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蹈

11、消失了的鬼魂狗

“狗?什么狗?你要抱啥?这哪儿有狗啊?你快点上来,快!”听声音老妇人很急躁。

“就是窖里那条狗……”我回头向下看去,因为我身体挡住了窖口,窖里略显暗淡,可是,我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菜窖里的那条狗居然不见了踪影。天哪,真是邪门了!忽感下面一阵阴风吹来,我忙拼命爬出了窖口。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适应了一下,就看到了菜窖四周居然站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穿制服的警察。看到警察,让我倍感亲切,就如看到了亲人一样。这个村子实在是太奇特了,昨晚也真是太诡异了。很多问题必须要由警察出面了。但是,我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因为我看到老仰和梁老蔫正面露怪异的笑容向我走来。并且一左一右把我给夹在了中间,很怕我撒腿就跑的样子。也是的,我原来本想爬出菜窖就撒腿狂奔来着,去找警察。可是,现在警察就在眼前了,我还逃命作甚?

我闭了闭眼,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我看了看那两个警察的警衔,一个是三级警督,年纪在四十左右岁的样子,另一个是二级警司,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他们身边站着孙玉双和董玉湖,却没有看到叫紫菏的那个小女子。此刻,那个老妇人就站在我身后的位置,而老仰和梁老蔫呢,已经在我愣神儿的一瞬间,很实在的把我的胳膊给攥住了,很用力的攥着,甚至让我感受到了丝丝痛楚。

怎么回事情?难道他们不怕警察吗?难道警察是假的?还是他们买通了警察?想到这里,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很多。

但是,我马上就镇静下来了,使劲甩着胳膊,边甩胳膊边对警察同志喊:“这两人抓我干啥?警察同志,能不能让他们把我的手松开?”我还是对面前的这两个警察抱有一丝希望的,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是啊,你看看你们两个,抓着人家干啥呀?周记者又不是犯人,你们也不是警察,你,周记者,周作家,你还好吧?还好吧?”年纪大一些的警督朝我走来。他的话还真管用,我感觉老仰和梁老蔫很快就把我的胳膊给松开了,在松开的瞬间,老仰在我的耳边嘀咕道:“我看你再跑一个!再跑腿给你打折了!”

我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老仰一眼,大吼道:“你有病啊你?我为啥跑你还不知道啊?”这混蛋老仰到底怎么了?我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怎么这样对我?

老仰也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吼道:“你才有病哪!”

后来我才明白,假如一个人说你有病,你可以回应他说,你才有病呢!假如有两个人对你说你有病,你可以回应两个人,对他们说,你们两个才有病!我们这里说的有病,绝对不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病,而是精神病!但是,假如有一天,突然有很多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你有病,那就糟糕了!

正当我要继续跟老仰发作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对面走来的警督给热情的握住了,我立即就被他的这种真诚给感染了,让我心里在瞬间一暖,警督一边跟我握手一边说:“我是平和镇派出所所长高一键,叫我一键就行。这是我们所的干警小吴。我们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咳,也是特意来看看你,镇上文化站的图书室里,有好几部您写的书哪,很好看的哦。我都看过了,您的思维的确很敏捷,很有独到之处。我们都很喜欢看您写的侦破推理的书哦。”

我注视高所长,觉得他可能不会是跟老仰他们是一伙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或者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该怎么办呢?该去相信谁呢?

我急中生智,说道:“高所长,您能把我带回派出所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或者叫报案也行。”

“有那么严重吗?”孙玉双悄然出现在我和高所长的身边,“到屋子坐坐,说说就行了,不至于兴师动众的去镇上吧?还要报案?”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有**力。

“对对,粮库死个老鼠,多大点事儿啊!听孙嫂子的,去孙嫂子家吧!”老仰在一边挤眉弄眼的帮腔。

“不去!我就不去!”我一下子就跳到了高所长与干警小吴的身边,心想还是离老仰和梁老蔫远点为好。

我注意看了看董玉湖,她一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中有几分迷离的色彩,这色彩让我感到茫然。她在这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

“我看,还是就近,就到我家里坐坐吧。”我看到老妇人挤到梁老蔫和老仰的前面说。

“也好,去吴大婶家吧。”警司小吴说。

看来我分析对了,这个老妇人的确是梁老蔫跟我提到的那个吴婆子。一个神婆?突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来,说:“可是,那条狗呢?我们得把它弄上来!”我还是忘不了那条狗,便疾步走到窖口,向下看去,可是,仍然看不到那条狗的存在。难道是自己被摔蒙了?还摔出幻觉出来了?不会啊,幻觉怎会是那样的真实呢?还有从狗嘴里喷出来的那些腥臭的气味,怎么会是虚幻的呢?

“窖里怎么会养狗?”高警官把头凑了过来,与我一起向下张望。“哪儿有狗啊?你……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我直起身子,木了一下,心里又多出几个问号出来。我刚才探头向下看,只是想证实一件事而已。这时我听到吴婆子说:“进屋吧,进屋吧,早晨怪冷的,我家的大黑狗一直在前门拴着哪,这大清早的多冷啊,一定在狗窝里趴着呢。”

我不再说什么,第一个朝房子右墙角处那个通往前门的小胡同走去,我很想看看那条拴在前院的黑狗!于是,后面的人都跟着我向这边走来。

前门的栅栏门旁,有一个用泥土和红砖砌成的狗窝,黑狗的两条后腿显露在狗窝的外面。这狗怎么这样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向人们袭来。果然,吴婆子疾步走到狗窝旁,蹲下身子,双手抓住狗腿用力一拉,就将黑狗从狗窝里给拉了出来。狗的脖子上紧紧地缠绕着栓狗的链子,那是一条被活活勒死的狗!呲着森白且锋利的牙齿,血色的舌头很长的耷拉在外面。

“死狗?!”我失声说到。

在场的所有的人也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天杀的!是哪个畜生做的孽吆,我的黑豹啊,我的黑豹啊!”吴婆子仍旧蹲在那里,看着黑狗的尸体,干嚎起来。

我也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黑狗。高所长也跟了过来,也在用手摸狗的尸体,说:“从尸体的柔软程度上来看,被勒死不到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尸体不是很僵硬……为啥要把狗给勒死呢?”最后一句话,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又对吴婆子说:“您家今天凌晨3、4点钟,有没有听到前院有些异样的声响?这只狗叫唤了吗?”

吴婆子想了想,说:“没有,没有什么异样啊。就是今早我起床,听到屋后有动静,就跑去看,发现这个周记者在我家菜窖里上蹿下跳的……好像在跳舞……我就立即找他们几个……”她用手指挨个点了点梁老蔫、老仰、孙玉双和董玉湖,继续说道:“正巧遇到你们派出所的人赶来这里……”

“什么?我在你家菜窖里跳舞?在大清早的山村里的菜窖内跳舞?”我一下蹦了起来,我想我要疯了。这是什么话啊?!这是谎言!你吴婆子可真会找人哈!村子里那么多人,你咋就一找就把这几个人找到了呢?不过,我马上又平静下来了。也对呀,我和老仰、董玉湖一起来的,还住在了孙玉双、梁老蔫的家里,她吴婆子不找他们还找谁啊?可是,吴婆子为啥要说我一个人在菜窖里跳舞呢?可我啥时候在那个破菜窖里跳舞来着?狗!那条狗!那条在窖里tian我脸的狗,自己掉到窖里的时间不正是凌晨3、4点钟吗?天哪!自己遇到了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不说,还无缘无故的被两个家伙追杀,现在又出现了一条狗的魂魄?这都哪跟哪儿啊?我的思维有点乱了。

“你……周作家,周记者,你刚才说在窖里看到一条黑色的狗?听你的意思,还要把狗抱上来?可是,那窖里有狗吗?”董玉湖突然直视着我说。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我看来。我呆若木鸡,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话,我现在的思维越来越混乱,一时间不明白董玉湖说此话的意思。的确,那窖里此刻是看不到狗。可是,那时我明明是看到狗了呀,当时就拴在屋子后面,还朝我“咕噜咕噜”的发着低鸣来着,然后追我摔到菜窖里,在菜窖里tian我的脸颊……还有,梁老蔫和老仰不是也看到这狗了吗?是这条狗阻止了他们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