心坎。渔家汉子见到眼看就要到手的新娘子眨眼间变成活菩萨观世音尊者,这个极大的反差让他一愣,接着听到观世音之言,慌忙下拜道:

“菩萨切莫怪罪弟子无礼放肆,实是不知菩萨大驾降临,否则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亵渎我佛圣颜。”

观世音身有瑞霭千条,缓缓言道:

“佛门弟子不打诳言,贫僧既然允诺委身下嫁之事,便绝不食言。但佛门乃是清净之处,脱出红尘,断绝**,贫僧就把本尊雕像嫁与你,如何?”

汉子欣喜若狂道:

“菩萨慈悲弟子必定把雕像供在堂前,时刻上香祭拜。”

吕洞宾听到观世音极为蛊『惑』人心的话语,不由摇头感叹不已道:

“都说佛门中人能够舌灿金莲,今日我可是切身感受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那吕洞宾正要抽身离去,便听观世音芳口言道:

“你这个妖魔所化的假道士,贫僧今日就要当着众人面替天行道。”

观世音玉手所指的妖魔,俨然就是吕洞宾。众人听到观世音之言,吓得连滚带爬逃离开来,吕洞宾见此状况,不由哑言无语。却是观世音不忿吕洞宾戏弄自己,反打一巴掌,让他进退两难。原来先前渔家汉子投掷铜钱时,观世音在关键时刻施了个『惑』心咒,欲用**力掩盖事实,想蒙蔽众人的眼睛,让大家看到铜钱掉落花篮外边的幻境。哪知吕洞宾事先想到了对策,竟然预先对众人直接施法,把铜钱落入花篮这个场景嵌入大家的脑海中,造成先入为主的事实。

观世音自然因为此事而恼恨吕洞宾的捣蛋,才会出言说吕洞宾的不是。吕洞宾闻听观世音之言,好半会才失声笑道:

“好你个慈航,竟然给我吕洞宾来这一手。也罢,我便陪你玩玩。”

言罢,吕洞宾右脚一踏,也踩着祥云而上青天。众人见到吕洞宾腾云驾雾毫无恶风腥气,反而瑞气缠绕,心下俱是一愣。当中有慧根之人顿时就明白这是道佛两教之间的恩怨问题,不宜掺合进里面去。不过,吕洞宾戏观世音这事却是在三界流传开来,甚至连身居深海的隐士也有所耳闻。观世音本来就是要『逼』吕洞宾恼怒出手,自己方好借机教训他一顿,以报戏弄之仇。现在见到吕洞宾向自己飞来,心下暗喜道:

“你这斯无缘无故前来破坏我的好事,今次定叫你出怪献丑,落下脸皮来。”

只见两人祥云渐远,霎时间消失不见,而再次现出身形却是在一片山峰上空。只听观世音对吕洞宾言道:

“东华,你我两人河水不犯井水,我自传我的道,宣扬我的佛法,与你有何干系?你为何无缘无故前来搅扰我的场子?”

吕洞宾答道:

“你在大唐国都长安城里面愚弄凡夫俗子,还敢口出狂言,岂不是视我道门无人?”

吕洞宾此言也是正理,如今道门一脉乃是大唐国教,观世音如此行径,分明就是在玄门眼皮底下闹事,吕洞宾安能让她胡来。观世音听到吕洞宾之言,笑道:

“老子尚且不管我小乘佛教传法一事,何况是你要知道小乘佛教可是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所立的,道门一脉与我们却是同宗同源,你前来倒打一把,是何道理?今**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拉着你找老子评理去。”

这话也是占着大义的,吕洞宾也不能反扑,说观世音胡说八道。吕洞宾道:

“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心意,让你名正言顺出手又有何妨?”

观世音脸现微笑,左手托净瓶,右手掐指作拈花状开口道: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便是,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转世千年,道行修为还能精进多少”

吕洞宾闻言,抱拳道:

“如此,道友就请恕吕某失礼了。”

言罢,吕洞宾全身法力运转,一股滔天气势喷涌而出,只见他双手往观世音那虚推一下,顿见周围的天地元气变得絮『乱』起来,形成一股巨力压向观世音。东华帝君果然浪非虚名,就算今世的吕洞宾方恢复前世修为,还未炼化东华帝星,借不了东华星辰之力,也是三界少有的人物。观世音丝毫不敢小觑,发现澎湃的法力涌来,右手拈花指赶忙连续虚弹,只见一道道凝成实质的指风,叠合成一线击向吕洞宾的掌墙。

吕洞宾的掌墙轻而易举地被观世音用“以点破面”的技巧撕开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越撕越大,最后未到观世音面前便化为虚有。吕洞宾也没想过仅靠此掌便拿下观世音,他试探的成分远大于实质『性』的进攻,两人都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罢了。吕洞宾虽然心下暗惊观世音的法力高强,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他紧随双掌之后,纵身扑向观世音尊者,人到半空,双手已化出满天掌影印向观世音的额头,吕洞宾的双掌仿佛无视空间的存在,转瞬就来到观世音的眼前。观世音的神念早已锁定周身空间,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立即感应到。吕洞宾的双掌拍得再快,也总有丝丝破空之声,观世音一察觉到空气波动异常,右手一抖衣袖迎了上去。观世音出手看似很慢,但那袖子偏偏又很诡异地缠上了吕洞宾的掌影,这极大的反差给人一种压抑地要吐血的感觉。观世音身形一直后退,只守不攻,同时衣袖抖动不停,化解掉吕洞宾不断攻来的掌势。

看起来吕洞宾步步紧『逼』,观世音招招失手,但吕洞宾有苦自知,自己的掌势雄厚无坚不摧,观世音的袖子却软绵绵不着力,长此以往,法力总有消耗完的时候的,那时自己便会败在观世音手中。一想到这里,吕洞宾跃起身来,居高临下一脚狠狠地侧踹向观世音,这一脚乃是吕洞宾全力踢出,所谓一力降十会,观世音根本就无法再用巧劲化解,只好硬碰硬对上一招。只见观世音左手执净瓶向前一送,很是恰巧挡住吕洞宾的侧踹,两人但觉一股巨力从各自的手脚涌来,人影俱是身不由己地被这股滔天法力掀得飘飞开去。两人正斗到酣处,哪肯罢手,接着又斗在一起,各显神通。

这时候,吕洞宾早就祭出了纯阳剑,剑身一抖便化出一汪秋水,冒着赤炎张牙舞爪地劈向观世音。观世音也不惧怕,清净瓶也已交到右手上,那瓶每次皆是恰到好处地挡住吕洞宾的攻势,既不伤己也不害人,正是接引的以不动应万法的功法。两人俱是大神通之人,法力通天彻底,平时都难得与同等水平的人切磋。两人一个剑术变化多端,招式层出不穷,一个净瓶舞动得浑圆天成,信手拈来的法术都若行云流水般畅通,俱是把一身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吕洞宾见到彼此相持不下,心中对观世音的能耐**赞叹不已,对她仅有的一点恶恨早已消失不见。吕洞宾当下高声喊道:

“大士,我们也别保留实力了,就此一决高下如何?”

而观世音此时一腔怒火发泄出来后,心下早已恢复到平常古井无波的境态,闻听吕洞宾之言,她随即笑道:

“就如道友所言便是。”

时两人斗法不再是为了解决那芝麻绿豆小事结下的因果,而是为了印证彼此之间的道行法术。只见随着观世音的话音落下,她的身边便立即出现十二位衣着、脸型各异的女子,或牵手千臂,或马头人身,或提篮持莲,不一而足。十二位女子齐向观世音合十道:

“道友有礼了。”

观世音道笑:

“你我俱是一人,何必客气。”

原来这十二人正是观世音的化身十一面观世音、四臂观世音、六观世音、三十三观世音、提篮观世音、送子观世音、有马头观世音、如意观世音、持莲观世音、合掌观世音、持经观世音、千手观世音。当年观世音在封神万仙阵中历过杀劫,得悟**,从而入得释门,斩出恶尸,成就化身。人说观世音化身万千,虽然言过其实,但她化身多却是事实,只不过往常她的化身都周游三界,普度众生去了,今日为了压过吕洞宾一头,才召唤回来帮手的。

吕洞宾见到观世音那么多化身一起出现,心下暗惊,但又不想示弱于她。只见吕洞宾大喝一声道:

“道友还不出来助阵”

吕洞宾话音方落,便见一个身着草青道袍的道人现出身形来,这人额下一缕清须飘飘,面容与吕洞宾一般无二,正是他的前世东华帝君。东华对吕洞宾稽首道:

“见过道友,那十二人便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三百四十八章佛道之争(两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