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符
第57章 五符
我坐在祭坛的正中央，骑着形似凤凰的鸟兽身上，头顶一轮红日，面前是两个神秘的造神师，四周一片寂静，密密麻麻都是人。这些人纵目大眼，大耳朵，看起来有些恐怖。
造神师一声令下，所有人跪倒拜祭。
两个大鼎里火光熊熊，空气里充满了沉香木的气息。
两个造神师不停诵读咒语，我茫然四顾，最后将目光落在两个造神师的身上。
它们两人都穿着一样的燕尾礼服，身上有怪异的图案，头上是双层高冠。
一人站立的下方是虎符标志，另一人是鱼的标志。
那么二愣子应该站在鱼的标志上头，那个虎符标志，难道就是李不凡的先师？
李不凡说，世俗政权和神权相争，导致这个古国举国倾灭，那么两个造神师是两个对立面，暗中较劲。
那李不凡的先师和陈二愣不合导致亡国，李不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会不会对二愣子不利？
正沉思间，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几个人押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两个女人看起来很雍容华贵，像是王妃级别的女人，她们仓皇大叫，被投进了两个燃烧着烈火的大鼎里。
刹那间，两个女人的身体被熊熊大火吞噬，冒出一阵阵紫色的烟雾。
我大惊失色，早听说过某些神坛前的鼎里，日夜长明灯的灯油是用女人的尸油做成的，这么一看果然不假。
女人的哀嚎声在鼎里久久不息，我想刚才窜出来的那两个紫色的魂体，就是这两个女人日夜不安的灵魂了。她们被放了出去，会飘去哪儿？
两个造神师依旧念着咒语，我感觉到了不同的温度从两边传来，一冷一热，一阴一阳，这难道就是两个造神师在暗中较劲？
“砰！砰！”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抖动，大地震撼，头顶上不停掉落泥土，那个大红的太阳，被扭曲成了几半！
“快下来！”
二愣子的声音响起，他明明是说的我听不懂的那种话语，但是传到我的耳朵里，却成了我听得懂的语言！
我纵身跳下去，敏捷得好像一只猴子。
落地以后转身看，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大鼎里没有火焰，头顶没有红日，那些拜祭的人群也不见了，只剩下森森白骨。
刚才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穿越了？
“他们来了！”陈二愣大声说，“他们在攻打入口！”
“你说谁？陈宗凡他们？”
“是他们。”他点点头说话瓮声瓮气，依旧说的那种我听不懂的字符，却能让我意会：“这就是祭坛的中心，周边还有八个不同的入口，秦川九鬼每人攻打一个，一个从地面往下，这里很快就会被破……”
“难道陈宗凡就让秦川九鬼进来，这可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两伙人，可以先在外面打一会儿。”
“陈宗凡就是隐宗，隐宗就是秦川九鬼的老大。”
我惊呆了！
秦川九鬼的老大就是茅山术士隐宗！而隐宗是我们的族长陈宗凡！我的脑细胞快不够用了。
果然是藏得深。
秦川九鬼可谓是下了大工夫啊！隐宗在我们村做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手脚，我们却都不知道。
这样来一个里应外合，还有我们活命的吗？
“你刚才看到了，两个主要的造神师要想将几千年前的你，造成一个神，带领所有的国民得道成神，谁曾料到另一个名叫戊的造神师，暗中作梗，私自改变祭祀程序和咒语，激怒天神，害死了许多人。导致了亡国……”
“他叫戊？那你叫什么名字？”
“辛。”
“我呢？为什么我是你们要造的神？我死了吗？还是我也像你那样，活了几千年？”
“你叫旬。是当时王国中最聪明的王子，国主器重你，而你符合造神的各种标准。当然，你在这个过程中死了，也被诅咒永世不得翻身，不得轮回投胎转世……”
我蒙圈了。
“那我现在的状态是什么？人还是鬼魂？”
“当然是人。”陈二愣，不，造神师辛说道，“你和所有的国民被诅咒不得轮回，戊带着残余零星的部下出走，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空寂的地下祭坛。你的灵魂是我二十年前偷回来的，用了我全部的神力，但是我也被下了重重的诅咒，白天不能言语，虽然能预知未来，却不能透露天机，一旦泄露，便会受到惩罚，最终癫狂入魔，失去一切神力，变成废人，却不老不死，那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但是我又不忍心看着你们受苦受难，每一次灾难来临，都提醒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懂，哎……”
“对不起，这个村子的人对你不友善，都误会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这不仅是你们的村子，这是我的国！我在这里等待凑齐祭坛里失散的五种神器，他们分别是虎符，人符，鸟符，鱼符，以及太阳符，至今为止，只找到虎符和人符。人符是五符之首，以前是你的，所以我把它交给你。把复国的希望交给你。”
复国？这不是笑话吗？这都哪年哪月了。
“你没有走出陈家沟村，怎么能凑齐其余几个符？”
“我相信散落在别处的造神师传人，都会到这里来寻求真相。而单独的符是没有多少作用的，非要五个集齐，才能启动祭坛。当年的造神师不和，但是如今为了共同的目的，我相信他们会交出神符。”
“你难道还要造神？”我诧异极了，“如果按你说的，我是国主的儿子旬，却不小心轮回成了一个瘸子，哎，太让你失望了。”
辛说：“集齐了五个符，才能激活祭坛，打破诅咒，将这里所有被困被诅咒的灵魂放归轮回。我们陈家沟村死去的人，都没有入轮回，包括外面的那几个孩子，灵魂都被隐宗用锁魂术，锁在了这地下。至于造神，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赶紧摇摇头，我才不要做什么神，我要救出那几个孩子的魂魄，不让陈家沟死绝种。
“只有五符合一，才能激活祭坛打破诅咒？”
他点点头：“且还有时间限制，三个月之内如果找不到其余三个符，祭坛下沉化为乌有，且所有的灵魂再也救不回来，陈家沟不但要绝种，还会因为祭坛的下沉，发生地质变化，从这个世界消失。到时候，没有你的村，也没有我的国了。”
我听得心里往下沉，天大地大，上哪儿去找那三个符？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他说，“我不能离开这里，生死要守着祭坛，而且我受诅咒的控制，也走不出这个地方……”
“轰隆……”一声巨响，几尊铜像应声倒地，巨大的力量来自于右方，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将铜像推倒了。
“这是秦川九鬼来了。”他说，“你从左边离开，那里有一个铜人像，你将你的人符放在铜人的右眼里，通道就开了。”
“那你呢？”
“他们就算打开一个入口，也不能把祭坛如何。刚才你也看见了，这里的每一个铜像都有机关，一不小心便会触动，将自己陷于困境。他们不但拿不走任何东西，这里将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地。”他说，“再说，入口处机关重重，岂是他们几个能冲进来的？”
“那你跟我一起走。”
我执意要带走陈二愣，尽管他叫辛，这个名字很高大上的，但是在我心里，他终究还是陈家沟的一份子。
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他疯疯癫癫的存在，更何况他三番五次的救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抛下他不管。
“我已经不能出去了！我的肉身已经化成了灰。”他说，“你看到了那场大火，就是我冲破自身的魔咒，千百年来我试过无数的办法始终不能破解，最终我选择在烈火中摆脱肉体的束缚，得到灵魂的永生。所以我不能出去见天日，我将永远守在这里。你们村死了那么多人，当然陈二愣也跟着死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毫无办法。
“你快走！另一个造神师戊去了哪儿，你去打听那个道士。他是戊的传人，其余的神符，也是戊带走的，他应该全都传了出去。记住，是人符，虎符，鱼符，鸟符，太阳符！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在找到五个神符之前，不能**……”
什么！不能**？
“我一到关键时候就硬不起来，是你干的吧？”
我哭笑不得，这事儿一定有蹊跷，可是我转身过去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连同那神秘的祭坛一同消失不见，我站在一个巨大的铜像面前，这个铜像的右眼是空的，我将小铜人往里一放，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
我毫不犹豫的跨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是潮冷的风，这是外面的空气。
抬头一看，天空中那轮血月不见了，北斗星也暗淡无光。
我身处的位置，竟然就是水库的下方，我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
小心翼翼走过去，楚江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我将他扶起来，他身上湿乎乎的，我的双手都是血迹。
“楚江！”我唤醒他，他脸色一片惨白，看起来伤得不轻。
“你怎么出来了？他们呢？你师父和陈文明叔呢？”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血淋淋的右手放在胸口，紧握着一个东西，那东西露出半截，一看就是李不凡的虎符。
“你师父呢？”
我一看到虎符在楚江的手上，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这虎符是李不凡的随身神符，交到了楚江的身上，难道李不凡他……
“救他们……”楚江艰难的说，“三号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