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将计就计
第529章 将计就计
莫汐染顺着莫般的眼神看过去，眼神陡然一变，浑身僵硬了，重生再见仇人，自然分外眼红，莫汐染上前一步，小拳头在身侧握紧，恨不得一刀杀了靳茂决！
靳茂决本是和莫千秀说着话，陡然一道满含煞气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连忙抬头，敏锐地朝着来源看过去，穿过重重人群，终于落在了一脸黑斑的莫汐染身上。
陌生的脸，陌生的眼神，陌生的人……
靳茂决微微蹙眉，不解莫汐染眸中的恨意到底是从何而来，他正想要走进开清楚，却听莫千秀娇柔道，“殿下，母亲在处理家事，不若我带你去别处走走吧！”
众人闻言，纷纷回过头，给靳茂决行礼，靳茂决连忙走到柳氏面前，“夫人免礼！大家都起来吧！”
顿了顿，他扫了一眼院中架势，目光落在莫汐染身上，却再也找不到那股凌厉的杀意。
靳茂决收回眼神，对着柳氏又客气道，“是否我打扰了夫人处理要事？”
“殿下这话要折煞臣妇了！”柳氏连忙摇头，随后状似无意道，“近日相府怪事频发，相爷让请了道长做法，最后却查到了汐染身上……只是妖孽作祟一事，委实事关重大，六殿下是龙子之身，又见多识广，可否为臣妇出出主意？”
柳氏十分为难，意思是：我既要为相府的安全着想，又不能轻易定莫汐染的罪名，需要师出有名，六皇子做这个发话出头的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莫千秀见六皇子蹙眉犹豫，连忙上前一步，声音柔和地能够滴出水来，“殿下，爹娘近日都有怪疾缠身，父亲更是还在卧榻之中……这事儿，您就帮帮忙可否？若是有妖孽，咱们普通人怕是也镇不住她的！”
这最后一句话，是有恭维之意，六皇子眸中微微一亮，随后眼神落在了莫汐染身上，见她面色淡然若素，不慌不忙，不由得心中惊讶。
六皇子身在皇家，什么肮脏龌龊的后宫手段没有见过，只是相府家务事他不适合参与，可莫千秀开了口，自然也不能敷衍了事。
他扫了那些道士一眼，斟酌道，“夫人，这鬼神之说固然不可不信，只是二小姐毕竟是相府血脉，也不能草率而为，既然府中出了许多岔子，不妨先从人为立场查一查，兴许能有什么线索。”
靳茂决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他只相信事在人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柳氏几人心怀鬼胎，摆明了要处置莫汐染，他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插手，只能顺水推舟。
果然，柳氏还未曾发话，莫般便先嚷嚷起来，“这妖孽做法定然会留下什么证据，母亲，只要进去搜查一番，一定能找到什么证据！”
柳氏看向那群道士，为首的老道士连连点头，“相府戒备森严，若是妖孽缠身，做法需要媒介，搜查一下，也许能找到什么证据。”
柳氏瞥了一眼沉默的莫汐染，好似自从靳茂决出现之后，方才还辩驳几句的莫汐染就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搜查二小姐的房间！仔细点儿，不要漏掉任何不寻常的细节！”柳氏发话，沉着脸，因着病未好，面色还有些苍白，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下人闻风而动，进屋去搜，一直沉默的莫汐染这个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扫过靳茂决，正好对上他探寻的眼神，莫汐染停顿一瞬，又面无表情地移开。
她若是孤注一掷，现在也可以杀了什么叫，但是她没有，她要慢慢布局，毁掉靳茂决在意的一切，最后手刃仇人！
莫汐染缓慢开口，“母亲，六皇子方才不也说了吗？鬼神之说纵然不可不信，可是既然发生了怪事儿，还是先从人为立场开始查起。既然要查证据，总不能只查我一个人吧！”
靳茂决挑眉，倒是没有想到，莫汐染这么会抓他话中的漏洞，不由得挑眉，兴味地看着这个貌丑无盐的女人。
莫般冷笑一声，“道长都查到了妖孽在这里了，证据自然都在你房中……”
柳氏却是蹙眉，打断莫般的话，“没有切实证据之前，不要胡说！”
顿了顿，她看向莫汐染，好似早有察觉莫汐染会有这样的说法一样，扬声道，“汐染说得对，相府事怪，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将所有的事情一味推在西苑，要搜查，那就把相府上下都好好搜查一番！”
莫汐染微微勾唇，心平气和道：“还是母亲英明！”
这话，不就是拐弯骂莫般蠢吗？莫般反应过来，气得要打人，被莫千秀拦下，看了一眼一旁看戏的靳茂决，她恨铁不成钢道，“少给我丢人现眼了！安分点！”
莫千秀在府中虽然嚣张，可是在众皇子之间，自有自己的一番相处之道 ，这一点，是偏安一隅的莫般所不能及的。
莫般被蓝姨娘拉了回去，柳氏这才吩咐管家带人去搜查府中各个房间，管家前脚刚刚走，莫汐染便吩咐无烟道，“去备茶水糕点，好生招待客人，我这西苑可从未这么热闹过。”
柳氏瞥了一眼信誓旦旦、不慌不忙的莫汐染，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然则面上她还是恭敬地请靳茂决坐下，紧张地等着里头的搜查下落。
里头的下人和众道士半天都没有搜查到什么东西，个个面如土色，一向镇定的柳氏也有些坐立不安。
她暗中瞥了一眼靳姑姑，靳姑姑连忙道，“夫人，奴婢进去看看，这些个奴才粗心，可别弄坏了二小姐的东西！”
柳氏连忙应下，莫汐染并不阻拦，兀自喝自己的茶水，看得柳氏心中愈发不安。
片刻后，终于靳姑姑也白着脸色出来，瞥了一眼面色无波的莫汐染，暗中咬牙，“夫人，二小姐房里……干干净净的！”
柳氏面色一变，前一夜，她明明吩咐自己的人将扮鬼的衣服头发、还有刻着她和相爷生辰八字的小人都藏在了莫汐染房中，今早还刻意让眼线检查了一番……
自始至终，她们都一直和莫汐染主仆在一起，那些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柳氏笑得有些干涩，“或许是道长弄错了……”
柳氏说到这里，看到身侧含笑而坐的莫汐染，面色忽地一变，她暗中拔下簪子，递给靳姑姑一个‘不妙’的眼神，随后暗中狠狠扎了莫千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