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暗流涌动
第190章 暗流涌动
那高高的铁塔上，是祠堂里的那个鸟兽，此刻鸟兽的身体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鲜花花环，花环的颜色主要是白色，里面衬着猩红的情人泪。
这白底红花的花环，遍布整个祭祀场地，看起来既肃穆又典雅。
我明白这意思，大体颜色是白色表达哀思和祭奠，里面点缀别有寓意的情人泪，隐忍地表达白月对白冥的思念，当然情人泪也是抵御化蛊术的良药，在这个场地里，篱落的化蛊术被浓得化不开的情人泪防御着，这个搭配可谓是一举多得。
不过诡异之处不在于这白红相间的花环，而是这里的布置。
铁塔的四周，围着五个大鼎，五个大鼎间隔的中间，是密封的瓮，一排排黑色的瓮围绕在大鼎的四周，封口处同样是被白底红花的花环缠绕着。
瓮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瓮我见过，在胖磊叫我去隔壁房间说事的时候，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这种形状的瓮，胖磊说那是白月养蛊的东西。
今天祭蛊神，白月难道把自己的家底都搬出来了，她是要和篱落拼个你死我活的节奏？
可我关心的是，围绕着鸟兽的大鼎，为什么正好是五个？这跟五符有没关系？
这个简单的祭台，看起来跟陈家沟村的地下大祭坛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但是它们却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祭坛的中心，都是鸟兽。鸟兽的四周，有青铜的鼎器。这看似若有若无的联系，让我觉得蹊跷。
“一道，我说老公啊，我们能不能不在这里干看着，我们要过去帮师父的忙，完成大祭祀，然后我们就可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明珠俏皮的说，使劲把我从大树后面拉出来，不让我在这里偷窥。
“你师父这么快就恢复了吗？我有点不敢相信。”
就算是胖磊的仙丹有起死回生的效果，白月也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可以来主持一场气势不小的大祭祀。
“你是没见过我师父受伤，我师父以前被蛊虫反噬的时候，就差一口气没掉下去，结果还是好了，我见得多了，一会儿你就能看到师父，闪亮登场，亮瞎你的眼睛。”
鼓声懒洋洋的响起，场地的一角，明夜在那里试鼓，他穿着名族服装，抡着浑圆的臂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擂鼓。
鼓声闷沉、散乱，明夜的样子有点奇怪，他怏怏不乐，心不在焉。
“明珠，我们去看看明夜。”
到处都是白月门的弟子们在走来走去的搬东西，忙得脚不沾地，香烛纸钱准备了几大箱子，各种各样的香炉堆码在一棵大树下，这时候全都抬进了场地里。今天白月门的弟子们穿着一样的衣服，白底红花，红花当然是猩红的情人泪，穿着都一样，除了明夜穿着名族服，可能明夜将在祭祀中担任什么重要的角色。
我走到明夜的身边，明珠娇滴滴地叫着哥哥，那表情别提有多娇羞，这个藏不住心事的家伙，是有多想把自己已经和我洞房的事情告诉明夜。
“明夜，哦，我该叫哥哥了，你们昨晚辛苦了，这个祭祀场地布置得真好。”我和明夜套着近乎，“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明夜黑着一张脸，只顾着擂鼓，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我说话。
明珠上前将明夜的大胳膊抱着撒娇：“哥，一道在给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他嘛，他现在是你的妹夫，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挠痒痒了。”
明夜把鼓锤放下，看了明珠两眼，一屁股坐在地上。
“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明珠蹲在明夜身边，手搭在明夜的腿上，把下巴搁在自己的手上。
明夜依旧不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明夜是一个直肠子火爆性格，是什么让他不能说出来，而选择隐忍着呢？
“是不是师父有什么问题？”明珠小声问，“师父难道没有好起来？哥，师父出事了？”
明夜白了明珠一眼，我看出来他的眼神，是鄙夷明珠什么事都是先想到师父。
“阿宝呢？”我觉得这才是重点，阿宝和明夜向来形影不离，可现在阿宝没有在明夜身边，这应该才是明夜失魂落魄的原因。
“她，要成掌门了。”明夜狠狠地说，“我万般阻拦，她就是不听！成了掌门有什么好啊！成了掌门她就不是阿宝了……”
明珠也惊得不轻，她语无伦次地说：“哥，阿宝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背叛我们，不是，这么说话不算数呢？不是说好了我们大祭祀过后就回老家去吗？现在我有自己的归属了，我不跟你们回老家，但是现在谁陪哥你回老家啊？阿宝要是做了掌门，那就要留在白月宫，那就要用身体养蛊，谁给哥生孩子呀？”
明珠真是想得太远了。
我却没有多少惊讶，从我知道篱落跟白月门有关的那一刻起，我觉得阿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后来知道篱落是云淡的弟子，我心里就犯了狐疑，篱落和阿宝举手投足之间那么默契，两人私下关系非同寻常。
那么阿宝要做掌门，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篱落自己做不了掌门，那就“曲线救国”，让阿宝来做掌门，阿宝是篱落的人，白月门落在阿宝手里，也跟落在篱落手里是一样的。
“是谁的意思？”我问。
“是阿宝自己去请命要来协助大祭祀！师父顺道说了说掌门的事情，说实在没人出来担当，那就阿宝代任。阿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明夜愤愤然地说，“她好像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可是她以前给我承诺过，我们不会在白月门呆很久，我们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她说话不算数！”
明珠说：“我去找阿宝谈谈。哥，你别生气。”
“她已经在准备接任典礼，现在去找她，师父不会让你见她的。连我都不准见了，阿宝成了掌门，用身体养蛊，就不准有男人。”明夜说，“那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们师父真的没事了？你见过吗？你确定是你们师父？”我问明夜，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儿呢？
白月奄奄一息，我和明珠出门的时候，她虽然在和胖磊打趣，但是她连爬起来的劲都没有，她不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恢复正常。
她为什么突然把掌门的位置让给阿宝？
是她自己愿意的，还是被逼的。
“当然是她，错不了。我还能把白月认错？”明夜气呼呼的说。
“我想去看看白月。”我说。
“祭祀之前，谁也见不到师父和阿宝，她们要做准备，戒备森严，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是的，师父的蛊阵是很厉害的，你闯进去，就算你不中毒，也会被迷惑在其中，一道，等祭祀开始吧。”明珠说，“哥，你也不要担心，阿宝想做掌门，还要通过门里上下人的讨论和表决，到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不同意她做掌门，看她咋办！”
这时候几个白月门的弟子走过来，让明夜去帮忙摆放神坛，马上就要起坛祭祀了。
“一道，我陪着哥哥，我怕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不要乱走。祭坛里的东西都不要碰，特别是那些没有打开的瓮，你走路的时候都要绕着走，若不然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明珠交代着，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折返回来，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放心吧明珠，我等你。”
明珠刚走，一个穿着白底红花，戴着一个青铜面具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愣，忽地站起来，青铜面具！
我心里不安起来，青铜面具，那是我噩梦里不可绕开的一个东西。
“你是谁？”我警觉地问。
那个人双手背在背上，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合身，衣服太短没遮住大肚子，裤子太长，将鞋子都遮了一半。
“陈一道，你为什么没有打开封印！”
是胖磊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是看见我和明珠离开的，他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完成了阴阳人体符的合体。
可是该做的我都做了，封印没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不忍心，没有做？”他压低了声音，假装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东张西望。
“放屁！”我说道，“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我被你们捉弄了！什么阴阳人体符，那就是胎记，胎记！”
“胎记？你身上突然长出来的字符，也是胎记？”他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没有打开属阴的人体符？”
“说话好听一点，明珠是我爱人。”
“不是人体符，你会和她在一起吗？”胖磊不屑的说，“你心里不是只有林一念？”
“那他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提不行？打不开封印，我也没有办法，你怪我？”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这个地方依旧在封印里！而且天亮之后，封印更死了！”胖磊说，“我想，问题可能出在明珠身上！”
“你赖不上我，你就赖明珠了？”
“不是赖！你问问你的明珠，她在最近，有没有人动过她的身体？”
“你是不是找死？”
我恨不得一鼓锤挥过去，将他肥硕的脑袋挥到鸟兽上去活祭蛊神，这是什么话？明珠有没有被人碰过身体，我最清楚不过，明珠就是一张白纸，胖磊这么说她，我不能让别人玷污我的女人，哪怕是言语上。
“我不是那个……那个动了的意思！”胖磊没好气的说，“我是说的另一种意思。我觉得这个地方之所以打不开，第一，封印里有天神在现场监视着。第二，明珠的身体，被高人封住了。”
“你啥意思？”
“她身体上的符，你没有打开，是因为那符被人提前给封了。那么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是人体符……就算是阴阳调和了，那根本不起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