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

27 笨蛋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最脆弱最容易受伤的一面,看着身边女人低声哭泣的模样,萧尘端起一杯酒递给女人,道:“喝吧。”

女人抬头看着萧尘,稍微停止了哭泣,接过酒,似乎想起了什么,仰面将将就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着女人的模样,萧尘微微一笑,不再管她,自顾着喝了起来。

月上中天的时候,茶几上剩余的几瓶酒已经被一男一女慢慢饮尽。萧尘长身而起,看了看有些晕头转向的女人,打开别墅的大门,抬头仰望满天月色,呢喃道:“回家去吧,以后别做这个了。”

女人步伐漂浮的起身,深深看了眼萧尘,出门而去,走到门边的时候,疑惑的看着萧尘,问道:“你真的让我走?”

“如果你不想走的话我走也行。”萧尘微笑道。

女人不再说话,大步而去,即便步伐漂浮又如何?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保住自己的身体。走的远了,停下来,转身,发现那个让自己离开的男人正靠在别墅的墙角失神的看着月亮,眼角似乎还有一些晶莹的泪水,皱眉,女人想要思考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男人有着这样一番表情,可胸腔中却涌上一股酒气,于是再也不停留,带着一分感恩的心离开了钟山别墅。

摸出范晓辉送给自己的中华,点一根,默默坐在墙角,就这样再也没有动过。

笨蛋,这么一个词突然就出现在了萧尘的脑海,微微一笑,自己真的是笨蛋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有那般多的冲动做了那般多的蠢事?即便自己必须要做那些事可自己还是一个笨蛋,尤其是没有好好珍惜张秋灵在自己身边的那段岁月。现在,自己不想做笨蛋了,可那些事情那些人都已经不能回头了。

笨蛋,也许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没有半点心机没有半点伎俩,大半年来都是随着事情的沉浮来决定自己的去留和对策而不是主动的去引导事情的发展方向,更加可悲的是,自己一路走来惹了太多的女人,承了他们太多的恩情,也许是永远也无法偿还的恩情。

很久以后,萧尘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承恩,眉头一皱,这个男人虽然来了江苏,但本意大概是想找出那晚海达小区的凶手吧。

“萧尘,根据江苏省情报部门得到的消息,袍哥已经在两个小时前分批进了南京城,根据一个内线提供的消息来分析,袍哥这次来南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

挂上张承恩的电话,萧尘皱眉沉思起来。袍哥,四川境内历史最为悠久势力最为庞大严谨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势力自然是庞大的,只是这个势力怎么会找上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姓萧?联想起昨天雷子带来的唐舞那句话,微微一笑,袍哥,唐门,终于达成一致了吗?也好,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即便自己在暴风雨中不能生存又如何?自己和唐门的恩怨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萧尘起身离开别墅,既然别人想要对付自己,自己也该有所准备才行了,等待事情的来临永远不如积极的去面对事情。

回到阳光浴场,听说周五湖病了,比那天匆匆而回后变的更加厉害。

“萧尘,你来了。”躺在**的周五湖看着推门而入的萧尘笑着说道,努力撑起身体靠在墙边。

“五爷,看来你病的不轻。”

“也没什么大碍,主要是急怒攻心了,这些年也没什么事让我这么动怒了。”周五湖看着萧尘微微一笑,随即又道,“萧尘,其实我一直隐瞒了你一件事。”

“哦?”萧尘玩味道。

“还记得那次我们在火车上的见面吗?其实那次我是听了瞎子师傅的话后去找你的。”

“瞎子师傅?”萧尘皱眉问道。

“就是教会你拉二胡的那个老人,他不但是你的师傅也是我的师傅,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了,在鸡鸣山被人杀了,离他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一具尸体,是游川。”

听着周五湖的话,萧尘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两个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老人真的就这样去了?脑子里分明还残存着瞎子老人当初在又一村公园里的角落里教会自己拉二胡的场景,残存着游川一次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帮着自己分析自己要走的路。两个老人,也是自己的亲人和恩人。

平复心情,看着**的周五湖问道,“五爷,有线索吗?”

“没,一点儿也没,瞎子师傅在死前原本可以说出来凶手是谁的,可他没有说,为此,我想了很久,大概是凶手强大到我们不能抗衡,所以瞎子师傅不想让我们为了他的事情去复仇,去自找麻烦,不但如此,瞎子师傅还让我去找了三个人,我已经吩咐定北他们几个去了,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离开周五湖的房间,萧尘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本当初刚来南京时买的黑色笔记本,轻轻翻开,写道:

“11月29日,阴。

今天是我接掌盛唐集团的第三天,四川的袍哥动了,正如唐舞昨日带给自己的话,我该万事小心才对,可我真的能小心面对?不能,因为我也该和唐门有一个了解了。”

冷漠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打开窗户,却没想到一阵狂风吹进,吹乱了自己发梢的同时更将房间内的摆设吹的凌乱起来,重新关上,再次回到座位上,才发现黑色笔记本已经被吹开,上面写着的是“唐舞,恨或不恨”。

苦涩一笑,这句话是自己认识唐舞没多久后写下的,如今再次看到的时候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了,自己在成都第一次面对唐舞的时候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连面对张秋灵也没有产生过的感觉,可老天偏偏让这个女人长在唐门,更是唐门家主的女儿,何等的讽刺!可自己这个笨蛋当初还是一根筋的在心里喜欢上这个女人,尤其是在秦淮河边时,那种感觉来的猛烈之极。

可如今呢?如今的自己还会对唐舞动心吗?即便自己已经打定主意用剩下的所有岁月去怀念那个在自己怀中安然死去的女人,可真的面对唐舞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感情,人,笨蛋。

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内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