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待嫁:杠上克妻驸马

第125章 相爱无欢,宫中养病

第125章 相爱无欢,宫中养病 (为月票到529张加更三千)

幕色已降临,积雪的山头,在夜色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白光,给昏暗的大地,添了几道亮,一弯冷月悬挂于空,月华泻地,将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七八支火把,将河岸上的小院,照的亮如白昼,矗立于屋门前的男人,双眸炯亮的盯着黑漆的屋子,很久了始终保持这一个姿势,默不作声,静静的不知在等什么。

天色,越来越晚,山里寒气重,一众侍卫皆担忧的相视,却谁也不敢出声相劝,管家肖奈又默了会儿,终是忍不住上前,轻声说道:“王爷,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兴许王妃猜测王爷会来,故意没有和唐公子来此呢?他们……可能在别地儿,王爷不如先回府,留人在这儿盯着,一旦有消息,就马上禀报王爷,可以吗?”

“肖奈,你确定唐奕淳住在这里吗?”顾陵尧开口,语调淡淡的,由于长久不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是,奴才确定。”肖奈答道,虽然只来过一次,但肯定不会弄错。

顾陵尧点点头,“好,那就继续等。”

“王爷……”

“退下!”

“是!”

夜越深,寒气便如刀子一样,割的皮肤生疼,侍卫们早已被冻的麻木,捡了干柴在院里打了火堆,全体围在火堆旁取暖,却几番请不过来顾陵尧,他披着厚重的披风,依旧独世遗立,坚持等在屋门前,紧抿着薄唇,神色清冷,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静谧的夜空里,有“答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惊的所有人立刻起身,不等顾陵尧开口,墨天已激动的寻声飞奔而去,很快便又返回,声线里透着兴奋道:“王爷,是唐公子,他回来了!”

“那王妃呢?”顾陵尧箭步跨出,匆匆走向院门,墨天跟着,却皱了眉头,“奴才瞧见马上只有唐公子一人。”

闻言,顾陵尧步子一滞,不及思索,一匹棕色的马便旋风般的冲进来,马上的人扫视着这些不速之客,缓缓勒马,目光望过来,顿了顿,才翻身下马,走近抱拳淡淡的道,“安陵王!”

“绛婷在哪里?”顾陵尧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捏的很紧,隐约有骨骼脆响的声音,充分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紧张,唐奕淳迟疑一秒未答,他立刻又追问,“告诉我,绛婷在哪儿?”

“她回宫了。”唐奕淳轻不可闻的叹一声,抬脚往屋子走去。

毫无意外的,那人听了他的话,大步就走,连多余的半个字都没有,他不禁讥诮的扬眉,“她不会见你的,你去了也没用!”

“你想说什么?”顾陵尧顿在原地,声线极不稳的质问,冷硬的俊脸,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墨眸里涤荡起难以掩藏的痛楚。

唐奕淳转身,隔着几步远,轻描淡写的冷笑,“安陵王爷,你对绛婷的感情,我不了解,可我知道她是怎样爱你的,记得她第一次来我这里,只要提及你,她都会很霸气的说,我男人怎样怎样,那时分,她就很爱你了,为了你,她连死都不怕的闯进阎王山……”

……

宸栖宫。

沐浴之后,全身心的舒畅,躺在原先闺房里的雕花**,苏绛婷明明很累,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睁开,瞪着天花板,默默的数着绵羊。

怕穿着男装进宫,引来人非议,入城后又随便买了套女装换上,饶是如此,宸嫔听到她来,也惊讶的瞅了她半响,眼里满是疑惑,她笑笑,随便搪塞了几句,便推说累了,要在宸栖宫住一晚。

宸嫔几番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便挪动着步子,缓步出门,她依稀看到宸嫔在背转身子时,有悄然抹泪的动作。

苏绛婷心里骤然一疼,紧捂住了嘴巴,以免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穿着寻常女子的粗布裙,狼狈的模样,连宫门的守卫都怀疑的多看了几眼,宸嫔怎能不多想?顾陵尧的事,只怕传开了吧,那么,人人都知道,那个看起来很宝贝她的驸马,也和平常的男人一样喜欢寻花问柳……

箬染守在外室,给壁炉里添着柴禾,听着里面的安静,心里止不住的一遍遍叹气,原以为公主歪打正着,嫁了个待她极好的男人,可没想到……哎!

“箬染!”

内室突然传来唤声,箬染忙站起身,快步进去,掀起床帐扬着笑,“公主是想喝水还是出恭呀?”

“现在什么时辰了?”苏绛婷从**坐起,单手撑着额头,疲惫无力的轻问道。

“刚过宵禁。”箬染答道。

听之,苏绛婷手指屈起,身子有些紧绷,宵禁后,皇宫九门便不准任何人再出入了……

……

晨起,头有些热乎乎,鼻子堵胸口闷,苏绛婷颓然的又躺下,晕晕乎乎的不多会儿又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有多久,只觉全身都烫的很,烧的她似快要燃爆了,喉咙同样干涩,有火辣辣的灼痛感,她努力的想张嘴唤人,可梦魇缠的她睁不开眼睛,亦醒不过来,痛苦不堪。

隐约听得有低低的说话声,似乎人不少,窸窸窣窣的在忙碌着什么,她手腕被人按住,似乎像太医在把脉,迷糊中,又有冰凉的手抚着她的额头,有似曾熟悉的嗓音,阴沉压抑的在低语着什么,她潜意识里想听清楚时,又什么也不知道了,陷入了完全黑暗的大网……

完全醒来,天色竟已黑。

想坐起身,使了下力,才发觉全身疲软,似乎力气全被抽走了,如一团棉花般,轻飘飘的,喉咙依旧干,苏绛婷只得无力的呻吟出声,“来人……”

“公主!”

帐子迅速被掀起,箬染的脸露了出来,见她睁着眼,扑过来激动的喜极而泣,“公主您可算是醒了!”

“水……”苏绛婷顾不得问别的,抬了抬手,指向桌子上的茶壶。

箬染明了,马上倒了水过来,撑起苏绛婷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温润的**入喉,说不出的舒畅,一杯水喝尽,苏绛婷这才轻喘着问道:“我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公主发高烧了,太医给公主把了脉,说公主身子受了寒气,烧到那个程度可吓人了,娘娘担心的都哭了,皇上也过来看了一次,公主昏迷了整整一天,服了两次药,总算是醒了,太医说若是超过十个时辰不醒,就会并发为重症伤寒的!”箬染回身放下杯子,满脸忧虑的说道。

闻言,苏绛婷有片刻的呆楞,她竟然病了……

“公主,奴婢去禀报娘娘一声,娘娘一直守着公主,心神劳累,刚刚才去歇了,御膳房早备好了米粥,就等公主醒来喝呢,奴婢一并端来!”箬染转眼又换上了笑脸,兴奋的边说边往外走,还不忘告诫屋里其它做事的宫女,要上心的侍候她。

……

病了几日,待休养好能下床了,天上却又飘起了雪花。

怕苏绛婷再受寒,宸嫔严厉不许她出门,并给她闺房的门窗都加了厚帐子,壁炉一天都燃的极旺,将她的屋子烘烤的暖和如夏日。

闷在屋里,烦躁而无聊。

箬染变着法儿的逗她笑,把从各个相熟太监宫女那里听来的琐碎八卦都讲给她听,绞尽脑汁的搜罗宫人的糗事讲,只要她露出一点笑容,小丫头便高兴的如吃了蜜糖般。

原本给宸嫔说的是只住一晚,然后她病了,便理所当然的继续住着,现在病好了,她不想走,宸嫔不知为何也没提,她暗自猜想,可能舍不得吧,礼法上她出嫁了,不能长住宫里,可现在她和那人出了事,作为她的生母,嘴上不能说,心里肯定是心疼她,想把她留在身边的。

如此,她倒也乐意。

她不想见到那人,那人也称了她的心意,从胭脂阁她打了他一巴掌后,他们再不曾相见过。

她想,他当众失了颜面,他一向比她骄傲,怎会向她先低头?何况,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不会原谅他的行径,他既做了又无法挽回,两人见面只会徒增尴尬罢了!

卧病在床的几日,看着每日来往探望她的人,有五公主,有七公主,有太子,有鲁王,有珍妃,甚至皇后陪着皇帝也纡尊降贵的来过一次,不论谁来,她都强打起精神和笑脸,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伤心和悲凉。

这么多的人里,唯独没有那个人。

午夜梦回时,她不由自主的想着,时光好似倒流了,又回到他们闹和离的那段日子,他与她,突然就断了交集……

有时,会恍惚记起,高烧昏迷时,似乎有过一只冰凉的手在抚她的额头,似乎有过她熟悉的嗓音在说话,可她醒后,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那个人是他,显然,是她做梦了……

“公主,御膳房送来乌鸡汤了!”

箬染欢快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苏绛婷回神,扭过头来,浅然一笑,“今天换御厨了没?昨天煲的鱼汤可真难喝,要是这鸡汤还没长进,我就坚决不吃这厨子做出来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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