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杀神
猫觉得自家小侄女就是聪明, 帮她打抱不平，“你爹老说闺女傻，我一直不同意。”
墨凌本来心都揪起来了, 毕竟看魔域里遍地的凶兽，就知道初代魔君非常不好对付，但被它这么一打趣又缓和了些，“叔, 你和他们战斗过, 我想知道初代魔君到底有多厉害？”
这问题比较复杂, 猫又蹦了回来，跳上栏杆, 坐下抬起前爪挠了挠下巴, “这得话分两头。如果我们当初有个战力排行榜的话, 他和他弟弟加一块肯定是断层吊打，这毋庸置疑。若论个体战斗力，你爹第一, 他弟弟第二，他本人第三，我第四。你爹找我配合作战也正因为我俩加一块或许能抗衡。”
墨凌大喜, 看到希望, “寻谕肯定不会帮他, 我又是我爹亲生的, 我娘也是女战神, 那我和他打应该没问题？”
猫顿了片刻，哈哈笑了, 还帮她补充, “你叔叔也是战神。”
墨凌想到之前猫叔帮她进行特训, 立刻点头，感觉信心涌上来了，“就是，我叔还那么辛苦地帮我特训。”
猫活泼地笑着，但是话音一转，说完后半段，“刚才讲话分两头，那是当初。而现在，最近我受小愿之托去帮忙，无意间发现了一些事。”
墨凌凝神等它下文。
猫直接说出了答案，“我找到一处很深的裂谷，那里离魔域非常近。通过他所创造的凶兽，我推测他的实力应该远胜于当初。后来去调查了一下，也去过你们隐林岛。发现他应该一直在吸收魔族子民的力量，所谓的地下瘴气，也是他把地下的灵气吸干所致。”
墨凌：？？？？
猛地想起寻谕外公和三外公的魔力损耗过度，会不会也是与此有关？
猫做出了判断，“他或许认为当初弟弟的陨落，与跟我们僵持不下有关。所以执意要强得能够以一敌二。”
墨凌感觉初代魔君这个人十分割裂，“他把神兵沉入荒野河底，还损毁了它，因为他觉得是兵器是战乱之源，战乱害得他失去了弟弟；却又如此不择手段地获得力量，连子民们的命都不管？”
猫却不觉得奇怪，“俗话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凡人尚且常常不知道该买哪个东西，他既痛恨战争又极端地追求力量太正常了。”
墨凌心下默然，确实，一个痛苦到幻化成弟弟的模样，假装死去的是自己的人，你说他没疯他自己都不信。
“他醒来这么久，虽然遍地凶兽，但一直没有主动出击，他在等什么？”墨凌感觉这种疯子按兵不动比直接出手更可怕。
猫笑开了，站起来抖抖毛，“这个我怀疑是因为，小侄女婿不肯认他，把他给气得够呛，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重逢。”
墨凌被提醒了，想起寻谕说过，去抓虚影时还特地跟初代魔君喊过话——不是他弟弟，也不想是。
猫表示要去吃猪肉脯，先不多说了，只总结道，“所以他现在有多能打，我也不能确定。但小侄女，你还打不过我哦。”
墨凌：“……”
墨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院子里的，她下意识地想去看看修炼中的风愿。风愿也正好修炼完毕，睁开眼睛，两人视线对上。
许是见她神色不佳，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之前察觉到你路过，当时还好。”
墨凌没说什么，带着他一起飞到屋顶上。其实这个屋顶早就不是他们小时候的屋顶，因为人间沧海桑田，而且父母每隔一些年就会搬去另外的地方住。
但屋顶始终是屋顶，她和风愿并肩立着，看天空高远广阔，无边无垠。
在天上时，总觉得一切都在脚下，会错觉自己很厉害；而回到人间，就会发现自己实在渺小。
她转头看风愿，他临风而立，光润如玉。饶是近来这么多事纠缠磋磨他，也未有半分憔悴。
她不太懂什么叫必不可少的一步，什么叫逼迫他与世界对抗。她只知道，这样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一个连代她受过，都没有提半个字的人，世界却嫌他太过温柔。
温柔竟然是罪吗？
“阿愿，你很好，每一处。”墨凌努力笑着看他，想给他传达一些力量。
被逼着与世界对抗，大概也会怀疑自己吧。
风愿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好一会儿微笑着弯起双眸，“阿凌眼里，我自然什么都好。我也一样。”
墨凌听懂，不管世界如何，但他们眼里对方都是极好的。心里得到了慰藉。
风愿不能走开太久，吃过午饭便又回了前线。
这次墨凌没有阻拦，也没有坚持要跟过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猫叔说得对，她连它都打不过，还怎么打初代魔君？
这个人不仅威胁到风愿，还威胁到寻谕，是对她来说最大的隐患。
在屋顶上，她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若要保护重要的人，没有力量是不行的。甚至单有力量还不够，她还要有地位。
要足以代表这个世界的地位。不再任人摆布，没有不可妄为。无论恶意或是善意。
她的两个儿子，都不是战斗系的，难道以后为了变强也要逼迫它们吗？！
那她的刻苦与战斗有何意义？
她那么拼命不就是为了重视的人可以不拼命吗？！
她不要花团锦簇，她可以一人独当，不就是为了别人可以花团锦簇，别人可以安然无恙吗？
虽然不敬，但她并不认为谁必须要与世界对抗才能长大，谁也不是必须要长大。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对抗世界，那就让她来！
午饭后收拾了一下，墨凌找到墨白要求特训。墨白看了她一眼，没拒绝，与她一起进入空冥。
墨玄已经等在空冥里了，他恢复了龙形，巨大的黑龙，耳边有翼，头上有一簇冠，眼睛似黑宝石一般。
墨凌恭敬地朝他鞠躬作揖，“大哥，请赐教。”
墨玄也点了一下头，然后倏然反身飞向远处巨大的瀑布。这里仿若世界的尽头，四处像天塌地陷了一般环着瀑布，水很浑浊，黄黄的，像是裹挟着无数的沙子。瀑布上腾着雾，雾里隐隐有雷电的火花，水势浩大，落下后发出巨大的轰鸣。
墨凌追到它身边，直接开打。
不知道多少次被墨玄的翅膀、尾巴、嘴里虚空的力量打进水里，但墨凌越战越勇，她就喜欢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因为要命就打不过了。
空冥里的时间和外界不同，在这里就算已经待了三五天，外面不过几个时辰。
等墨凌已经瘫在地上时，她还跟墨玄说，“再来。”
墨白让今天就到这，快要做晚饭了。
墨玄变回人形，竟然也有点气喘吁吁。墨凌乐了，强撑着打趣，“还是第一次让大哥也这么累。”
墨白过来把她捞起来，出了空冥，带闺女和儿子一起回自己的意识休息。
他的意识里山河如画日月同天，墨凌和墨玄一起打坐调息。墨凌好久没来到亲爹的意识里，调息着就觉得周身的疲劳褪去了，力量又涌了上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这里的太阳和月亮都特别明亮，温柔光辉，共同照亮世界。
有机会真想带寻谕也进来看看，爹爹意识里的这幅山河图景特别美。
出了意识回到现实，墨凌约了晚饭后继续练，墨玄悄悄躲到张天荣身边。张天荣笑着护住他，摸摸头，谴责墨凌，“你是多凶，把你大哥都吓到了。”
墨凌以为还好，“明明大哥比较厉害，我都累瘫了，他只是有点喘。”
再低头看看墨玄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蹲下来认真道谢，“谢谢大哥陪我修炼。”
墨玄表示不客气，顺便又把小身子往张天荣背后藏藏。
张天荣乐了，表示晚上她来。墨凌觉得可以，正好一试混沌剑。
寻谕做了一下午猪肉脯，把孩子们喂得胖胖的，还给她留了不少，各种口味都有。墨凌特训了这么久，也是饿坏了，当下就吃了不少。还把寻谕搂到怀里，让他给自己喂。
寻谕对她的主动微有好奇，脸上泛着柔美又喜悦的光。
墨凌表示晚饭后还得练，所以要抓紧时间抱抱他。寻谕听得脸都红了，但似乎对墨凌这番主动十分受用，便趁无人时，悄悄咬了一片喂给墨凌。
墨凌吃了，觉得人和肉脯都很美味。就算没有肉脯了，还是把人尝了好一会儿。
这些天，表面看上去他们家在过年，实际上轮番给墨凌特训。中途检验特训效果时，墨白在空冥里创造出许多前所未见的强大妖兽。
墨凌知道这是要测试她对抗魔域凶兽的本事了，当下周身覆盖神力，摩拳擦掌地往妖兽群走。谁知道她往前一步，妖兽们退后一步，她再往前一步，妖兽们开始掉头就跑。
墨凌：？？？？
她回头看亲爹，以为他是不是创造的时候搞错了。但亲爹弹着琴玩去了，没理她。
看来应该没错，墨凌便一路追捕妖兽，抓到一只就随手一撕。这也太轻而易举了，除了妖兽逃跑时弄出了不少动静，以及追了好远的路外，她打起来几乎可以算悄无声息。
就在妖兽齐齐躲回空冥深处，再也不肯冒出一只时，墨凌举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黑色的光包裹着掌心和手臂，她走到一处水边，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红光在背后，黑光在周身，眼神平静，面无表情，水里的影子熟悉又陌生。
什么战神，这分明就是杀神。
水波晃动，她的眼里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笑意，影子也立刻恢复了熟悉。依然是光彩照人的女神模样。
还不够，继续练！
寻谕也经常来陪她特训，有次打到最后，墨凌直接把寻谕按在了地上。她当时已经打到意识迷离，幸好还察觉到亲爹在周围，不然也有点难以自控。
毕竟那么个香汗淋漓的美人，还被按在地上，又眼含着怯怯与喜悦看她。
着实令她已经不怎么存在的理智又要离家出走。
而且那样仰慕和惊艳的目光，真的太让人心动了。像有一种原始的欲望被激发了出来，满脑子想要得到他。
不过亲爹就在周围观察他们的训练，墨凌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在起身把寻谕拉起来时，悄悄抱了一下。
满身的汗让他的体香更明显了，惑人得很，墨凌赶紧放开，跑回墨白的意识调息凝神。
当晚，他们在小船上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深沉又纯粹的爱意。差一点就要越过界线。最终还是寻谕停住了，搂着她温柔安抚。
墨凌见他目光迷离，知道他忍得非常辛苦，本想干脆豁出去算了，反正早已见过父母。
谁知寻谕不同意，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紧紧搂着她，终于平复了些。
在她耳边撒娇，“你为他这么拼命，我有些吃醋。”
墨凌一顿，这人说啥，到底在谁怀里？
寻谕看懂她的眼神，又窃窃笑道，“但你为我如此心动，我又高兴了。”
墨凌被他这可爱的小心思逗笑，脑子里也恢复了些清明。想想也是，初代魔君还没打完，万一他们坦诚相见，被那人感知到，多离谱啊。
从这个角度来说，非打不可。
就在墨凌全心全意沉浸式特训时，上元节到了，她本来还特地留出时间等风愿回来一起去看花灯。孩子们也在翘首以盼。
但她没等到，只等到了帝君的旨意，着她去天庭接手墨恒的事务。
墨凌惊了，“墨恒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墨凌终于被刺激得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