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

031 垂死挣扎

眼看着“海观音”一滩烂泥似地瘫软在地上,先前张牙舞爪的粗壮叶片都无力地垂落下来,硕大的根茎歪倒在一旁,微微颤动抽搐着,那些闪烁的黄绿荧光已黯淡得几不可见。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将上来,直至“海观音”身前约三、四米处方才停下脚步,一时踌躇不敢近前,担心“海观音”忽而暴起发难,刘凯越大着胆子过去踹了一脚,见“海观音”无任何反应,于是大大咧咧地转头对严苏和BETTY笑道:“没事啦,这火星水仙花算是废了,嘿……你们俩怎么不过来瞧个新鲜?”

话音未落,刘凯越突然发现BETTY一脸惊惧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想要喊些什么却喊不出声来,而严苏焦急地直向他摆手,似乎在示意他“快跑”,刘凯越先是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感觉脑后一股腥咸腐臭的气息直冲过来,心道“糟糕”,正待他欺身躲闪之时,忽地眼前一黑,好象被一个巨大厚实的布袋兜头覆面地套了进去,紧接着双脚便离开了地面。

原来,“海观音”自知命不久矣,便拼着最后一息气力,从根茎内部探出粗若水桶般的食管,猛一口将刘凯越囫囵吞入,估计是打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刘凯越两眼一抹黑,只觉得四周湿滑粘腻,双臂也使不上劲儿,到处都是密密叠叠地细小倒刺,一搐一搐地蠕动着,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挲豁擦,直骇得全身上下起了一层寒毛疙瘩,忙不迭胡乱扭动着躯体,两只小短腿蛤蟆似地临空一阵踢腾。

“海观音”已是强弩之末,本该将刘凯越从头到脚尽给咽了,怎奈心有余而力已溃,只勉勉强强将他的上半身裹住悬吊到了半空,而刘凯越求生心切,玩命似的挣扎个不休,这一人一怪僵持在当下,双方皆再讨不得半分便宜。

严苏见状,忙从背包侧袋里抽出一柄库克锐弯刀,冲上前对着“海观音”外露的食管根部猛地就是一戳,只听“噗嗤”一声,一股粘稠酸腐的白浆子似的体液喷将出来,溅了严苏一身一脸,严苏无暇顾及许多,双手反握着刀柄,手腕一加劲,咬着牙自“海观音”食管伤创处狠狠一拖,整个食管外壁即刻被豁拉出一道长逾一米的大口子,刘凯越这才从中冒出头来,他贪婪地急喘了几口气,吐着嘴里的黏液骂道:“他妈的……还真想用老子祭你的五脏庙啊!诶……我说严董事长,别在那傻楞着……快把我弄出来呀!”

严苏不答话,只是拔出库克锐弯刀,又在“海观音”的根茎处猛补了几下,那粗壮的食管这才软塌地垂落到地面上,“海观音”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劲儿,再也动弹不得。

BETTY赶上前拖着刘凯越的双脚,想把他从食管中拽出,怎奈食管中倒刺丛生,虽不尖利却也将刘凯越的上半身抠得严严实实,BETTY使了几次劲,都没能把刘凯越拖出来,倒疼得他大叫不已。

严苏只当是BETTY力道不足,便从食管创口处拔萝卜似的扯住刘凯越的脑袋,两个膀子还未发劲,就听刘凯越一阵地讨饶:“哎哟我的严大爷呀,您先等会儿……按您这么下力气拔的话,我脑袋是出来了,脖子以下可就得分家了!”

严苏想想也是,待了半晌方才嗡着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只好当回接生婆……用剖腹产生把你给弄出来了!”言迄反操起库克锐弯刀,用刀尖顺着刚才的大口子慢慢地切下,这么来回豁拉了几次,那食管便从中被剖成两瓣,翻出食管内壁上布满黏液的繁密倒刺,宛若一块大得出奇的冰冻牛肚,在战术眼镜探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有若生石灰质地的色调,直看得严苏渗了一脑门子冷汗,BETTY更是几乎要呕吐起来。

刘凯越用手拨开几根牵扯不断的筋肉,挂着一身令人恶心的黏液支起身子,慢慢地从“海观音”食管中爬了出来。双脚刚一着地,不待抹去身上黏着的秽物,刘凯越便从严苏手中夺过库克锐弯刀,嘴里骂骂咧咧地奔着“海观音”的遗骸就去了:“好你个火星烂花苗子,竟然还敢来个‘绝地大反击’?没留神爷爷我今天就得栽你手里了……别怪爷爷我搞掘坟鞭尸这一套,要怨就怨你自个儿找不痛快……今天不把你给大卸八块了,还真是难消心头之恨!”

刘凯越一边嘟囔念叨着,一边对着“海观音”的根茎叶片一阵暴风骤雨似的胡劈乱砍,不消片刻,那“海观音”已被剁得碎块横飞,若不是它皮粗肉厚块头又大,早被刘凯越整成馄沌馅儿了。

好歹等刘凯越发泄够了,严苏这才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逗趣道:“疯完了吧你?自个儿不小心着了道儿,可就别事后在这儿发神经了……”

“什么叫‘自个儿不小心着了道儿……’,”刘凯越一听可不乐意了:“我这可跟白求恩大夫似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知道神农氏怎么死的吗?自个儿试草药把自个儿给毒死的……你以为他图个什么?啥都不图!这他娘的就是奉献……彻头彻尾地无私奉献!刚才那会儿不是我上前去试试火星水仙花的死活,指不定咱们三人都得让它给生吞了……你知道啥是《血染的风采》么?那就是写给像我这号爷儿们的赞歌,若刚才我就这么‘交代’了,你们可就得为我盖镶金边儿的国旗,加封太子太保,披黄马褂,再配上这曲子集体哀悼八分钟,完了初一十五还得把我的雕像请出来跟神农爷似的供香祭拜着……”

严苏见他打机关枪似的越吹越离谱了,忙打了个“且住”的手势:“行行行,还是你刘总经理行!小的我是误会了,不知道您老如此高尚的无产阶级革命情操,听你这么一说呀,我算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正所谓一个人,一个同样得吃饭拉屎的正常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

BETTY对他俩这样无聊的拌嘴早已司空见惯,当下并没多加理会,只是蹲在“海观音”的硕大根茎旁仔细地观察着,突然间,她的眼神长时间地驻留在根茎腹部一道深且长的刀伤之上,那刀伤创面外翻开裂得很厉害,里面竟依稀可见……一片黑影正轻微而有节律地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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