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

第一百八十八章、第一百八十九章、巨阙剑毁(二章合一)

第一百八十八章、第一百八十九章、巨阙剑毁(二章合一)

等到快午时,有黄门官前来与北伯候下旨,很是赞赏了北伯候忠君爱国之举,不辞劳苦把那逆臣苏护羁押来朝歌。左右随行有百余军士,满是珍贵之物,用来赏赐北伯候劳苦。得了帝辛赏赐予之后,北伯候大为高兴,随黄门官一同进了朝歌城。

话说帝辛自闻妲己之美。已牢记于心,未曾有一时之忘怀。听得臣下言道,苏护戴罪进都,前来献女,心中微动。第二天早朝,先以厉言呵斥苏护,那费仲、尤浑两个只道苏护『性』命难保。不想一旁黄飞虎等臣一味保奏,这才饶了苏护一条『性』命,只让左右宣妲己入见。

妲己进午门,过了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进礼下拜,口称:

“万岁!”

帝辛定睛观看,只见那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

妲己启硃脣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地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

“犯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这几句,就把帝辛叫的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这帝辛原本不是什么贪花好『色』之人,但见得这妲己千般娇媚,万种风流,却不能自持得住,急起身道:

“美人平身。”

随即令左右宫妃道:

“挽苏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

这边忙完,又醒起老丈人尚是带罪之人,忙叫当驾官传旨:

“赦苏护满门无罪,听朕加封:官还旧职,国戚新增,每月加俸二千担,显庆殿筵宴三日,众百官首相庆贺皇亲,夸官三日。文官二员、武官三员送卿荣归故地。”

说罢,也不多言,急转身回宫去了。

苏护见妲己这般动作,心中也自惊疑。自己这女儿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得见天颜,竟全无半点惧怯,端的可疑。再者,妲己原先虽也是闻外于外的美貌。可举止端正,那里是现在这般狐媚的样子,他强按心中疑『惑』,叩头谢恩不提。

着两班文武之臣见到天子这等爱慕美『色』,心中都有那不悦之意,奈何天子此时已经起驾还宫,无可诤谏,只得都拥到显庆殿陪宴不提。

这帝辛同妲己一起在那寿仙宫筵宴,而当夜成两人就凤友鸾交,恩爱的如同胶漆。而这帝辛自进妲己之后,也不知为何。一改以前的『性』子朝朝宴乐,夜夜欢娱,再不理朝政。

这群臣便是有谏章,那帝辛却视同儿戏不已理会。只是日夜荒『**』,不觉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已经是有二月时间不曾设朝;只在那寿仙宫同妲己宴乐。这天下八百镇诸侯每天都有多少本章送到到朝歌,使得那文书房内奏本积如山,由于不能面君,所以不得其命。

而这费仲、尤浑趁机把持朝政,也不论是否贤愚。只以那贿赂的多少为准,来处理朝政。那朝中虽有贤臣,也是同佐朝政,奈何有大事不能面君,难做处理,只见天长日久,眼见天下大『乱』。

且言帝辛贪恋妲己,终日荒『**』,不理朝政。话说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为阐教记名弟子之一,神通广大,善于炼器,名曰云中子,乃是亿万年得道福缘之仙。

那日闲居无事,云中子手携水火花篮,意欲往虎儿崖前采『药』。方驾云兴雾,忽见东南上一道妖气,直冲透云霄。云中子拨云看时,点首嗟叹:

“此是不过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

忙唤金霞童子:

“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待我削一木剑,去除妖邪。”

童儿问曰:

“何不即用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

云中子听后笑道:

“千年狐狸,岂足当我宝剑,只此足矣。”

童儿取了松枝。交与云中子,云中子将它削成木剑后,在上面画了一道符文,然后吩咐童儿道:

“你好生看守洞门,待我除了那妖后,便回来。”

童子得令后,云中子离了终南山,脚踏祥云,望朝歌而来。 且不言云中子见朝宫有妖气冲天,正不压邪,欲往朝歌来除妖邪。只说帝辛被妲己『迷』『惑』,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慌慌,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内有上大夫梅柏,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

“如今天子荒『**』,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鲍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鼓击钟,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

商容曰:

“大夫之言有理。”

遂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登殿。 此时,帝辛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

“圣驾升殿。”

帝辛不得已。吩咐妲己:

“美人暂且安顿,朕出殿就回。”

妲己俯伏送驾。帝辛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抱本上殿。帝辛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尽,又有退朝之意。

二丞相见状连忙伏奏曰:

“天下诸侯本章候旨,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听者;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臣闻天位维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因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顿,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留意焉!”

帝辛听到此言,不以为然道:

“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邑令太师闻仲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患?朕纵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於口舌哉?”

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

“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事情,未敢擅自朝见,候旨定夺。”

帝辛暗自思量:

“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省得百官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

如此一想,便与午门官传旨:

“宣云中子。”

云中子得了帝辛的旨意,就背负一木剑,直直的前进午门,步过九龙桥,直走大道,宽袍大袖随身形而动,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只见云中子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

“陛下!贫道稽首了!”

帝辛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当下心中不悦。想道:

“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之士,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

如今天下不宁,多有仙神入世,帝辛经常见到。便是那太师闻仲也是有神通之士,帐下有将乃是炼气士。

只听的帝辛说道:

“道者从何处来?”

云中子答曰:

“贫道从云水而至。”

帝辛不解其意,问曰:

“何为云水?”

云中子笑道: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帝辛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

“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云中子又曰:

“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帝辛闻言,转怒为喜曰:

“方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

遂命左右赐坐。这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欠身而言曰:

“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玄门原来道德尊。”

帝辛问道:

“何见其尊?”

云中子唱曰:

“听衲子说来:“但观玄门,惟道至尊。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谒於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日,披布衲兮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会道友兮,则诗酒谈元。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碍,无半点之牵缠。或叁二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兮,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免之逡巡。苍颜返步,白发还青。携箪瓢兮,到市口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兮回生。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问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於帝阙,步罡气於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连阴阳而『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叁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形道术,正果难成。但谈三教,惟道独尊。”

帝辛听言大悦:

“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处而见朕?请道其详?”

云中子曰:

“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於高峰,忽见妖气贯於朝歌,怪气生於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

帝辛摇摇头道:

“这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范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而且此乃天子帝都,天子帝气,万灵护佑,诸邪易辟,先生此言,莫非错了!”

云中子拍手笑曰:

“陛下!若知说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艳丽妖娆最是『惑』人,能暗侵肌鼻丧元神;若知此等妖魅,世上多为不死之身。”

云中子说完后,帝辛不由问道:

“宫中既有妖邪。当何物以镇之?”

云中子揭开花篮,又取下松枝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帝辛说道:

“此剑乃松树削成名为巨阙,其中妙用少有人知;这虽是木剑,但这松树也非凡品,乃洪荒异种,有驱魔之力,虽无宝气冲斗,但贫道之花蓝之中另有清『露』,滴于剑上,能除妖斩邪。”

云中子道罢,将木剑用双手捧起,奉与帝辛。帝辛接剑曰:

“此物镇於何处?”

云中子曰:

“只须挂在分宫褛三日,自有应验。”

帝辛随命传奉官:

“将此剑挂在分官楼前。”

传奉官领命而去。帝辛复对云中子曰:

“先生有这等道术,明於阴阳,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朕躬,官居愿爵,扬名於後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泊,没世无闻?”

云中子拱手作揖谢道:

“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奈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怕让陛下失望了”

帝辛摇摇头不赞成道:

“便是这等,有什麽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享。”

云中子不语,与帝辛告辞后,离了九间大殿,打了一稽首,大袖飘风,扬长竟出午门去了!两傍八大夫,本来是要上前奏事,可是又被一个道人来讲甚麽妖魅,便耽搁了时候。

帝辛与云中子谈讲多时,已是厌倦,袖展龙袍,起驾回宫,令百官暂退。百官无可奈何,只得退朝。 话说帝辛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驾,帝辛心甚不安。只见侍御官接驾,帝辛问曰:

“苏美人为何不来接驾?”

侍御官启陛下:

“苏娘娘一时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

帝辛听罢,忙下龙辇,急进寝宫,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黄金,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 帝辛便叫:

“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看官这是那云中子宝剑挂在分宫楼,镇压的这狸如此模样,倘若镇压这妖怪死了,可保得成汤天下。也是合该这帝辛江山欲失,周室将兴,故此帝辛终被他『迷』『惑』了!表过不提。

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朱,作***之状,喘吁吁叫一声:

“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往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猛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於左右,永效于飞之乐矣!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

道罢泪流满面。帝辛惊得半晌无言。亦含泪对妲己曰:

“朕一时不明,几为方士所误。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气之上云中子所进。言道:‘朕宫中有妖氛,将此镇压。’孰意竟於美人作祟,乃此子之妖术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朕为所卖。”

传令即命左右:

“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几惊坏美人。”

帝辛再对这妲己又再三温慰,一夜无寝。 帝辛无珠,不识仙家诛邪妙法,却是因美『色』之『惑』而取下巨阙剑,使的被镇压的千年狐狸精的元神再度脱劫,自己也被『迷』的神魂巅倒,不辨是非。

那木剑被帝辛命人取下之后,放于火上焚烧,许久不曾变化,知道有异,手下之人连忙上报帝辛知晓,帝辛听报心中大怒,下令定要人毁了那木剑,那手下无法只好再次焚烧,不过那木剑还是没有变化,惟恐帝辛怪罪,于是就出了一个主意,宰了一头黑狗,用黑狗血浇在木剑之上,片刻之间那木剑大火重燃,烧成灰烬,不过在烟气之中有一道剑光从木剑中飞遁而出,投入空中不见。

那云中子,刚出朝歌城没有多久,只觉心神一震,一道剑光飞入怀中,便知道自己布置于王宫的仙法被破。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是气数将尽,仙神也不得奈何。于是飞到司天台,在照墙上写下二十四言,就架云回了终南山玉柱洞。

成汤六百年江山看来是到头了,值此封神大劫,又是人劫到来,人间界改朝换代,三而合一,也不知会造下多大的杀业,自己虽一心与玉柱洞潜修。却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何况自己机缘也应在这一劫中。

想到这里,云中子便在玉柱洞中焚香沐浴,坐于蒲团之上,默运元神,开始推算起天命机缘。 如今天机混沌,不削说是云中子,便是诸天圣人都只能推算其中十之一二,还只觉蒙胧,真真假假,小心求证。云中子这一坐关,便过去数年之久,人间如何与他点无关系。

话说,帝辛与那千年狐狸精所化的妲己夜夜笙歌,往往是数旬才上一次早朝。朝中大臣见到帝辛重美『色』而轻社稷,宫禁生活更是奢侈。朝中费仲尤浑二人把持,任用『奸』妄,把个朝歌闹的乌烟瘴气,凡贤臣忠士竟看不过眼。

云中子离开朝歌城前,曾在司天台照墙上写下二十四言:

“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这乃是因为云中子见得妖光冲照宫闱。只欲以剑镇减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定,将他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室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

且言朝歌百姓,见道人在照墙上题诗,俱来看念,不解其意。人烟拥挤。聚积不散。正看之间,适值太师杜元铣回衙;只见许多人围绕府前,两边侍从人喝开。太师问道:

“甚麽事?”

管府门役禀告自家老爷:

“有道人在照墙上题诗,故此众人来看。”

杜元铣在马上看见是二十四字,其意颇深,一时难解,命门役用水洗了。太师回府将二十四字细细推详,穷究幽微,终是莫解。暗想:

“此必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目今天子荒『**』,不理朝政,权『奸』蛊『惑』,天愁民怨,眼见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且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以尽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杜元铣当夜修盛疏章,次日至文书房,不知是何人看本?今日却是首相商容主政。元铣见之大喜,连忙上前见礼,叫道:

“老丞相!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妖气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降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今特具奏章,上千天子,敢劳丞相将此特达天听,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听言点点头,面带悉容与杜元铣说道:

“太师既有本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连日天子不御殿廷,难於面奏;今日老夫与太师进内廷见驾面奏何如?”

对于帝辛荒费朝政,商容是看在眼中,忧在心中。此有史为鉴,当年夏立之后桀幸美人,重奢侈而轻贤人,使夏亡于商。而今帝辛与那夏桀相仿。

商容知道西方那西伯候历代皆有反心,却由于拿不住把柄,只能让其作大,如今那西歧还四处散布流言说,当有贤者出,这流言名传天下,西歧反心昭然若揭,倘若帝辛依将如此,不在有所动作,恐怕周取商而代之不远矣。想到这里,於是商容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喜善殿,再过分宫楼。

如果此时有善于望气之人在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在这大商王宫之上,原本那浓厚的帝王之气日见稀薄,反倒有一阵妖云凝聚其上,如果再往那殷商宗庙望去,就可以看见那象征商朝气运的玄鸟已经日渐衰微,不复当年震翅高飞,欲破苍穹的气势,这实乃亡国之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