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待嫁:杠上克妻驸马

第195章 凯旋荣归,杀机四伏(四)

第195章 凯旋荣归,杀机四伏(四)

“禀皇上,之前在战报上,臣曾提到嘉海关守将朱检不听军令,擅自屠城一事,那日正逢我天朝和乌兰两军汇合,东魏的汴城本是乌兰攻下的,朱检为抢军功,竟不经上报,擅自率军进入汴城,导致和乌兰军队发生冲突,灭绝人姓的屠掉汴城千名普通老百姓,惹得东魏降兵降臣大怒,场面几乎无法控制,我天朝和乌兰也几乎从友军变敌军,乌兰元帅杨骞要求臣给个合理交待,不然当時就要宣战,臣为和平解决问题,只好私自作主,将战后成果分配多给了乌兰一成,另按军法处置了朱检,撤其军务,将其押解进京,请皇上定夺?”

顾陵尧不紧不慢的叙述,末了,撩袍跪下,叩头道,“臣督军不严,治下不严,未经皇上批复,便私自签定分配条约,乃亦有罪,现自请交出嘉海关及京畿驻军两部军权,求皇上治罪?”

这番陈词,有理有据,功过分明,谦恭有加,不张狂,不恃宠而矫,不居功自傲,令文武百官臣服,唯有二皇子鲁王脸『色』难看,因为朱检是他手下的,朱检问罪,等于打了他的脸。

对于顾陵尧的“识相”,皇帝内心极为满意,却也为朱检生气之极,“大胆朱检,毁我国威,论罪当斩,即刻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皇上圣明?”

所有人又跪,大呼高喝,有御林军出列,执行帝令。

皇帝此時又看向顾陵尧,威严而道:“安陵王所建之功足以抵过,不过嘉海关及京畿驻军两部军权既要交回,朕便收着,暂不交由皇子掌管,由天子直系管辖,安陵王暂不论罪。”

“谢皇上恩典?”顾陵尧叩谢,心中却冷然一笑。

皇帝突然话峰一转,“不过,朕查阅了一遍所获战利品,就仅仅这些了吗?”

“是?”顾陵尧答道。

“真的再没有了吗?”皇帝蹙眉,脸『色』已微冷。

顾陵尧缓缓抬头,眸光从皇帝身旁的汪贤脸上扫了一下,然后移开,坚定的再答,“回皇上,没有了?”

皇帝眸『色』暗沉,朝旁边伸出手来,汪贤端了早已备好的茶盏递过去,皇帝摩挲着杯沿,沉沉的又问,“安陵王,肯定再没有别的战利品了吗?”

掷杯为号……

“没有?”顾陵尧目光落在皇帝端着茶盏的手上,又是同样两个字,气定神闲的作答,眼梢的暗芒,再次淡瞥了下汪贤,似有深意。

汪贤一凛,脱口道:“皇上,安陵王手中明明已得到东魏传国玉玺,怎会没有?分明是……”

“大胆汪贤?”

一声怒喝,却是突然出自顾陵尧之口,他倏的站起身,伸指指向被惊到的汪贤,勃然大怒道:“原来竟是你这个宦官『乱』权,胆敢私通乌兰,泄『露』东魏传国玉玺之秘,险些让乌兰抢先一步夺去玉玺,你其罪当诛?”

“没有,奴才没有?”汪贤大骇,赶忙朝皇帝跪下,惊悚的道:“皇上奴才绝对没有私通乌兰,请皇上明察?”

顾陵尧森冷一笑,朝皇帝一拱手,再面向百官抱拳,“皇上,诸位大人,关于东魏传国玉玺,在攻破东魏皇城時,我与乌兰元帅竞夺,后被我偷偷夺走,欲带回献给皇上,为免乌兰争相不让,便三缄其口,封锁了所有消息,令军中将士不准透出此事,哪知在两国分配条约签定之后几日,乌兰军准备撤回之時,乌兰元帅突来问我,言他已从我天朝方面得知,传国玉玺落入我的手中,要求分一杯羹,我自是不给,弄的很不愉快,后经暗查,原京畿军中右厢三军指挥使刘良违背军纪,将此事透漏给了京中一名大人物,但也仅此而已,我便猜测,是那位大人物和乌兰有勾结,所以乌兰才能得知这秘事,故而皇上刚问数遍,我都答没有,便是『逼』着那人自动现身,没想到竟是太监总管汪贤?”

“啊?汪总管竟做出这种卖国之事,国法不容啊?”

“就是,一定要重惩?”

“……”

百官顿時议论纷纷,忿概无比?

皇帝眉头紧蹙,汪贤惊骇的又是磕头又是摇头,“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勾结乌兰啊?奴才是冤枉的?”

顾陵尧又是一跪,嗓音有力的禀道:“刘良案卷已画押,汪贤自『露』马脚,证据确凿,恳请皇上秉公处置汪贤与刘良?”

“请皇上秉公处理?”众将跟着一跪,齐声呐喊。

百官亦是纷纷附和,“请皇上依国法处置?”

“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汪贤百口莫辩,已跪瘫在地,面如死灰。

皇帝一口气憋着,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去,那刘良是他安『插』的人,专门给他私通关于顾陵尧的消息,所以才知道了传国玉玺一事,可竟被顾陵尧算计了,归还了部分军权,却也一石二鸟,除掉他两个人,尤其是他的左膀右臂汪贤?

“请皇上秉公处理?”

所有人又自请旨,太子也跪着,鲁王一不敌众,也只能随大流跪下。

皇帝心口滞闷,极艰难的开口,“摘掉汪贤顶戴,撤其大内总管一职,暂押天牢候审?”

“皇上圣明?”百官高呼,三叩谢恩。

“皇上——”汪贤完全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呼喊,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被御林军摘了官帽,拖了下去。

皇帝搁下茶盏,从龙椅上缓缓站起,盯着顾陵尧的一瞬,眼前突然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皇上?”跪皇他眼。

“皇上?”

无数道高喊声,嘈杂不一的响彻校场,顾陵尧冲上去抱起皇帝,大吼着,“太医?快传太医?”

……

明清宫。v2fg。

苏绛婷*?怎么也没想到,她无比担心的事件,竟演变成了皇帝昏厥在校场被送回来,太医围满了龙床,她亦在人群里,寻到了朝思暮想,安然无恙的顾陵尧?

隔着无数人,遥遥相望,四目相视,彼此都在瞬间润湿了眼角,千言万语,皆化作无声的爱,透过空气,彼此的气息缠绕……

半个時辰后,皇帝从昏『迷』中醒来,留下了太子和鲁王,挥手令余下之人全部散去。

顾陵尧自然把苏绛婷也算在这“余下之人”中,顺势带出了宫。

龙床前,皇帝看着二子,撑着口气道:“顾陵尧必须要根除,再不能留了?朝中半数人是他的党羽,要光明正大的拔去这根刺有些难,所以,不择手段,无论什么方法,哪怕是用暗杀,也得成功?”

闻言,太子惊楞,鲁王重重的点头,“儿臣明白?”

……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阳光依旧晴朗,蓝天白云下,顾陵尧虚揽着苏绛婷步行到昨天寄放的自家马车旁,悠然上车。

马车徐徐驶出宫门,车轮滚落在街道的青石板上,发出“吱吱”的脆响,对比之下,车厢里极其的安静。

两人一直保持着上车時的姿势,各坐一边,他虚揽着她,不是不想紧紧的抱在一起,诉说彼此的思念之情,是因为历经风雨沧桑之后,他们怎么也看不够对方,四目紧紧交错,一刻也舍不得眨眼,就那么深深的想把对方映在眼底。

“娘子……”

终于,顾陵尧薄唇抖动了下,沙哑着嗓音发出低喃,苏绛婷喉头一梗,扑进了他怀中,搂抱着他的脖颈,有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颈间,“相公,相公,相公……”

一時不知从何诉起,只是一遍遍的唤着他,仿佛这样子,他已了解她全部的情思,他带有薄茧的大掌抚上她的背,硬气的汉子,同样哽咽了嗓音,“娘子别哭,我回来了,听你的话,一根头发没少的回来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苏绛婷眼中盈满了泪水,“相公,你把我吓死了,真的吓死了,我已经十几个時辰没有睡过觉了,我不敢闭眼,就怕一闭眼再也看不到你……”

“傻瓜,怎么不照顾好自己?我不会有事的,来,赶紧在我腿上躺会儿,回家了好好补一觉。”顾陵尧心疼的轻斥,忙按苏绛婷躺下,可他还身穿着铠甲,金属磕的人不舒服,苏绛婷便又坐起,抹着眼泪道:“回家你陪我睡。”

顾陵尧闻听,墨眸里立刻扬起促狭的笑意,“呵呵,为夫求之不得?”

这么一听,苏绛婷才发觉她刚说了一句多么引人遐想的暗示,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庞,娇嗔道:“各睡各的,你睡地板或者书房。”

“唔,还说小别胜新婚呢,为夫这刚回来,就被罚去睡书房,这心好凉啊?”顾陵尧皱了眉,一脸委屈的样子。

“噗哧?”

苏绛婷忍不住笑起来,顾陵尧长指抹去她眼睛里的泪花,笑的邪肆,“娘子还是舍不得吧?我就知道娘子心软,所以……先补一觉,然后晚上犒劳我?”

“嘻嘻,就怕你没口福了,我这两天正好来月事了?”苏绛婷捂了小嘴,笑的畅快。

闻言,顾陵尧登時绿了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