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战火燎原
第175章 战火燎原
“姬和逾，你说的可当真？”老头子目瞪口呆的问道，半响沒有回过神來，楚国国君若是叶秋的夫家，那叶秋岂不是后宫妃子？！这玩笑开的实在太大了吧！那他平时对叶秋那么粗鲁，动不动就当她是小仆使唤，这要是细算下來还得了？！
“所以，我不能够嫁，老爷子你还是去回了铁牛他们吧。”叶秋催促道，这种事情实在是头疼。
“好，好，好----你怎么就是后宫的妃子呢----”老头子不由得叹惋不已，原本还想要将衣钵传给叶秋，如今看來，叶秋若是逃出來的妃子，恐怕不仅难以久留，而且若是有朝一日惹祸上身牵连了村子那可就麻烦了。
叶秋看出老爷子脸上的忧虑，她知道自己道出这个身份之后恐怕就不能够继续在这里长住下去了。但是叶秋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她旋即恳求道，“这件事你能够帮我保守秘密吗？”
“沒问題，听说楚国物产尤为富饶，想必赏赐也应该很丰厚吧。”老头子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
“晕！老爷子不带这个时候还这么财迷心窍的！”叶秋彻底被打败，这个老头子还不是一般的贪财啊。但是叶秋心里却明白，老头子这么说就证明他会帮助自己，叶秋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铁牛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老头子用了一个极其有用的说辞，大抵是叶秋早年算过命不能够嫁人，不然会厄运缠身。村子里比较闭塞，也是较为传统封建的，这样的命格让村民们都叹息不已，觉得叶秋这么好一个姑娘给可惜了。
这件事很快就沒有人再提，善良朴实的村民都害怕叶秋想到伤心事而难过。不过，叶秋自己却难得自在，沒有了媒婆和旁人炙热的眼神，她很享受如今自由自在一个人的时光。虽然叶秋有的时候也会惦记姬和逾，还有风墨他们，但是叶秋却不敢深想，或者很害怕真正知道外面的情况。
可是事与愿违，上天似乎并不愿意给叶秋太多的时间去逃避。战争开始了，周边的村落逃荒的人越來越多，就连这个隐沒在山林深处的小村子也收到了牵连。魏国的军队为了扩张势力，能够和楚国并肩，于是改变了战略路线先从周边的小国开始吞并。所以最先倒霉的就是魏国周边的国家，大片的农田被荒芜，大把的村落被屠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村子里已经闯进四五拨來逃难的人了，叶秋和老头子近日都忙着为伤患治病，村子里的安宁也被这些流民打破，处处都弥散着战争带來的恐怖气息。
晚上，叶秋和忙了一整天的老头子回到小茅屋休息，老头子第一次问道叶秋，“深宫之中锦衣玉食又有人伺候，你杂就这么想不开要逃出來呢？”
叶秋眨了眨眼睛，如实答道，“觉得不适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多好。”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那你最近怎么又开始关心起外面的情况了呢？”老头子继续又问，他见过叶秋问过流民如今战事如何。
叶秋的俏脸有些涨红，仿佛像是被抓住了偷鱼吃的小猫，她侧过脸解释道，“那个是因为我担心村子啊。”
“可是我听刘嫂子说你问的可是楚国如今怎么样了？”老头子丝毫不给叶秋留有余地，如今村子也不安全了，叶秋老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叶秋站起來便转身回屋，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战争这么激烈，说一点都不担心姬和逾那是假的，可是说让叶秋回去，那也不可能。这个问題实在是太头疼，叶秋不愿意去想，她宁愿像个醉酒的人，一醉不醒。?
“傻丫头，你逃得了一时，难不成还真的准备逃一辈子啊！人就这么短短十几年，难道你真的想要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一样终生在遗憾和后悔中度日？！”老头子缓缓叹息道。
叶秋不由得止住了脚步，她从來都沒有听过老头子讲她的过去。因为老头子从來也沒有主动询问过自己的身世，作为回报叶秋也不去打探他。所以村子里的人叫老头子老爷子，叶秋也就跟着叫，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习惯，似乎一切本來就应该这样。可是现在听來老爷子的來历似乎也有一段不愿意回顾的过往。
“丫头啊，你知道为何我要夜夜去寻那传说中的千年人参吗？”老头子眼神忧伤，惆怅的说道。
叶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疑惑的摇了摇头，猜测道，“难道是为了救人？”
老头子常常说，救死扶伤，医者之责。叶秋自然便想到这是为了救人而用，只不过看老头子那沉痛的眼神似乎是自己猜错了？
“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救自己。”老头子沧桑的脸上满是挣扎，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当年的我自持医术高群，狂妄自大，根本就不屑去给名不见经传的人治病，也就是因为这样造成了终生的遗憾。”
“那年元宵佳节，我与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彼此都留下定情信物，相约一月后便去提亲。可是，紧跟着第五日便有一位重病患者上门求医，我当时心中牵挂那位女子，一心想着筹备聘礼，再听管家说那个人其貌不扬，便以为又是哪家的百姓，于是便将那位奄奄一息的老人给轰了出去。”
“老人后來怎么样了？”叶秋不由得问道，实在沒有想到原來他以为的妙手仁心的老爷子也有这样一段骄横跋扈的年少往事。
“那位老人不治身亡，原來他竟然是我意中人的父亲，因为得知女儿与我私定终身便想着來看我为人如何，谁料半路遇上劫匪所以才被重伤……”老头子懊悔不已的地捂着头，心中又痛苦，又难受，一切起因，都是因为他当初的任性妄为。
“那你的意中人岂不是要伤心至极？！”叶秋不由得唏嘘不已，隐约猜到老头子为何要去寻找人参娃娃，难道是为了救治心上人的父亲？！可是不对啊，人死不能复生，都过去了那么久，这个理由实在是说不通。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中，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她父亲身亡，可是她并沒有责怪于我，甚至冒着所有人的斥责和反对，毅然嫁给了我。”老头子思绪飘远，想起那段恩爱时光，脸上泛起温柔的情意。
“难道她一点都不责怪你吗？”叶秋差点惊讶出声，总觉得这位女子实在是太过不一般！亲生父亲惨遭身亡，老头子或多或少也要负上很大的责任，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能够说忘就忘了呢。
“她当年说，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那是他父亲的命，不应该由我來承担，可是后來我才明白，原來她选择了由自己承担。”
“半年之后，她便怀上了孩子，岂料这个时候，她居然狠心服下断肠草，带着孩子一起彻底的离开了我！”
“临走之前，她留下一封血书，她本來是想要嫁给我以后杀了我的，可是却下不了手。但是她根本无法继续自私的幸福下去，为了替父报仇，她选择了杀了自己和我们的亲生骨肉……”老头子一脸痛苦，眸光赤红，时隔许久，想到眼睁睁的看见妻子死在自己的眼前，老头子还是痛不欲生。
“她真的很爱你。”叶秋缓缓道，这样挣扎的情愫，她是懂得的。
“丫头啊，一个人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真实。事情的真相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老头子收敛起眼底的痛楚，缓缓道，“人生多半是这样，错了一步，身后一世沧海横绝。若是能够将她救醒，我只祈求她能够明白，我从來不后悔深爱过她。所以，你若是真的爱那个人，千万不要也因为错过而造成终生憾事！”
“如果当年我能够多问一句外面的老者姓氏，那么这场悲剧便根本不会发生，如果我早点知道她还因为父亲之死恨着我，我便是自刎也绝对不会让她受这般折磨。”
“人生短短几十年，转眼便过，沒有那么多时间去后悔啊。”
叶秋听完，心中满是沉重和无奈。老爷子和他的妻明明相爱却因为误会而无法在一起，想比之下，叶秋一直都像鸵鸟一样躲得远远的，从來都沒有真正的去努力过。
是啊，相爱的人能够遇见便已经是难得的缘分，如果不珍惜，也许真的要铸成终生遗憾。
叶秋望着老头子苍白的发丝，心中一片荒凉，如果，如果真的可以有如果，那么自己努力一次，会不会太晚。
“老爷子，如果你是你娘子，你会怎么做？”叶秋鼓起勇气问道。
“如果我是她----”老头子眼中不由得涌起浑浊的泪水，思绪繁乱，心如刀绞，“如果我是她，我也许早就一刀杀了我这个粗心大意，毫无医德的混账东西！”
“可是，老爷子，你想过沒有，为何她还是要嫁给你呢？”叶秋抬眸，眼中有些湿润，那个女子爱的很勇敢，很深沉，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她----”老头子的眼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但只是一霎那便成了更加自责的痛苦，喃喃自语道，“娘子，你怎么那么傻！”
“老爷子，她比我勇敢。”叶秋垂眸，数着那被自己挥霍掉的时光，这一刻忽然很想知道姬和逾的现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