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蹈

7、在身边消失的人

想到这里,我一边轻呼:“梁老蔫!梁老蔫大哥!你在哪里?你的手电呢?你能言语一声吗?”一边向门口方向悄悄移动。

“嗐……”回答我的好像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深深的叹息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咳”,我的头皮立即开始麻木,一直从头麻到后脊梁。我用力把眼睛闭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睁开,尽可能的适应房间里暗色的光线。我背靠着窗子,可以看到屋子中间那床的轮廓。好在,门没有被关上,惨淡的月光反射着白色积雪的光泽投射到门槛附近的地面上,让我知道该向哪边逃。我刚要迈步,就看到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跌撞出门,竟是梁老蔫!他居然把手电都给撇出老远。

我忙冲向门口,心里说这梁老蔫也太不仗义了,至少也应该让我先跑吧,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啊!

冲到门外,我还没有忘记把手电捡到手里,用手拍了拍手电,居然又亮了起来。站到门外,我借着手电的亮光,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小厢房的门应该是冲着南面开着的,厢房是用青色砖砌成的,古香古色的那种感觉。北面围墙也是近一人多高的青砖墙,还有一个很古典的月亮门,月亮门用几块木头钉成的栅栏门遮挡着,后面应该是村道。我把手电筒的光亮向上移动了一下,我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座三层楼阁样的建筑,楼阁是木制的,刷着红漆,这个小厢房居然与平和山庄这样的相近!我回身用手电筒照了照正房,正房是那种北方山区标准的木板房,可这个小厢房却是青砖砌成的。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了很多的问号出来,然后,我就开始寻找梁老蔫的动向,就看到梁老蔫正坐在雪地里望着小厢房的上空发呆,他的样子立即让我想起了老仰平时喜欢的那个姿势!

“你看,她……她就是不走,就在那里徘徊,听吴婆子说,那是一个人类看不到的梯子,梯子上有一个个恐怖的阶梯,只要走过去就不可怕了,可是,她就是不走呢!”梁老蔫在自言自语。

难道他也中邪了?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她在朝你微笑吗?”梁老蔫突然冷不丁转过头对我说道。

我一紧张,后退了两步,用手电向小厢房的上方照去,只看到沉沉的夜色,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说:“老哥,你别吓我,我什么都看不到。”

梁老蔫在说谁呢?什么是恐怖的阶梯?谁又不肯走?她为什么要对我微笑?我认识她吗?还有,吴婆子又是谁?吴婆子?难不成就是我们刚进村子时,向她打听孙玉双家住在哪里,且家里拴着条恶狗的那个身材枯瘦的老妇人?我的预感有时会非常的准确,还有我怀疑她的原因是,这个老妇人的行为和言语也很诡异,那时她一再警告我们三人,赶紧回城里去,不应该来这里凑热闹的。这是个什么样的村子呀!怎么人人都神秘兮兮的呢?好古怪!村子里的其他人呢?记得刚到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房间里推杯换盏,大吃大喝呀!这些都大大掀起了我的好奇心!本来嘛,我们来此地的目的就很奇特,狐狸真的会说话吗?鬼才相信呢!想到此处,我缓步向梁老哥走去。

“梁老哥,你这是怎么了?起来,别坐在雪地里了,那样对身体不好,快,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真的有白狐狸会说话吗?这个小厢房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抱起他,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不停的颤抖。于是,我继续说道:“还有,你刚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好像听到了,是真实的吗?还是我紧张所致的错觉?”我有太多的问题想得到答案了。

梁老蔫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挺了挺,急促地说:“走,赶紧走,我们回屋子里去。”

“回屋子?回哪个屋子?”我不禁又看了看那个让我胆寒的小厢房的门口。小厢房里很寂静,我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竟真的看到了老仰直挺挺的躺在那个**的样子。居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这床难道真的是为老仰准备的?!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情?

“回,回你和司机师父住的那间屋子,快走,我们进屋里说吧,嗐,有些事情是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的。”梁老蔫挣脱了我的双手,跑去近前把小厢房的门关上了,用力过猛,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然后,他独自向正房旁的那扇小角门快步走去。我想了想,忙跟了过去。房子与房子之间是一个很狭小的胡同,胡同内黑暗且有阴冷的夜风迎面吹来,让我深深打了个冷颤,除了有种想撒尿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在走,因为我的前面是梁老蔫,于是,我几次回头向身后看去,看到的都是身后那些暗白色的光泽,什么都看不到。

很快就拐出了胡同,到了正房的前面。正房的门开着一条缝隙,显然是给我们两个人留着的。这时,梁老蔫好像才有些反应过来了,也许是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毕竟我是客人。他开了屋门,示意让我先进。我忙连声道谢,就先走了进去。进门就是厨房,屋顶有个四十瓦左右的小灯泡亮闪着,灯下,也就是我的左手边,是一个很大的灶台,我努力回忆着自己今天傍晚时分,不,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应该是昨天傍晚时分自己走进来时的情景,那时这里有几个苗条的女人的身影在水雾气里来回忙活着,还有很浓的肉香刺激着我的胃,让我直咽口水。然后我们被请进了里侧的一个小单间里。我仔细看了看灶台那侧,那边还有一个屋门,应该是正屋的屋门了。这是一间很标准的农家房屋。我猜想,此刻,孙玉双与那个小女子以及董玉湖应该就住在这个屋子里!我走到里侧的一个小单间门前,一推门,门居然开了!惊得我差点叫出声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如果推不开的话,我就不会如此的惊异了!因为,我清晰的记得,这个门是在里面插着的!我和老仰都是从单间里的小窗子上爬出去的!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自己会记错吗?难道有人刚才进到这个屋子里来了?那这个人又是从哪进去的呢?

“怎么了?周记者?你看到什么了?”梁老蔫在我的身后停了步子。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又走到单间的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就走了进去。边走边对梁老蔫说:“知道这个门是谁开的吗?这个门是在里面插着的,因为,我和司机都是从窗子爬出去的。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呢?是会说话的白狐狸吗?还是像你说的那样,有亡灵存在?”我是有意这样说的,一是说给梁老蔫,二是说给屋子里的人听,我怀疑此刻,单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我走到屋子,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有几丝惨淡的光泽从那扇小窗子折射进来。我又想按开手电,可是这个倒霉玩意儿好像被摔得电路接触不好,居然不再亮了,我只好随手把手电放到了电脑桌子上,然后靠近墙壁,找到了灯的开关,我按得“劈啪”作响了几次,才记起这里没有电。这时我听到“嚓”的一声,屋子里亮了许多,回头看去,是梁老蔫划着了火柴,并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后,滴了少许的蜡油在屋地一侧的电脑桌上,把蜡烛坐在蜡油上。立时间屋子里亮堂了许多。

“这个屋子的电路好像有毛病呢,总是这样,有的时候白天好好的呢,一按开关,灯就亮,到晚上就不亮,找来电工师傅好多次,检查了好多次,可都查不出来毛病呢!所以,我总喜欢随身带着蜡烛。”梁老蔫走到门前,将屋门关上,还很仔细的把门给插上了,然后一屁股就坐在炕沿上,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我站在屋子中间位置,仔细观察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屋子里另有人存在,看来这个人不是从门进来的!走的路线应该也是窗子,然后这个人在屋子里开了门,走了出去,走去哪里了呢?刚才窗外那边很是混乱,我只看到四个人从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胡同走过来,难道还有第五个人?我边沉思着,边走到小窗子前,将小窗子关好了。等我回身的时候,差点让自己尖叫起来!坐在炕沿上的梁老蔫居然不见了踪影,炕上只有几件堆放凌乱的被褥。刚才坐在炕沿上的梁老蔫哪去了呢?!我没有听到有人出去开关门的声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