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第十五节 打回去

邓海东这个时候却在愁眉苦脸的蹲在那里,他也不怕水可是偏偏有些晕船,难得看到兵马使大人也有这般动人模样,周围亲兵就是要帮也帮不上,就看到两只小猫围着他拍拍打打,那小手揉来揉去的,还有宋家小姐在关切着,十个有十个情愿和他换了才好。

所以同情心尽去,各自忙着看大河风景。

周边的水兵已经知道这就是卷了平岗的人,也早听说了洪城兵马的强悍,不然武尉家如何能灭校门呢,可看到这些兵马对主将的无视,都万分不解,心想你们装也要装一下,不然主将上了岸不收拾你们?再去看,邓海东就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吐清水,吐吐喘下气,再吐吐。

过河要的半个时辰,但到了半途的时候,已经吐无可吐的邓海东看着天水茫茫,眼前一亮,居然适应了一些,可谁怎么能理解这种晕船只晕一半的怪事,宋琬言看看他神色越来越正常,只以为他是趁机骗了自己担心,骗了两个一天到晚发花痴的傻丫头去温存,气的不行就去掐他。

邓海东有苦说不出,只好继续装不行,好不容易到了岸边,上了地,他漱了口叹道:“九曲难过啊,难于上青天。”

宋琬言不理他,进了车也不理两个丫鬟,沉了俏脸就坐在那里,到了午饭时才消了气,邓海东却越来越觉得婉言这几日不对。心中想了想,于是抽空捏了小昭小貂到一边问,是不是婉言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把小丫鬟羞的满面通红,心想兵马使大人居然连这些事情也精通?看她们模样邓海东才恍然了,说这两天她怎么古怪的呢,原来是每个月的这几天,可是怎么不等走了再上路?

想想前面是年节,后面是期限,她又能如何?

心疼之下抓了两只小猫,就把她们兜内藏的糖果全抢走,宋琬言正纳闷两个丫鬟怎么没了一路找来,看到这厮就把两个丫鬟堵在树上**,顿时火的捡起石子砸来,用上官计上的话骂他:“你胆敢偷嘴!”邓海东连忙解释:“我偷给你吃的。”宋琬言更怒,要追打又走不动,眼泪直流,邓海东无奈之下走去把自己问的告诉了她,又吩咐子弟赶紧去煮了糖水给她喝,还去问她疼不疼。

说的女孩儿醋心去了,羞的不能抬头,那厮以为她还气,连忙再声明说:“我怎么看得上这样的小女孩?”边上的两只小猫伤心的要投河。

就这样,大军在前,他们在后,一路鸡飞狗跳终于到了长安不远处,仔细算算,其实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六天,士兵忙碌着依靠一处山岗和凹处湿地安置起了营地。

于是无事的宋琬言和邓海东来了帐外,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她想起了过去时光,眉飞色舞的对了邓海东说:“那边就是长安了。”再指着另外一边:“那边就是羽林营。”然后跺跺脚:“我们脚下就是京兆围场,以前我常常和哥哥们骑马来这里看打猎,每年春狩秋猎,这里都人喊马嘶,有时候天子还带了嫔妃来呢。”

此时已经晚了,军马点燃了篝火,算了下日子明日正是元宵夜,婉言就在那里雀跃缠了身边人,能不能先不忙回去,悄悄去长安看元宵灯火,反正二十日的时候去户部也来得及,邓海东连连点头:“先见了左帅,然后我就全听你的。”婉言甜甜一笑,闪身先去了帐内。

邓海东忽然想起来,她身体肯定好了,而此次一别恐怕要些日子才能见到,是不是先办了再说?

于是在那里团团转指示了亲兵把帐篷搭远些,去烧好了饭,自己屁颠屁颠的亲自送到了帐内,可两只小猫根本就不懂他的种种忸怩,怎么也不出去避让,宋琬言没有想到某人色心,坐了那里吃着吃着,想到即将离别,忽然落泪起来,问他会不会背着自己去找了别家女儿。

“你哪里变得这么多疑?”

邓海东忽然看到她香褥枕下有一卷书,手快如闪电的抽了过来,再看对面的女孩那副……邓海东欲哭无泪的举着这种闺内三十六计:“我说的,你整天看这些东西,不乱想才怪!我去找了别家的,你二叔不劈了我?我现在可打不过他。”

宋琬言心虚的只能红了俏脸埋头吃吃的笑,不会出卖了李夫人,却在那里害羞,自己暗修驯夫手段却被他看到了,怎么见人啊,于是捂着小脸在那里不肯抬头,两边的丫鬟也早不计较邓海东看不上她们的可恶,都激动的那里疯笑取闹,邓海东把书给了她,大义凛然的道:“等到要这些手段才留的住心,那人也不值得留,你当我什么人呢。”心里却忽然想起了是不是这次找明历去公孙楼显摆一下,自己就是骠骑虎子。

反正那厮绝对不是明远那样的古板之人,问题应该不大。

宋琬言听了他那些话,抬起了头来俏目闪闪的看着他,就羞涩的去说道:“恩,不看了呢。”然后把书丢了,又侧头问道:“海东,那你会拜见我父亲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遇到高将军,定会求他的,你放心吧。”说着说着,想起心里的一种担忧,他就恶狠狠的凑了头去:“若是你家那傻鸟族公要给你提亲,爷就去剁了他,你不伤心吧?”宋琬言咬着红唇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真当长安还有人不知道你我?谁会再给我提亲了,若你不要我,我还能嫁谁?”

邓海东大喜:“也是,那你求我吧,求我娶你。”

“你无耻!”女孩叫的声嘶力竭,传了外边,亲兵上下无不侧目,兵马使大人在干嘛?怪不得要支开我们!果然无耻!

帐内女孩却又在忐忑:“我父亲一向严厉,回去肯定要关了我的,我都不想回去了,我明儿去求二叔,我要住了二叔家去。”两只小猫想起老爷那副嘴脸也担心起来,收拾不了小姐还收拾不了她们吗,于是三个女孩都在那惶恐不安,这幅场面下,邓海东欲火全熄,险些连他的明台本源也熄灭了,只好胡乱安慰了几句后,一个人灰溜溜的出去独自睡了。

可第二日天才亮起,这边还在准备收拾军营。

忽然远处人喊马嘶的,好像一大群人向着这边奔跑而来,军营向来不得任人冲撞,有骑兵就去喝住对方前面,但说不到两句,就听到那边突前的一个人忽然疯了一样的一声大骂:“你们算什么猪狗,也敢拦住爷们,打!”然后就冲了上来,于是对面的一群人也冲了上来,而几个游骑看到来人居然上来就打,心中愤怒,但知道这是长安,知道水深,不敢真拔刀,只能先乱挡着。

这边动静惹起后,军营内的人已经呼啸出去。

看到这边兵丁势头的迅猛,对方才停了下来召集人,等到邓海东向前的时候,已经看到前面聚集了上百人,全是鲜衣怒马之辈,对了这里指指点点,口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土冒之类,远处还有烟尘滚滚,似乎还有更多的人来。

而自己的子弟回头的时候,因为被对方人多所欺,打的额头流血,邓海东顿时勃然大怒,不管其他当即就问:“是谁打你的?”看到子弟说了,邓海东冷声道:“打回去再说!”

等后面的东子气喘吁吁跑来时,就看到他已经带了人撞了过去,而再看到对面人头,东子不由的面色一变,想去喊住他,但想了想又赶紧回头先去找宋琬言,然后牵了马就向着外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