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来上奏
墨凌回眸打量寻谕, 寻谕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也跟着她的目光打量自己。孩子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年轻帅气, 斯文优雅，讨喜极了。
不开口应该看不出来是个熊孩子。
但肯定是要开口的，于是墨凌想了想，还是给他做做功课, 毕竟头一回。
“我家里一般是三个人带个猫, 我爹娘、我大哥以及猫叔。猫叔上次说过我爹似乎有点意见, 但这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因为他还得尊重他夫人的想法。”
寻谕眼里含了笑意, 唇角上扬, 点头, “都这样，夫人做主。”
他说的时候，一直笑看墨凌的眼睛, 听得墨凌心里一跳，像在叫她夫人。
赶紧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说，“我娘呢, 上一代女战神, 热情大方喜欢小孩, 所以你还是有优势的。”
寻谕先是没听懂, 听懂后不干了, 悄悄伸手搂着她，满脸都是“我是不是小孩你清楚”这种暗示意味。
墨凌赶紧掩饰, 搂了搂怀里的三个小家伙, “我是说咱们这次带小孩一起回来了, 腓腓肯定会帮你，你很有优势。”
寻谕的眼睛里完全不信，但唇边的笑意表示放过她了。
墨凌继续，“我大哥，他和腓腓桃桃一样，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他是玄灵，是混沌之初我爹从天空中召唤而来的，一直以龙形陪伴我爹作战，特别能打。后来我爹娘相遇后，他就幻化成少年做了他们的儿子，叫墨玄。这些外人应该不太清楚，但他很关键，因为我娘特别宠他。”
许是听她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腓腓拿小脑袋在她怀里蹭，结果把帽子给蹭掉了。
墨凌乐了，给它再戴好。
寻谕点头，表示都记下了。又笑问，“我该怎么称呼他们？”
墨凌刚要开口作答，忽然猛地一停，再对上寻谕含笑的眼睛，立马警觉，这是个陷阱。
敖缨和风止两个人齐齐把头偏向外，一看就知道在偷笑。
墨凌想了想，给了个通用答案，“我爹就叫‘玄天大帝’嘛，我娘就叫‘娘娘’好了。”
寻谕以为她很狡猾，用眼神跟她撒娇了一下，不过许是觉得头一次见，这样妥当些，一般也得正式成婚才改口，便接受了。
墨凌却觉得心跳加快，说得这么详细后，忽然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昙花座穿过极黑，人间已到。看天光应是午后，时辰尚早，到家不会太晚。
本想趁还有时间，去边塞地区看一看，又想到孩子们是第一回 来人间，还是别先看那些剑拔弩张的场面。人间是美好繁华的，充满了烟火气息，那些只是特例，并不寻常。
还是先归了家，谁知在降落时被拦在了半空。
来人白肤红唇，灵动秀美，眉心三片花瓣一样的印记，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一身玄衣绣金纹，打扮得十分贵气。
敖缨和风止立刻出了昙花座，向他行礼，然后帮着打开纱幔。
墨凌也赶紧抱着三个小家伙出来叫人，“大哥。”
墨玄对他们几个都没有意见，点了点头，看向昙花座里的寻谕，黑色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墨凌刚觉得不对，大哥怎么看上去不太欢迎的样子，忽然就猛地想起来，他和父亲并肩作战，那肯定跟双生神打过啊！完了，忘记这茬了。
赶紧上去蹲下来哄，“大哥，他没有那段记忆，完全不记得那些事了。”
墨玄面向她，神情可爱机灵，“就是趁没想起来先打一顿。”
声音软糯干净，微微带着点哑，十分好听。
寻谕也过来了，到墨玄面前赶紧弯腰行礼，乖巧地跟着墨凌叫，“大哥。”
墨玄直接出了手，但寻谕没躲！四周风云变幻，似顷刻间就要天降暴雨。
墨凌惊了，刚想给寻谕开护盾缓冲一下，顺便喊他千万不可和大哥动手，便见墨玄的攻势在寻谕身前半寸停了下来。风把寻谕的头发带得四处飞舞，但他稳稳地站在那里，似是准备硬接墨玄一招。
墨玄微微“哼”了一声，收住攻势，好像对寻谕的态度还算满意。
转身让墨凌收了昙花座，他带他们回家。墨凌这才明白，大哥是来接他们的。
“多谢大哥。”
她把桃桃交给敖缨，腓腓和驺吾交给风止。一手牵起墨玄，一手准备牵寻谕时停住了。
因为墨玄转过来盯着他俩的手看。
还是矜持点，墨凌收回手，以眼神让寻谕跟着就好。寻谕委委屈屈，但也依从了。
墨凌想到他刚才准备硬接墨玄一招，又记起他之前说不会冲撞义父，心里甜隐隐的。其实只要用心留意，许多细节都能表明寻谕对她是多么宠爱和珍重。
这样的人，带回家见父母也是应该的。
大家在院子里降落，这处宅子在临安城中，位置极好，出门不远便是街市，但此处又十分僻静。
墨凌娘闻声出来了，一身红衣，满脸笑容，光彩照人。
“娘亲。”墨玄跑过去，抱住她贴贴蹭蹭。
墨凌也赶紧上前，“娘，我回来了，还带着大家一起。”
又偏开一点，帮寻谕介绍，“这是寻谕，来……来拜会爹娘，顺便给猫叔送猪肉脯。”
墨凌娘笑看寻谕，等着他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浑身散发着母亲的光辉，还是什么缘故，寻谕怔在当场，墨凌赶紧悄悄提醒他。
他反应过来，恭敬地行礼，但“娘娘”二字好像烫嘴，最终只道：“娘……”
墨凌眉头一跳，刚要示意他是两个字，就见自家娘亲高兴地上来拉住了寻谕的手，“真是个好孩子，太懂事了。”
墨凌心下喜悦，她的娘亲，张天荣，果然不出所料地喜欢小孩。这事成了一半！
张天荣又招呼敖缨和风止，他俩本是等寻谕见过礼后再上来叫人，方才先退在一旁，当下赶紧上前，两人和腓腓都依次叫人问好。
听到腓腓叫“外婆”，墨凌忙过来给娘亲介绍了一下腓腓和桃桃。驺吾是熟的，自己跑去张天荣腿边蹭蹭。
“真可爱，”张天荣伸手摸摸腓腓和桃桃的小脸蛋，带他们一起进宅子里，跟墨凌道，“你爹今天突发奇想决定吃骨董羹，正在东厨里准备菜，估计是知道你们要回来。”
墨玄乖巧道，“孩儿去帮忙。”
张天荣笑着抚了抚他的小脸，嘱咐他要小心。墨玄便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把腓腓和桃桃抱了，往东厨去。
估计是她爹要看，腓腓还好，桃桃太小了，别给吓着，墨凌赶紧朝敖缨看了一眼，敖缨会意，立马也说去帮忙。
侍者过来上茶，张天荣陪他们坐着聊天，她问什么寻谕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乖巧得让墨凌都觉得要吃醋了。
这小子太会伪装，平时他哪里是这个样子！
风止在旁边忍笑，和墨凌视线对上后，以眼里的笑意安抚墨凌。大概是说在长辈面前都这样，肯定是要像个鹌鹑的。
墨凌被他逗笑，看了看寻谕，感觉他应该算得上是最好看的鹌鹑了。
张天荣留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便对墨凌道，“你最近干的这一系列事，把你爹都给气坏了。”
墨凌一听，不太信，老实巴交，“我爹……本来就是坏的啊。”
张天荣：？
寻谕和风止一起忍笑，风止感觉难度太大了，他要跑路，“姑母，我先去歇会儿，来之前一直在忙。”
寻谕立马觉得他不够义气，以眼神制止和挽留。
风止累了，留意不到太多眼神，等侍者一过来便麻溜地跟人跑了。
当着小辈的面，还是得维护一下自家夫君，张天荣纠正墨凌，“那也不是本来，小时候或许应该还是有一点点好的。”
墨凌失笑，觉得母亲已经尽力了，真的是个贤妻。
寻谕想笑又不是很敢笑，只眼里闪着笑意，小小声凑向墨凌道，“原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张天荣听见了，笑道，“只是和小凌一起胡闹一下，增进母女感情。墨白一直非常好，什么都会，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寻谕点头，“我也是。”
墨凌：？
要不要在母亲面前揭穿他呢，起码“百依百顺”这个词就沾不上边吧，熊上加熊的叛逆小魔君能是浪得虚名？
寻谕立马拉拢她，“凌凌对我也特别好，最近这些事都是为我而做，玄天大帝若是生气了，我来领罚。”
算这小子有点良心，暂且不揭穿他了。
墨凌回到正事，关心一下自家爹爹气坏的情况，“我爹他……具体气到什么样了？”
张天荣有点想乐，但也假装说正事，“须知当初对魔族进行处罚，就是他做的决定。你作为他女儿，推翻他的决定，也没跟他打个招呼，做爹爹的得多伤心啊。”
墨凌心里一咯噔，只好直言，“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特地没打招呼，一旦和他说了，便像是说父亲当初错了，可我知道他没有错。所以便想着，我直接做了，只当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就事论事地办。”
张天荣忍笑，“所以还不赶紧去叫人，哄哄吧。”
墨凌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真是呆了，刚才墨玄回来抱腓腓和桃桃她就应该想到的，也跟个外人似的坐这等，当下连忙起身跑到东厨。
门还没进，为显热情，已经开始喊，“爹！”
结果一进去，懵了，只有墨玄和敖缨在忙。敖缨道，“姑祖父带腓腓和桃桃去拿见面礼了。”
墨凌点头，便在东厨等。一边等一边帮墨玄打下手，片个鱼剥个虾啥的。
过了片刻，只感觉屋内光被挡了一下，墨凌赶紧回头乖巧叫人，“爹爹。”
墨白没应声，过来示意她让开，把腓腓和桃桃交到她怀里，面上没什么波澜。
墨凌去洗了手，回来坐在小凳子上装乖。
偷偷打量自家爹爹，感觉墨恒虽帅，但还是原版更帅。不仅是剑眉星目君子端方，更是风姿绝世光华耀目。墨恒只得他一点点，便已经帅成那样。关键他做饭还特别好吃，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夫君，好父亲。
墨白开口了，低音磁性得很，“行了，词汇匮乏就多读书。”
墨凌低头乐了，她爹会读心，面上不理她，她就在心里夸。小时候她就会这样撒娇。
“不是我词汇匮乏，是爹爹太好了，难以言表。”
墨白：“刚才谁说我本来就坏？”
墨凌立马支棱，“竟有这种人，我去揍他！”
墨白漫不经心看她一眼，墨凌立马做乖巧状，心下不敢乱想。
桃桃听得不是很懂，但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欢乐，便一直在笑。墨凌帮它把帽子戴戴好，领子理一理。
“带来的人呢？”墨白开始炸小酥肉，一下锅滋滋的，香味四溢。
墨凌刚要老实回答，忽然想起她爹肯定知道在客厅坐着说话，便琢磨了一下问话的真意，想了想回道，“要是爹爹不同意，我这就去把他送走。”
墨白：“那多没礼貌。”
墨凌赶紧表忠心，“那就吃个饭再送走。”
墨白看她一眼，“行。”
墨凌：？？？？
真送走啊？
墨白不搭理她的心里话了，让她和敖缨出去玩。
墨凌抱着俩孩子，跟敖缨一步三回头地出来了。敖缨看笑了，“姑祖父肯定是和姑姑开玩笑呢。”
墨凌摇头，叹口气，“你不知道这当中的隐情，可能是真的要送走。”
那是爹爹的仇人，虽然现在还没觉醒记忆，但他哥哥已经醒了，感觉他早晚也会觉醒。不得不说，总觉得她和寻谕之间的爱恨情仇，过于错综复杂。
她吩咐敖缨，“若真的要送走，你就带他先回云华宫。”
敖缨感觉不至于，还是等一会儿正式拜见了再说。
墨凌回来了，和自家娘亲对了个视线，忽然发现桌上放了很多礼盒。看来是寻谕准备的。
墨凌没带来好消息，再看到寻谕这么精心准备了，有点心疼。
回座位坐了，刚要纠结如何措辞，就见自家娘亲笑道，“这些都费心了，我很喜欢。”
墨凌留意着母亲的后文，也观察着寻谕的神色，发现孩子也有点紧张。
想了想，打岔道，“怎么没见猫叔？”
寻谕也被提醒了，“我带了猪肉脯来给猫叔。”
张天荣：“他去帮小愿了，要过两天才回来。最近人间不太平，很多人家都不能像我们这样好好过个年了。”
墨凌眼睛一亮，立马道，“我也去，战事归我管，他们现在在哪？”
张天荣闻言有些诧异，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我之前也在想，小愿怎么找他不找你？”
墨凌一时语塞，母亲还是太敏锐了，想了想只好故意委屈推锅，“估计是觉得我没有猫叔能打。”
张天荣失笑，“总不能是你们俩闹别扭了，哪有人自己左手和右手较劲的？”
墨凌：“……那没有，我们挺好的。”
这事她多少觉得自己理亏，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忽然觉得，如果真是她和风愿闹别扭了，家里人基本都不会相信是风愿有错，绝对会认为是她做得不妥。
由此可见，她平日里该是有多被风愿宠让着。
想到这，墨凌恨不得吃饭前就跑去一趟，但又是寻谕第一次来家里拜会，实在没法擅离。
张天荣许是觉得她神情有异，便让她来帮忙一起拿礼盒，先收进去。
寻谕见她收了，脸上也有了笑意，温柔又喜悦地看着墨凌，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墨凌看到母亲收了，也挺高兴，过去把俩孩子放进寻谕怀里，帮忙拿了礼盒跟母亲一起走了。让敖缨帮忙招待。
穿过四季共存的花园，走在小桥流水之间，到了后面的厢房。
张天荣把礼物进去放好，又过来接了她手上的，都安顿后锁上门，带她在花园里走走。
“怎么了？”
墨凌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道，“是我的错，我没发现阿愿到过东岳，可能让他觉得失落吧。”
张天荣果断道，“想多了，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和你计较。”
墨凌：“……我也这么想，可事实就是在那之后，阿愿不太想理我了。”
明明上午还往她发间放过姻缘树叶子叠成的小鸟，接风宴时也一切如常，但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后，感觉就微妙起来。
张天荣还是觉得她想岔了，当下道，“这样，等除夕夜叫小愿回来吃饭，你俩给我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墨凌马上建议，“今天就叫吧，反正都是吃顿饭。”
张天荣乐了，回头打量自己的女儿，“看你这样，也不能出什么事啊。”
墨凌效率高，赶紧办事，掏出手镜递到母亲面前，“别说我已经到家了，就说您喊他回来吃饭。”
张天荣无语，“你这手镜，出现我的声音，你没到家？”
墨凌反应过来了，赶紧收回手镜，让母亲拿自己的方式联络。
张天荣直接动手，母女俩在花园里切磋起来，她还笑对墨凌喊道，“竟敢冒充我冰雪聪明的女儿，一定好好教训你。”
墨凌一边接招一边喊，“娘亲你别拔剑，其他都好说。”
两个女战神，见面的传统节目，打一架。
刚才寻谕他们在，不方便，这会儿终于补上数。
两人都没用神力，只似侠客般互博，掌法精妙，出拳如电。打了好一会儿，天色将暮，寻摸着该吃饭了，两人便对了拳，收手站定。
酣畅淋漓间，把墨凌心里的烦也一扫而空。
风愿没有时间，说改日再来，墨凌看他秒接了母亲的传信，等他们说完，立刻去看手镜。手镜并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不是她**了，是真的有情况。
张天荣道，“你是个战神，不去前线看看也不妥，但今日不便去，明天去吧。”
墨凌听懂意思，点头，“正有此意。”
晚饭好了，桌上已经摆满了准备下锅的菜品，琳琅满目，丰盛而精致。用的铜炉，整个氛围热闹又地道。
暮冬时节，吃个骨董羹真的很过瘾，吃到一半，墨白推了烤乳猪过来。色泽红润，皮酥肉嫩。咬一口又香又脆，蘸上一点白糖，好吃极了。
寻谕一直想去给墨白敬酒，但墨白一直没有喝酒。
方才饭前照上面，寻谕刚去行礼叫了声“玄天大帝”，墨白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过去了。一脸全当没这个人的样子。
好在张天荣热情照顾寻谕，才让他没那么尴尬。
墨凌也看到了那场面，但她知道她爹能看见所有人的心思，什么也不敢多想。
只好悄悄在桌下拉了拉寻谕的袖子，展现一点亲昵。
寻谕回头看她，以眼神安抚，表示自己不介意。
腓腓特别喜欢，觉得外公手艺太好了，鱼片薄薄的一下锅就捞上来，蘸上调好的酱料，特别好吃。
驺吾在吃烤乳猪，一边吃还一边在寻谕身边蹭蹭。它应该也是想安慰寻谕。
墨凌抱着桃桃喂，因为刚从锅里捞出来的太烫，便都等凉一些再喂给它。
晚饭途中，墨白给他们弹了一曲助兴，寻谕听完精妙地夸了几句，墨白压根没有理他。
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直到吃完饭，把桌子收了，寻谕都没找到机会去敬酒。
墨凌想起之前在东岳刚重逢时，寻谕委屈地说“帝君不让我进”，再看看眼下的场面，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若是她去见寻谕的外公，也被外公如此冷落，定然一刻也待不下去。
可寻谕没说什么，还笑着以眼神安慰她。
一瞬间心里就有点酸，还好这会儿父亲不在，不然这些话她也是不敢想的。
吃完饭，墨白终于给了寻谕见礼的机会，往那一坐，看着他们。姿势随意，气势吓人。而且厅里就他们三个，没旁人。
墨凌领会了，赶紧催寻谕过去。
寻谕上去恭敬行礼，“玄天大帝。”
墨白看了看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直接道，“我不同意。”
墨凌：……
不是，这关键时刻，母亲怎么不在？
寻谕赶紧道，“若是晚辈有什么做得不妥当，愿意潜心改过。”
墨白：“那先改吧。”
墨凌小小声，“……爹，您也明示一下，不然他不知道改哪儿啊。”
墨白看向她，那星目一扫，墨凌立刻装乖。
她是很想帮寻谕，但是现在帮忙肯定适得其反，只好在心里呼唤母亲赶紧来。
寻谕还在努力，“早就想来拜会，拖到现在确实不该，还望您能给我个机会。”
墨白准备起身了，他腿很长，墨凌知道一旦站起来这事就结束了，赶紧上去拦住，又对寻谕道，“刚吃过饭，快去倒点茶来。”
寻谕被提醒了，连忙转身出去拿。
待他一走，墨凌就倚在墨白边上，用眼神跟墨白撒娇，“爹，不是您说不能不礼貌嘛，好歹也是客人，吃饭时您就不理人家，现在人家来行礼你又这样。”
“客人，”墨白点头，“客人可以。”
墨凌：……
正尴尬着不知道如何往下说，张天荣带着寻谕回来了。这孩子就是聪明！知道去搬救兵。
墨凌果断用眼神向母亲求援，张天荣一看他们父女俩这姿势，笑道，“女儿果然还是和爹亲。”
墨凌点头，让母亲继续说。
张天荣又像不知状况般问寻谕，“赶紧倒茶啊，这孩子太紧张了吧，叫人了吗？”
寻谕立刻倒了茶过来双手递了过去，“玄天大帝，请用茶。”
张天荣惊了，过来就把他拦住，“叫爹啊，你是来上奏的吗？”
墨凌也惊了，直接叫爹回头爹拔剑了怎么办？
寻谕估计是真有点紧张，一听张天荣这么说，也没寻思，直接改口，“爹，请喝茶。”
墨白看他一眼，英俊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墨凌紧张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笑死了，喝茶这段就是前面说的脑补的见父母的小桥段~还没写完。
愉快的周末又结束了，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