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重生

第二卷新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歧路亡羊

计干阿廖沙众今年轻人的过激表现,彼得罗夫显得十分儿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超出老彼得罗夫对当前事态发展的判断。

想到了自己早夭在襁褓中的儿子。彼得罗夫望着阿廖沙的目光中透出了几许如慈父般的温暖。叹息一声,老彼得罗夫伸出手臂揽着阿廖沙的肩膀,说道:

“很长时间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腿上的伤疤是哪来的吗?我告诉你,那是网入伍的时候,在阿富汗被游击队的火箭弹碎片击中留下的。为了这个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我胸口的那块疤是第一次车臣战争参加巷战的纪念品,是一枚流弹留下的,当时我差一点就死掉。在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死人,要比你看到过的活人还多一些,你觉得我的经验不如你丰富吗?。

尽管已是年迈体衰,但彼得罗夫的身材依然显得很魁梧,块头如狗熊般粗壮,然而此玄他的话音却颤抖起来,似乎是在回忆起那段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岁月。

这些陈年往事也勾起了老人深埋心底的伤感回忆,彼得罗夫的一生实在是生不逢时的代名词。

他大半辈子为了十月联盟而战,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偌大一个联盟解体。好端端的一个超级大国愣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从主宰世界中的一极,急速滑落到了末流国家的行列,军备颓败,经济凋敞,民不聊生。这个前超级大国的国民生产总值。甚至一度与瑞士那个小地方看齐。

很多时候连救济金都无法及时领到的彼得罗夫,常常忍不住这样设想。假如他当初就干脆点战死在阿富汗。那就不必面对着后来这些令人痛苦而又伤感无奈的现实了。

阿廖沙感觉到老彼得罗夫的情绪激动不似做作,他也不能不低头了。随即恭顺地说道:

“老爹,我愿意按照您的吩咐行动

闻声,彼得罗夫欣慰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抚摸着阿廖沙的头顶,像是在作出临别赠言般说道:

“很好,你要记得我的话。永远不能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那会让你看不清脚下的路,永远不要让自己受到感情的左右,那会让你作出错误的判断。由现在开始,你不是只为自己活着,你听明白了吗?”

如果换一斤小其他的场合,换一个别的人来和阿廖沙说这套老掉牙的理论,他的态度肯定是嗤之以鼻。如今的问题是这个人是德高望重的彼得罗夫老爹,阿廖沙也只有俯首听从教诲的份,乖巧地说道:

“是,我记住了

无论阿廖沙是真的明白,抑或是仅仅想要敷衍了事,彼得罗夫也没时间再并导他了,当下叹了一口气,说道:

“今夜会很漫长,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已经通知其他人替换你值班站岗,现在你就下去准备行李,那些萝卜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桃花源业已率先一步挥军北上之时,作为这次行动的领衔主演,护矿队也没闲着。事实上,他们采取行动的时间比桃花源还要更早一些。奈何家大业大,想要动弹起来就没有桃花源这么容易了。

护矿队既要考虑到在家里要留下足够的人马,防备洪流公司这个好邻居趁虚而入,与此同时还得尽可能多地抽掉精锐力量打击东瀛人,在这中间还有船舶的水运能力和后续补给能否跟上的问题,林林总总的一大摊子事情,着实搞得王超焦头烂额。目前,护矿队的先头部队已经驶入了乌苏里江航道,但是他们的主力还在黑龙江上漂着,要按预定时间发起攻势,少说也要再等上两天时间。

凡事有利必有弊,扩矿队的优势在于人多势众,而他们的缺点也恰恰也是人太多。

路挥师东进的护矿队大军。带给自家后勤补给部门的压力不容小觑。仅是随行的全木结构货船就多达五十艘,为了保证后续供应,接下来的运输船只还要额外增加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在如今这个人类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受限于金属焊接加工技术和原材料等客观因素,在水面上要看到一条如战前那样由全钢铁制造的船舶,希望可说是甚为渺茫。即使桃花源很早之前在靠近海参葳的近海中发现了一艘沉船,不过后来经过几位算是半吊子内行的幸存看到现场仔细勘验,以及派潜水员下水尝试着对船底探摸之后,他们最终只能是万分遗憾地告知吴膛,虽然他那个修复军舰搞海上运输的构思很美好,奈何早已注定了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欢喜。

别看军舰行驶在海洋上的时候。永远是一副威武雄壮的英姿。实际上。绝大多数船舶在船底部分的田构都非常脆弱。根本无法承受类似坐滩搁浅这样非正常嘱“捌,习

普通的民用船只就算是在质地松软的沙洲搁浅,巨大的船体都会因为受到自身重量的作用,引发底层船舱破裂进水,更不必说桃花源幸存者所发现的那条北极熊军舰,已被核战争和大洪水等天灾人祸折腾的面目全非了,岂止是一两处残损,简直是千疮百孔。

据上述的那些情况综合分析下来。桃花源的半专业人士们得出了一致观点,他们措辞委婉地劝告吴膛还是选择放弃为妙。

哪怕桃花源的技术实力在当今的时代算是很可观了,但要修复这样一艘相当于人类甲级残废标准的战舰,耗费的时间与经济成本,大约和新建一艘同等吨位的船舶相差无几。因此沉船不具备修复价值,他们的建议是直接拆解回炉炼钢。

这样子的当头一棒打下来,吴膛的大海军之梦没来得及开始,便早早地夭折在了摇篮里。好在他一贯乐天知命,纵然是蒙受如此巨大打击依然痴心不改。只可惜桃花源当下的建设重点不是海军,而是集中力量恢复民生和基础设施建设。本来就没什么迫切现实的海洋权益愚待保护,唯一跟大海沾边的捕鱼活动,也只是在近岸距离不超过五公里的浅海水域范围内。正因如此。吴膛那个劳民伤财的大海军计划,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作为一个远景预期继续存在下去。

渡过了发现野人钱铭的新奇事件,桃花源幸存者们在宿营地渡过了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翌日黎明时分,当吃完早饭后,桃花源车队迎着丹冉升起的朝阳拔营起寨,离开了经过前期经过平整维护的道路,至此真正迈进了杳无人烟的旷野地带。

在这片原野上,春季融雪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泥坑,泥坑表层风干部分被车轮碾压后,下面的积水涌出和泥浆混合在一块,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烂泥坑。

行驶在这种坑坑洼洼的糟糕路面,哪怕是最为适应野外环境的车辆,行进也变愕困难起来,桃花源车队的行进速度也减缓了许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桃花源的筑路队再能干也总不能把公路一直修到东瀛人的心脏地带。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一仗也就不必打了。如今能确保桃花源的公路网延伸到位于双方势力之间的三不管地带,已是无数人为之付出了心血和汗水换回的便利条件,再要奢求更多东西,那也委实太不开眼了。

吴胯照旧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置上。身子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左摇右晃。他现在琢磨的问题是前面的东瀛人在想些什么,总不会是老老实实等着被人夹击吧?

从客观情况分析,东瀛人仍然占有一点的优势,他们那怪异的生化科技叫人捉摸不透。对于那些恶心玩意,护矿队和桃花源免不了要畏怯,想想东瀛人著名的细菌战部队,战争的前景着实叫人乐观不起来。可是反过来讲,东瀛人的劣势也比较明显。腹背受敌这一条历来是兵家大忌,这次桃花源从南边而来,护矿队则是由西和北两斤,方向冉时开进,东瀛人如果不放弃新占领的地区,向后退守锡霍特山脉以东的老根据地,他们注定是要被这两股华夏人的势力前后夹击。

若是再算上虽已是芶延残喘,但尚有一丝力量作最后垂死挣扎的老毛子,而今在乌苏里江以东这片土地上,那也是不折不扣地一盘很大地四国军棋呀!

正所谓阴谋如麻将,阳谋如下棋。彼此之间的实力都摆在明面上,底牌虽未掀开,但也很难说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在目下的这盘棋当中,能决定胜负的关键,主要是看哪一方的下法更高明了。

趁夜色降临,设法逃出了已经变成死地的定居点,北极熊幸存者的逃亡队伍拖成了长长的一线,仿如搬家蚂蚁的人流在光线变得越来越幽暗的荒原中涌动着,嘈杂的脚步声中杂着婴孩的哭泣声。正当此时,西方天际的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也消失了,这些身在黑暗中的人们担心招来东瀛人,不敢使用任何照明工具,他们只能是紧跟着走在自己前面人的步伐,深一脚,前一脚地艰难向前跋涉。

“快看哪!是定居点起火了。”

也不知是谁,忽然大叫了一声,随即引得幸存者们纷纷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在背向这支队伍行进的方向,在远处的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些橘黄色的火苗,远远地望去犹如在风中摇曳的昏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