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忍
第188章 不忍
“胖磊，繁琐的礼节就算了，我和明珠在蛊神和白大师面前磕了头就算结了婚。明珠，你同意吗？”
我见胖磊几次都点不燃香，换上的三炷香从来没有一起被点燃过。
我心里非常不安，这到底是预示着什么？不能冲破封印还是……我和明珠之间，以后会有变数？
我再也不想我和明珠之间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追求已经很简单，从这里出去，我真的会放下一切的仇恨，包括和陈东方的一年之约。
只是为了给明珠的那个承诺，和她过普通夫妻的日常。
我从向明珠求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决定要忘记林一念。无奈、痛楚、决绝……那一刻我的心情无法形容。
林一念的确对不起我，这辈子我也注定无法和她坦诚相对着过日子
。
而且她把欠我的，用生命来还了，我们两个算是互不相欠。
她在我怀里消失的那个刹那，我痛彻心扉，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人。
但是，偏偏上天捉弄我，将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这里被重重封印，需要我和明珠的阴阳调和才能走出去。
我不能伤害明珠，和她在一起，我想以爱的名义，想以责任的名义，担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一切。
于是我重新审视自己，我发现我有些卑劣。林一念尸骨未寒，我看见明珠的笑，我便醉于其中。
我拉着明珠的手和她畅想未来，说着诺言，说着前世今生。
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何止是忘了林一念，我都差点快要想不起她的样子，我满心满眼都是明珠如月亮般的笑容。
这难道是人符和我相融的原因？
之前的陈一道，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猥琐，自卑，心胸狭窄，畏首畏尾。
现在的陈一道，已经融了古老的人符，人符的力量会是什么样子的？它会让我变成什么样子的人？我只知道此刻我的性情变了一些。
我期待着，兴奋着。
“一道，你在笑什么？”明珠拍了拍我。
“没啥，一想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就偷着乐一下。”
明珠害羞的笑了起来。
胖磊点不燃香，终于放弃了，气恼的把香烛扔向一边。
“陈一道，明珠，那你们就不要那么多繁缛的礼节，直接给蛊神和你师父跪拜，我在这做一个证婚人就行，跪拜完，赶紧去洞房吧。”
我觉得胖磊最后的这句话才是他想要说的重点。
明珠认认真真的跪下，我也跪在她的旁边，就像古时成亲行大礼一样，胖磊没有喊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类的话，一切都在默默中进行，我和明珠一起给神坛上的蛊神和躺着的白月磕了头，算是完成了仪式。
“对不起，明珠。”我是诚心的对她说，“连一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出去以后，我补给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就给你什么样的。”
“够了。一道，我已经很满足了。”明珠有些哽咽，伸出手去擦眼角落下的泪。
今晚她不停在掉泪，看得我心酸，以后我一定不会让明珠哭，我一见她的时候，她笑起来的样子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
“好，礼成了。按照你们四川的规矩，结婚当晚新人必须要单独在一起，明珠，你这里不是有单独的地方吗？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你们赶紧去洞房。”
胖磊的话让明珠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明珠却不走，她说师父没醒，她怎么也不会离开的。她把我叫到一边，低声说对不起，我们的日子还长，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说得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可是胖磊不停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叫我赶紧带着明珠离开。
“明珠，这里有胖磊照顾着，他有丹药，我们……我们要不要单独相处一会儿？”
我感觉我怎么像在诱骗无知少女？
“可是师父……”
她还是不放心她的师父！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白月突然间说话了。
“明珠……”
明珠赶紧半跪在白月的身边。
“明珠，我和胖磊有话要说，你们出去看好……看好这里。我感觉好多了，大祭祀，照常进行。”
白月的话让我和明珠都高兴起来，听起来白月虽然还是虚弱，但是说话比刚才有力很多。
胖磊欣喜的说：“白月啊，你总算是醒来了，我还盘算着如何把你弄出去，炼成丹呢！”
“你先把你自己炼了吧。”
白月和胖磊开始打趣，气氛一下子就好了许多。胖磊趁机给我使眼色叫我赶紧带着明珠滚出去。
我拉了拉明珠，她半推半就的不动。
“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这里不方便说。”
“只是说说话哦！你可不许想太多……”她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故作凶相：“我都是你老公了，你不许我想太多？那你让我想别人？”
“你不会的。”她浅笑着，“要不，我们把这件事悄悄告诉明夜吧，让明夜也高兴高兴。”
“好。”
只要能把这个无知少女骗出去，她说什么我都答应。
出了门，明珠很自然的挽着我的手，白月醒来了，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外面依旧燃着熊熊篝火，许多白月门的弟子们，围着篝火小声说话，有的在打瞌睡。篝火中间是一个巨型的大铁架子，那架子上，赫然是祠堂的那只鸟兽！
他们把鸟兽搬来了！
白月门的人一直以为蛊神就是隐藏在鸟兽里吗？
明夜奔了过来，开口就问我们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在干什么。
明珠附着明夜的耳朵悄声说话，明夜脸上的笑容渐渐升起来。
“我守着这里，去吧。”
明珠忽地拉起我一路狂奔，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跑到一个小小的悬于几棵大树之间的吊脚楼前，明珠停下了。
“这是我喜欢的小阁楼，从这里也可以看见蛊村的全貌，也是我们做瞭望的地方。一道，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我怕以后跟你走了，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明珠有些伤感，我托着她爬上阁楼，她一个不小心踩空，整个人跌落在我的怀里，我们同时滚落到了草地上。
我在下，明珠被我护在上面。
松松软软的草坪在身下，身上是温软的明珠。明珠由于惊吓，小声尖叫了一声，气息喷到我的脸上，掉落的瞬间我接住她，又条件反射的把她松开。
然后我又将她紧紧抱着，我差点就忘记，这已经是我的明珠了。我想怎么抱着就怎么抱着。
明珠也没有挣扎，乖乖的躺在我的胸口，右手的食指敲击着我的胸，我知道她这是在顽皮数我的心跳。
我的心跳加快，我自己都能听见，明珠却能安然躺在那里听。
“明珠。”
“嗯？”
“明珠……”
“嗯。我在呢。你不停叫我，我在不停答应呢！”
“我就是想听到你答应，我就知道这不是梦。”
“我也以为是梦呢。”
明珠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身体往上蹭了一下，想要爬得更高一点。
我感觉到我身体的某处，忽地闪烁了一下。
“明珠，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我在她耳边絮语，“夫妻之间就应该亲密一些。”
没想到我说的话让她更紧张，只把头埋进了我的脖子处，身子蜷缩成一团，一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被点燃的那根神经，突然间就不闪动了。
我这是怎么了？
蛊毒早就解了，我没病了，但是抱着明珠，她紧张的样子，让我有一种负罪感，感觉我在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手揽着明珠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肩膀，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我想一定是我太急于求成，我没有在乎明珠的感受而想直奔主题，明珠单纯，以前没有感情经验，更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她当然会害怕。
“明珠，没事的。我尊重你，好好的，我们好好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习惯了，我们再来……”
我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谁会想到，人符和我相融，结果却是我不能去勉强明珠。
我看着天空的那半个月亮，我第一次注意它的时候，它的位置在那里，现在它的位置还是在那里，一直就没有变过。
怎么办呢？我不能霸王硬上弓，但是时间不能再往下拖了。
不管天亮不亮，大祭祀还能不能举行，我们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心里一着急，手上就开始毛躁起来，我的手探到了明珠的领口，明珠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