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

第二百零一章、第二百零二章姬昌二子(二章合一)

第二百零一章、第二百零二章姬昌二子(二章合一)

暂且不提那哪吒若下大祸,使得龙王寻仇问罪,哪吒无法借土遁往乾元山去,再说当初姬昌前去朝歌途中,雷鸣之后收了百子雷震,被云中子带回了终南山玉柱洞,如今已经过去六年有余,距姬昌离开朝歌时日将近。

那雷震与云中子学道,特以自己名字取了道事情,名叫雷震子。他乃是雷鸣之后降生,有雷之根行,而且那雷震子又是死人遗腹所生,身带死气,有天妖之气,故而云中子没有传他那阐教的玉清仙法,反倒根据那雷震子本身的特『性』,传给了雷震子一门自己偶然得来的天妖戮神术。

不过这天妖戮神术也是天地下一等一的修行妙法,传自远古时期妖族大圣,由那妖皇帝俊和妖族大圣鲲鹏、白泽一同编纂而成威力无穷,不逊于先天道法。雷震子也是吃的苦楚,一心一意随着云中子修习,才不过六年有余,便到了化神之境,修行速度之快,实不可思议。

云中子自然明白雷震子修行速度为何这般快!概因他乃是天定将星,要参与封神一战,经历人劫,故而有大气运在身,于修道一途没有瓶颈,再加上云中子各种天材宝喂养,进境极快,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日,雷震子炼气完毕,又习修各般武艺,时到午后,这才略作休息。看到师傅云中子正入定神游,也不去打扰,只是驾起一道清风在玉柱洞玩耍。这玉柱洞乃天下三十六洞天之一,内有乾坤,便如一方小世界。

一日雷震子修行完毕,向云中子道:

“老师弟子修行多年,却无有一件好兵刃,肯请老师赐一下一件兵刃!”

云中子一听笑道:

“你可往虎儿崖下寻一兵器来,待吾秘授你些兵器使用之法!”

震子领师父之命,离了洞府,径至虎儿崖下,东瞧西看,各到处寻不出甚么东西,又不知何物叫为兵器。雷震子寻思:

“我失打点。常闻兵器乃枪、刀、剑、戟、鞭、斧、瓜、锤,师父口言兵器,不知何物,且回洞中,再问详细。”

雷震子方欲转身,只见一阵异香扑鼻,透胆钻肝,不知在于何所。只见前面一溪涧下,水声潺潺,雷鸣隐隐。雷震子观看,只见稀奇景致,雅韵幽栖,藤缠桧柏,竹『插』颠崖,狐兔往来如梭,鹿鹤唳鸣前后,见了些灵芝隐绿草,梅子在青枝,看不尽山中异景。猛然间见绿叶之下,红杏二枚。雷震子暗道:

“这果子长的倒也奇异,或许老师也没有发现,今日合该我有此机缘,不如把它摘下来尝个鲜。这里正好我与老师二人,各分得一个!”

雷震子想毕,顾不得高低险峻,攀藤扪葛,手扯晃摇,将此二枚红杏摘于手中;闻一闻,扑鼻馨香,如甘『露』沁心,愈加甘美。 果子到手,一股清香之气溢出,飘入鼻子,让人不由口水直流。雷震子看了一眼山涧小河,一道流光飞起,到了河边,把这二个果子洗干净之后,其中一个收了起来,把另一个自个吃了。

这果子似杏非杏,雷震子也叫出名字来。本以为是仙家果实,没想到一吃进肚子,突然肚子传来一阵绞痛,雷震子不由大惊失『色』,知道自己吃坏肚子了。

此时,他才知道不是师傅没有发现这二个果子,而是他们吃不得。想着去找云中子解难,可这会儿肚子一阵比一阵痛,直叫他躺在地下打滚,满头大汗。

那果子在肚子里散发出一股股气息,如同钢丝在里拧着,穿入身体各处。本来还是肚子痛,没过一会儿,全身骨头如同被一根根碎裂一般,其中痛苦,叫雷震子头脑发晕,过得片刻竟然不醒人事。

雷震子晕厥过去后,却是不知自己身体正发生着恐怖的变化。肋下二骨突然各有一道气息传入,才一日夜,那肋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骨刺透出体外,骨刺上面正长出一根根新的骨刺,等到骨刺生长完毕,上面又开始长出肉来,大约能看的出是一副肉翅,上面并没有翼羽。宽大的肉翼上再次生出一层层肉膜,自骨髓内里不断的传出呼啸之声,更有丝丝雷光自肉翼上溢出,发出“咝!咝!”的声音。

等过的三日,肉翼生长完毕,上面又长出羽『毛』来,那羽『毛』有大有小。各有不同,密布其上,如同鸟类的羽翼一般,每一片翎羽上面各有符篆之文,里面蕴含着庞大的风雷之力。雷震子更是面相大变,黄发鹰鼻,鹿脸猴嘴,端的面容恐怖,叫人不敢直视。

这里身体变化完全,雷震子还没有转醒。正在洞府之内神游物外的云中子,忽然元神一震,自入定中醒来,切指一番算计之后,不由面带笑容。确实算出雷震子误食仙杏,激发了体内的风雷灵根,激发天妖血脉,使得自身妖化,长出一对鹏翼,化作了风雷之身。

“不愧是天定将星,那仙杏贫道也曾推算多次,却是不知其中奥妙,没想到竟是这根妙用。激发体内灵根,先天灵根果然不凡。”

云中子点点头,遂即出了洞府,心中担忧雷震子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化,云中子不由前去寻他。

此时,雷震子正晕厥正小河边,云中子找到他后,见他还未转醒,也不去管他,只是寻一块青石端坐其上,再次打坐入定起来。那仙杏乃是先天灵根所生,其中蕴含灵气极多,雷震子才不过化神道行,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化不得。云中子知其中内情,任由他晕『迷』在地,让那仙杏灵气自动消化。

日落月起,斗转星移,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百日之久。雷震子误食仙杏晕厥百日,等体内的灵气平息之后,才幽幽醒来。 睁开眼睛,雷震子如同做了一个梦一般,好似自己吃了一枚果子,最后肚子绞痛,无法忍受痛苦竟然晕了过去。梦中自己身体大变,竟然长出一双鸟翼,面容更是变的人不人妖不妖。

想到梦中如同真实一般雷震子顾不得其它,起身跑到河边察看。这一察看不要紧,直把个雷震子惊的魂飞魄散,一声惊叫,心胆皆裂,连忙驾着清风便要寻找师傅。没想到心意一动,呼啸声起,一声雷鸣,身体不由自主飞到半空中。

还没等他惊讶,就看到河边一块青石之上,师傅云中子正闭目打坐。雷震子降***来,跑到云中子跟前大叫道:“师傅,师傅” 声音中带出一丝惧怕之『色』。 云中子见雷震子变化了模样有些害怕,不由打量起雷震子的样子,抚手而道:

“奇哉奇哉!”

手指雷震子作诗:

“两枚仙杏安天下,一条金棍定乾坤。风雷两翅开先辈,变化千端起后昆。 眼似金铃通九地,发如紫草短三髡。秘传玄妙真仙诀,炼就金刚体不昏。”

打量完后,又与雷震子说道:

“雷震子随我进洞来。”

听到师傅的话后,雷震子随云中子来至洞中,云中子取一条金棍,传雷震子。不明云中子为何给了自己一条棍子,雷震子还是上前接后,舞弄起来,刹时间,棍影上下飞腾,盘旋如风雨之声,进退有龙蛇之势;转身似猛虎摇头,起身如蛟龙出海。呼呼响亮,闪灼光明。空中展动一团锦,左右纷纭万簇花。

云中子在洞中传了雷震子各种妙诀之后,直等的雷震子精熟,随将雷震子二翅,左边用一风字,右边用一雷字,又将祭炼咒语诵了一遍;雷震子飞腾起于半天,脚登天,头望下,二翅招展,空中有风雷之声。

雷震子落地,倒身下拜叩谢道:

“师父今传弟子妙道玄机,使救父之厄,恩莫大焉。” 云中子见的雷震子熟炼之后,才与他吩咐:“你速往临潼关救西伯侯姬昌,他乃汝之父,你当速去速回,不可迟延!你救父送出五关,不许你与父同往西岐,亦不许你伤帝辛军将,功成之后速回终南,为师再传你道术;日后自有团聚之时。”

云中子吩咐完毕向雷震子挥挥手道:

“你去罢,早去早回!”

雷震子见师傅吩咐完毕后,出了洞府,二翅飞起,前往临潼关去了。 话说,姬昌前往朝歌七年,临去前曾与众臣言道自己此去七载便归。如今七载时限已到,还没有听闻姬昌归来的消息,其长子伯邑孝不由担心,与众文武百臣相商,其后西岐贤臣散宜生散大夫与其相商救出姬昌的方法。

这二人一番商议之后,伯邑孝把西岐政事交托于二弟姬发,便与散宜生带重财前往朝歌救姬昌脱困。 且不说姬昌正是牢中一心一意推演易数,到如今已经七载,眼看就要完功。那帝辛与妲己日夜欢娱,早把姬昌忘之脑后,妲己却是不曾忘记。到现在七载已过,那姬昌还是生龙活虎,便思量着如何把姬昌处死。

到现在,天下四大诸候,姜恒楚已死,崇候虎归附,南伯候更是居于封地,不与其它诸候往来。天下诸候与朝歌有难者,只剩下西伯候姬昌。为自己常享富贵,妲己残害忠良,早把女娲娲娘娘的告诫全然忘记,一门心思想着再要把姬昌害死。一日,姬昌正推演卦象,只觉脑中灵光不断涌现,

过的半日之后,姬昌不由大惊失『色』,脸『色』发白。你道为何,原来是姬昌算出一凶卦,正应在家人至亲身上。见得如此卦象,姬昌越发的想要出去,往回家中。

再说,伯邑孝与散宜生来到朝歌之后,先去见的便是大夫费仲,以财赂之,才得以见到帝辛。伯邑考带重宝前来进献,帝辛大喜,便允他前去看往姬昌。

帝辛庞幸妲己,凡朝政议事皆带在身边。这妲己乍一看到伯邑考之后,见其长相俊朗,谈吐不凡,自有一般气质让人着『迷』,遂起『**』心,想要把伯邑考收为面首,对于伯邑考前去看望姬昌也不阻拦。

忽一日,妲己极想再看伯邑考一眼,便与帝辛请旨,叫来伯邑考。见得伯邑考到来,妲己与帝辛奏道:

“妾闻西岐伯邑考善能鼓琴,真世上无双,人间绝少。”

帝辛乃是是酒『色』之徒,久居深宫,又被妖气『乱』了心智,听得妲己之言,不由大为惊奇。在他眼里,妲己歌舞曲乐无不精通,直如九天仙子一般,这伯邑考何德何能让妲己称赞,不由好奇的向伯邑考说道:

“娘娘即如此夸赞与你,不如你就抚上一曲,让我等赏之如何?”

伯邑考一心计挂父亲,哪里有这等闲情逸致,不由跪拜帝辛奏道:

“大王娘娘在上,臣闻,父母有疾,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父七载羁囚,苦楚万状;臣何忍蔑视其父,自为喜悦而鼓琴哉?况臣心碎如麻,安能宫商节奏,有辱圣聪?”

帝辛哪里能听的,便出荒唐之言道:

“你当此景,抚琴一曲,果如仙乐天音,便赦你父子归国。”

伯邑考听见此言,大喜谢恩。 帝辛传旨取琴一张,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捐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名道:风入松。

杨柳依依弄晚风,桃花半吐映日红;芳草绵绵铺锦绣,任他车马各西东。”

邑考弹至曲终,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球,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今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而笙簧箫管,檀板讴歌,觉俗气『逼』人耳。 诚所谓:“此曲祗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帝辛听罢,心中大悦;对妲己道:

“真不员御妻所闻,邑考此曲,可称尽善尽美!”

妲己奏道:

“伯邑考之琴,天下共闻,今亲睹其人,所闻未尽所见。” 帝辛大喜,传旨摘星楼排宴。妲己偷睛看邑考面如满月,手姿俊雅,一表非俗,其风情动人。妲己又看帝辛容貌,大是暗昧,不甚动人。这帝辛虽是帝王之相,又怎经『色』欲相亏,如今已是形容枯槁。

有道是自古佳人爱少年,况这妲己乃是一妖魅?妲己暗思且将邑考留在此处,假说传琴,乘机勾引,庶几成就鸾凤,共效于飞之乐。况他少年,其为补益更多,何拘拘于此老哉?

妲己设计欲留邑考,随即奏道:

“陛下当赦西伯父子归国,固是陛下浩『荡』之恩。但邑考琴为天下绝调,今赦之归国,朝歌竟然绝响,深为可惜!”

帝辛道:

“如之奈何?”

妲己奏道:

“一法,可全两事。”

帝辛道:

“御妻有何妙策,可以两全?”

妲己道:

“陛下可留邑考在此传妾之琴,俟妾学精熟,早晚侍陛下左右,以助皇上清暇之乐,一则西伯感陛下赦宥之恩,二则朝歌不致绝瑶琴之乐,庶几可以两全。”

帝辛闻言,以手拍妲己之背道:

“贤哉爱卿!真是聪慧贤明,深得一举两全之道。”

随传旨:

“留邑考在此楼传琴。”

妲己不觉暗喜:

“我如今且将帝辛灌醉了,扶去浓睡;我自好与彼行事,何愁此事不成?”

忙传旨排宴,帝辛以为妲己美意。岂知内藏伤风败俗之情,大坏纲常礼义之防。这妲己是想给他戴一顶绿帽子。妲己手捧金杯,对帝辛道:“陛下进此寿酒。”

帝辛以为美爱,只顾欢乐,不觉一时酩酊。妲己命左右侍御宫人,扶皇上龙榻安寝,方着邑考传琴。两边宫人取琴两张,上一张是妲己,下一张是伯邑考传琴。

邑考奏道:

“犯臣子启娘娘!此琴有内外五形,六律五音,『吟』『操』勾剔,左手龙睛,右手凤目按宫商角徵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敌,打,有六忌,有七不弹。”

妲己精通歌舞曲乐,用之以媚帝辛,又如何不知。如今却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娇声问道:

“何为六忌!”

伯邑考不明就里,直当妲己真个不懂,耐心教授道:

“闻哀恸泣专心事,忿怒情怀戒欲惊。”

妲己又问:

“何为七不弹?”

邑考道:

“疾风骤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性』狂,无香近亵,不知音近俗,不洁近秽;遇此皆不弹。此琴乃太古遗音,乐而近雅,与诸乐大不相同。其中有八十一大调,五十一小调,三十六等音。”

伯邑考与妲己介绍完七不弹之后,又与妲己说道:

“此有诗为证:音无平兮清心目,世上琴声天上曲;尽将千古圣人心,付与三尺梧桐木。”

伯邑考言毕,将琴拨动,其音亮,妙不可言。且说妲己原非为传琴之故,实为贪邑考之姿容;勾引邑考,欲效一起飞,纵『**』败度,何尝留心于琴?只是左右勾引,故将脸上桃花现娇天姿,风流国『色』。转秋波送娇滴滴情怀,启朱吐软温温悄语。无非欲动邑考,以『惑』『乱』其心。

伯邑考乃大德之士,因为父受羁因之厄,欲行孝道,故不辞跋涉之劳,往朝歌进贡,代父赎罪;指望父子同还故都,那有此意?虽是传琴,心如铁石,意若钢坚,眼不旁观,一心只顾传琴。

妲己两番三次勾引伯邑考不动,只的另换他法,开口说道:

“此琴一时难明。”

遂吩咐左右,

“且排上宴来。”

两边随排上宴来,妲己命席傍设坐,令邑考侍宴。邑考魂不附体,跪而奏道:

“邑考乃犯臣之子,荷蒙娘娘不杀之恩,赐以再生之路,感圣德真如山海。娘娘乃万乘之尊,人间国母,邑考怎敢侍坐?臣当万死!”

邑考俯伏不敢抬头,妲己道:

“邑考差矣!若论臣子,果然坐不得,若论传琴,乃是师徒之道,即坐亦何妨?”

伯邑考闻妲己之言,这才明白妲己之意,不由暗暗切齿道:

“这贱人把我当做不忠不考,不德不仁,非礼非义,不智不良之辈。想吾始祖后稷得天帝指点,为天之臣相,后又相传数十世,累代忠良。今日邑考为父朝商,误入陷井;岂知妲己以邪『**』坏主上之纲常,有伤于风化,深辱天子,其恶不小。我邑考宁受万刃之诛,岂可坏姬门之节?死九泉之下,何以相见始祖哉?”

且说妲己见邑考俯伏不言,又见邑考不感心情,并无一计可施。妲己邪念不绝:

“我到有爱恋之心,他全无顾盼之意,也罢,我再将一法引逗他,不怕他心情不动耳。”

妲己只得命宫人将酒收了,令邑考平身道:

“卿既坚执不饮,可还依旧用心传琴。”

伯邑考领旨依旧抚琴,照前勾拨多时。妲己见此,突然说道:

“我居于上,你在于下。所隔疏远,按弦多有错『乱』,甚为不便,焉能一时得熟?我有一法,可以两边相近,又便于按纳,有何不可?”

伯邑考道:

“久抚自精,娘娘不必『性』急。”

妲己摇摇头:

“不是这等说,今夜不熟,明日主上问我,我将何言相对?深为不便。可将你移于上坐,我坐于怀内,你拿着我双手,拨此弦,不用一刻即熟,何劳多延日月哉?”

妲己此话一出,直把伯邑考吓得魂游万里,魄散九霄;伯邑考思量此是大数已定,料难出此罗网,必竟做个青白之鬼,不负父亲教子之方,只得把忠言直谏,就死甘心。如此一想,伯邑考正『色』奏道:

“娘娘之言,使臣万载竟为狗彘之人!史官载于典章,以娘娘为何如后?娘娘乃万姓之国母,受天下诸侯之贡贺,享淑房至尊之实,掌六宫金阙之权。今为传琴一事,亵尊一至于此,深属儿戏,成何体统!使此事一闻于外,虽娘娘冰清玉洁,而天下万世又何信哉?娘娘请无『性』急,使旁观者有辱于至尊也。”

伯邑考此话说完后,竟然把个妲己羞得面耳通红,无言可对,随传旨:

“命伯邑考暂退。”

如此伯邑考下楼回馆驿不题。且说妲被伯邑考拒绝贪欢,心中已然生恨:

“这等匹夫!轻人如此。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满沟渠?反被他羞辱一场。如此大辱,管教你粉身碎骨,方消我恨!”

如此妲己『**』念已消,只得陪帝辛安寝。次日天明,帝辛问妲己:

“夜来伯邑考传琴,可曾精熟?”

妲己闻言,剩机枕边挑剔,与帝辛说道:

“妾身启禀陛下!夜来伯邑考无心传琴,反起不良之念,将言调戏;甚无身为人臣之礼,妾身不得不奏。”

帝辛闻言,直气的粗气大喘,两目圆瞪,怒道:

“这匹夫焉敢如此?”

随即起来整饬用膳,传旨宣伯邑考,欲要重惩。 且说伯邑考在官驿之中,得天使旨,前往宫中。等到了宫中,却是看到帝辛与妲相坐于上,便上前跪拜。

哪知帝辛根本不看,只待伯邑考行礼完毕后,大声斥骂道:

“伯邑考好大狗胆,朕惜你良材,叫你传琴美人,你不尊朕之美意,反而起不臣之心,行不齿之为,实乃妄犯天颜!”

帝辛这一通大骂之后,喝左右侍驾道:

“将邑考拿下摘星楼,送入虿盆。”

众宫人押了伯邑考便往摘星楼去。妲己见状,连忙与帝辛奏道:

“陛下且将邑考拿下楼去,妾身自有处治。”

帝辛听妲己之言,把邑考拿下楼;妲己命左右取钉四根,将邑考手足钉了,用刀碎剁。可怜一声拿下,钉了手足。 伯邑考不过一书生,如何受得了这等酷刑,不由痛的大叫,骂不绝口:

“贱人!你将成汤六百年锦绣江山,化为乌有。我死不足惜,忠名常在,孝节永存。贱人!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後定为厉鬼,食汝之魂!”

可怜孝子为父朝商,竟遭万刃剁;不一时将邑考剁成肉酱。 帝辛遂命左右将伯邑孝付于虿盆,便要喂了蛇。那妲己心肠也是歹素,见如此还不解恨,便又与帝辛道:

“不可如此便宜他,妾尝闻姬昌号为圣人,说他能明祸福,善识阴阳。妾闻圣人不食子肉,今将邑考之肉,着厨役用作料做成肉饼,赐与姬昌。若昌竟食,此人妄诞虚名,祸福阴阳,俱是谬说。庶可赦宥,以表皇上不杀之仁。如果不食,当速斩姬昌,恐遗後患。”

帝辛不觉残忍,反倒极为高兴的大夸妲己道:

“御妻之言,正合朕意。速命厨役将邑考肉作饼,差官送往里,赐与姬昌。”

这日姬昌闲暇无事,闷抚瑶琴一曲,猛然琴中大弦,忽有杀声。姬昌大惊惊道:

“此杀声主何怪事?”

忙止琴声,取金钱占取一课,便知分晓。占卦之完毕,姬昌不觉流泪哭泣道:

“我儿不听父言,遭此碎身之祸!今日如不子肉,难逃杀身之殃;如食子肉,其心何忍?使我心如刀绞,不敢悲啼,如此机,我身亦自难保。”

姬昌只得含悲泣泪,不敢出声。作诗叹曰:

“孤身抱忠义,万里探亲灾;未入里城,先登殷纣台。抛琴除孽『妇』,顷刻怒心推;可惜青年客,魂随劫运灰。”

姬昌作毕,左右不知姬伯心事,俱默默不语:话未了时,使命官到,有旨意下。姬昌缟素接旨,口称:

“犯臣待罪。”

姬昌接旨读毕,使命官将龙凤膳盒,摆在姬昌面前,这才与姬昌说道:

“主上见贤侯在里久羁,圣心不忍;昨日圣驾幸猎,打得鹿獐之物,做成肉饼,特赐贤侯,故有是命。”

姬昌跪在案前,揭开膳盖里面果然乃是肉作的饼,不觉痛心难当。只想到自己如今陷于牢茏,怕那纣王与妲己妖人起疑,强行忍着,与天使道:

“圣上受鞍马之劳,反赐犯臣鹿饼之享,愿陛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