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九界

第二百七十五章我玩笑他怕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我玩笑他怕什么

说不尽的苦寒。

道不尽的凄凉。

悲凉冰冷的夜色,忽然之间变得燥热无比。

左眼有龙,霸道绝伦的黑色魔龙,吟天而飞。、

有眼有朱雀,不可一世的赤色朱雀,鸣世而动。

炼情宗,炼情塔,七情之怒层,最为防不胜防的怒目而视终于出现。

一龙,一朱雀,刹那之间,给这凉凉的山脉带来最为绚烂的光华。

顷刻,与白衣怪物的头颅想撞。

片刻,将白衣怪物那丑陋无比的头颅给灼烧了一干二净。

呼吸,魔龙腾于识海,不过转瞬,白衣怪物那地始境的神识便被搅动个粉碎。

轰!

无头白衣怪物的尸体向后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萧九歌缓缓收回双手,弯腰咳嗽,脸色无比苍白,淡然地看着脚下的尸体,轻声问道:“谁说明悟不能斩地始?”

天色一暗,慈悲小和尚收起神通,佛影不再,他从空中降下,安静站在一旁,不发一言,月凉如水,小和尚的面目如冰川,怔了半天,手掌轻抬,虚空一按。

“我代萧施主,为众生除魔!”

慈悲小和尚,说不尽的悲悯,道不尽的杀机,一掌之下,佛气涌现时,山崩地裂,白衣怪物的尸身彻底消失于世间。

慕容夜颓然坐在地上,从玉佩之中掏出两颗丹药,送入腹中,闭上眼睛,缓缓疗伤,积数月之伤,危机消退时,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用怒火滔天,激发自身潜力,虽然后遗症不大,但也是虚脱无比,况且白衣怪物身为地始境实力,与之相抗相争,萧九歌体内世界早已乾坤颠倒,五行错位,向着慈悲小和尚笑了笑,也坐在地上,开始疗伤。

慈悲小和尚扫了一眼静静躺在慕容夜身边的两个绝色女子,叹息一口气,转过了眼神,而是向着北边的远方,透过重重厚重的夜色,心绪起伏,白衣现世,当年是谁让白衣渡了劫,延续到了后世?

那个人是人族千古罪人。

他本就是苦行僧,如刀一样的夜风,在其身边肆虐,慈悲小和尚一身白色僧衣,安静站着,便如洪流之中的柱石,任尔湍急百流,我自岿然。

静静等待。

这个季节,北方的天黑得晚,亮得也早。

当东方天际,第一楼阳光出现,一道紫气穿越无尽虚空而来,慈悲小和尚皱眉,盯着那一团瞬间而来的紫气,想阻拦时,紫气已经一分为二,一道落入萧九歌怀里,另外一道被慕容夜三人瓜分。

慈悲小和尚摇头一叹道:“不过多等一分片刻,何必为了争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去夺天地造化?”

萧九歌睁眼,站起,来到小和尚身边,负手而立,遥望着东方那一缕清气,淡然道:“天地元力,无数元兵,皆来自这方天地,也不见有人舍弃,这伴随着东方第一缕阳光的紫气,充满生机,用来疗伤,则是大补,同为天地造化,为何不用?”

慕容夜这时也起身,带着身后两个女子,向着萧九歌拱手拜道:”多谢武侯出手照顾。”

传言,夺天地造化者,受天地意志为难,责无穷,慕容夜得萧九歌相赠,只受益,不受责。

萧九歌随意地道:“一缕紫气生机勃发,一人用不完。”

慈悲小和尚微微摇头,低宣佛号。他不赞成萧九歌这种逆天而夺造化之事情,但又不知道萧九歌的话该如何反驳。

萧九歌忽然向慕容夜开口问了一句,道:“慕容公子,你可知我来悲凉,所为何事?”

慕容夜摇头道:“不知!”

萧九歌皱眉道:“真不知?”

慕容夜苦笑道:“暗卫组织虽然无孔不入,但并非可知天下事,有两个人,就算是暗卫,也不敢去探秘,一个是当年的武侯,另外一个便是当今的大唐人君,因为他们只要对暗卫不满意,暗卫就不用存在了。”

萧九歌笑了笑道:“可是,你却已经推测出我来此,与那晚和人君相见有关?”

慕容夜忙低头道:“无论是当年的武侯,还是现今的萧公子,从今往后,我暗卫绝不敢窥探半分。”

萧九歌看着已经升起半个的太阳,自语道:“黑暗终究会过去,光明终究会到来。”

他摆了摆手道:“慕容公子,你还有急事,就先走吧。”

慕容夜犹豫了片刻,躬身道:“此次大恩,慕容世家绝不敢忘,公子又身负人皇血脉,纵天地大变,依旧是萧家之后,我慕容之暗卫,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他又像慈悲小和尚抱拳示意,慈悲小和尚也低眉双手合十。

慕容夜带着两个手下,凌空而去。

慈悲小和尚开口道:“恭喜萧施主。”

萧九歌苦笑道:“何喜之有?”

慈悲小和尚望着慕容夜消失的方向,嘲讽道:“你虽未让慕容家暗卫效忠,只说那是一个玩笑,但慕容夜似乎已经决定将慕容家和暗卫当成礼物,送于你了。”

他嘲讽萧九歌趁人之危,威逼利诱,夺别人之世代心血。

萧九歌淡淡地道:“我说那是一个玩笑,就是玩笑,我并未要求什么,何须他给我什么答案?”

慈悲小和尚讥诮道:“天地第一缕晨光,伴随着的造化紫气,又怎会只是用来疗伤那么简单?逆天造化,改换体质,可铸就无上肉身,但畏惧天威,无人敢夺,今你替他承受天则,送他造化,他能不接受?他敢不接受?”

他顿了顿道:“逆天夺造化,不畏天,不畏地,你还畏什么?一个不折手段之人,一个不折手段的天才,慕容夜又怎敢真的将你的话当成一句玩笑?”

萧九歌大笑道:“刚走不远,未见几人,小和尚见识便多了些许,可惜,这都是你的人心推测,对我而言,又是诛心之论,我说玩笑,便是玩笑,至于慕容夜如何决定,就非是我能够左右的了。”

慈悲小和尚单掌竖立,不言,不语,凝望着远方。

萧九歌望着苍穹道:“你问我畏什么?我萧家何曾惧过什么?”

他凄然一笑道:“离家,萧家,都不惧什么,唯害怕得是众生受苦,百姓涂炭,否则,离家为何会消失不见,而我萧氏一门,只有我一人存于大唐?”

语中有悲切之音。

慈悲小和尚也觉得自己言语有些过分,悠悠地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