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好龙15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好龙15(1/3)

接下来的调查并非如沙砾所想。

严三查到,黄老当初的研究小组,一共只有五个人。除他之外的四人确实曾在十八年前从科研所离职,相继加入了私人企业。这其中,除去一位名叫“徐友达”的男同事已经在三年前去世外,其他三人仍然健在。

但这三人,都没有任何嫌疑。他们在离职后,分别去了国内几个城市,以专家的身份,或主办生物学刊物,或被聘为大学教授。严三查询了他们的所有书信及电话短信往来,并未发现他们与邪教组织的联系。

沙砾沉思一阵,问:“徐友达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突发心肌梗塞。”

“会不会是被人下毒?”

“这里有一份法医报告,排除了被人谋杀的可能。”

“他有心脏病史吗?”

“好像没有。”严三翻阅手里的资料,“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和黄老似乎是多年好友,彼此书信通得很勤。双方在信里,除了聊些家常,经常讨论专业课题。徐友达去世后,他的家属将他生前的著作,以及收到的朋友信件,公诸于众,这里面就有黄老寄给他的十来封信。”

沙砾眼睛一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清楚。他家很穷,兴许,家里人认为此举能让徐友达毕生心血编纂成书,想赚点钱吧。”

“黄老的信里,有写什么别的内容吗?”

“我全读过一遍,可惜没找到啥问题。”

“奇怪……”

“哪里有问题?”

“如果要出版徐友达的言论,为什么只公布了黄老的回信呢?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找到黄老,让他把徐友达的来信公开出来吗?”

严三反应过来,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怀疑,徐友达写给黄老的信里,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内容?”

“黄老亲口提到,有人偷偷帮助他研究。如果另外三人没有问题,就只剩下这位徐友达了。”沙砾转而问道:“十八年前,他们离职后,徐友达去了哪里工作?”

“一直在家。徐友达虽然没有心脏病,但

他腿脚不方便。离职后,除了靠学术论文糊口,他基本上没有上班。”

“那他家的经济来源靠的什么?”

“他结婚很早,十八年前,他的两个子女已经成人。虽然两人工资不高,但孝敬父母的钱还是有的。”

“你说,他写给黄老的信,会不会……还在黄老家里?”

“如果黄老没有销毁的话。”

沙砾点头,“是不是应该让她去一趟?”

严三睁大了眼睛,“今天她可在酒吧蹦迪,你确定要打扰她休假?”

……

叶秋早早回到赵老板家中,自己做了些饭菜,勉强吃了几口。

她摸了摸肚子,感受着胎儿的跳动。

她完全不相信自己腹内的胎儿已经死亡,因为除了能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外,她甚至能察觉到腹中孩子的情绪。

偶尔,她似乎能听到孩子正与自己说话。

每次听到孩子叫唤“妈妈”,她的身体就激灵一下,整个变软,就像浸入了大海的海绵。她自诩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却依旧败在了母性的伟大威力下。在孩子面前,再坚强的女人也会缩成一团,甘愿用性命去守护这可爱的小生灵。

腹内的胎儿大概还未成形,因此不可能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他除了叫唤母亲,就只会表现出非常单纯的诸如“饥饿”、“困倦”、“开心”、“无聊”之类的情绪。

但叶秋相信黄老对脐带的判断。她意识到,每当孩子出现情绪反应时,她也会随之被感染,深陷到相应的情绪当中。有时候,她感觉操控这具身体的,已不再是自己,而是孩子。

吃完饭,孩子又困了。随之而来的,叶秋哈欠连天。

她已好几天没有做梦,这一次,她渴望再次进入梦乡,并见到那几位熟悉的古人。

她如愿了。

梦里,秦公子一把推开门,怒气冲冲闯进一间飘扬着檀香味的别致房间。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请赐教!”他恶狠狠喊道。

屋里是一位埋头在竹简上写字的中年男人。他很高大,但却削瘦,头发邋遢垂下,发

簪不知去了哪里,宽大的黑色长袍拖在地上,袍子上画着一堆难以辨认的符号。

他头也不抬,淡淡回应道:“你是来求教的,还是来发脾气的。”

秦公子闷闷不乐,“俱有。”

“若是来求教的,坐下来,等我半个时辰。”先生始终温文尔雅。

“若是来发脾气的呢?”

“抱歉,那也得等半个时辰。我现在没有时间。”先生一边说着,手里的毛笔快速在竹简上挥舞着。

秦公子脾气再大,也不敢打扰,一屁股坐下来,瞪着先生。

半个时辰过去,先生终于写完了满满一桌的竹简书。放下毛笔,他微笑着感慨道:“蒙将军改良后的笔,确比平常笔支方便多了。”

先生抬起头,叶秋才发现那是一张俊美而温柔的脸。

秦公子怒视先生,“先生和蒙恬将军尚有往来?我怎么不知道?”

“我与蒙将军交往甚密,人所皆知。这有什么稀奇呢?”先生笑眯眯答道。

“哦?听闻皇帝陛下近日对蒙将军颇有不满,先生可愿助好友度过难关?”

“这你有所不知。我与他早有约定,交情仅限于生活,其余的,互不置喙。”

秦公子闷哼道:“先生瞒着我的,实在不少啊。”

“哈哈,”先生轻笑,“公子平日里快人快语,今日偏偏话里有话。王某斗胆请问,是哪里得罪了公子么?”

秦公子叹气,整理衣冠,正襟危坐,“先生,子初跟随您,是因为仰慕您的学识和为人。若非如此,子初早已投身宫廷做个马政官,为皇帝陛下解鞍备马了。子初甘愿得罪自家老小,甚至违背皇帝旨意,也要来吴地,正打算终身侍奉先生,以期学成先生这样经天纬地的能耐。可……先生,您骗了我。”

先生的坐姿相当随意,左腿盘着,右腿踩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像是休憩。他微微一笑,“不妨说来我听。”

“先生……你为什么允许蒙校尉那群粗鲁人滥杀无辜?在子初眼里,先生明明是连蝼蚁飞蛾都不愿害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