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探宝

第十七章 蜀道难

酒坛子在电话那头道:“聪明,你爷爷玩的是声东击西,宝藏肯定就在那个洞里。”

程东道:“可是,造假地图的人还没找到,现在去铁山怕是不保险。”

酒坛子扯着嗓子道:“你傻呀,宝藏就在眼前你还墨迹,我给你说,你爷爷肯定在洞里找到宝藏了,你要不去,给个痛快话,我和大胡子找去。”说着便挂上了电话。

其实,程东也想到了这点,可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地图的线索暂时断了,那就去趟铁山的洞里看看,毕竟他爷曾经进去过,说不定真的有宝藏。

便给酒坛子打电话,让他别忘大胡子和眼镜,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再说眼镜的身手真不是夸的,真有事,有他在身旁,胆子也状。

通完电话,程东又搜罗了一些关于铁山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况且这次只是凭猜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不是坏事。

等酒坛子那边准备好,程东便等待溜出去的机会,可他爹几乎不留空隙,熬了半个星期,他爹牌瘾犯了,便让程东他妈先顶一会。正印了那句话,天随人愿。刚巧邻居老太太请他妈给小孩做棉袄,老太太刚进屋,程东瞅个空,溜了出去。

四人碰面后,便沿着嘉陵江的支流,进到山里。每人背一个包,除过眼镜背的是一些重要的工具外,其余包里装的都是吃的和水。

虽然背着包,却一点不影响行进的速度,边走边计划这次的行程路线。出发前程东虽看过河池的境内地图,可实际参考起来却没大多用处,倒是酒坛子常到乡下收些老物件,对河池城境内的地方比较熟悉,所以他建议在一个叫黑龙潭的地方暂时休整,而后上青泥岭。

很快便到了黑龙潭的地方,稍作休整之后,又开始出发。

酒坛子说,过黑龙潭后就进入了楚吴蜀道,这一段最难走,路上不做休息,要一口气走完,并让大家都打起jing神,注意头顶上的蛮虻(牛虻,又名:马蝇子)。

过了青泥河甸子,便进入酒坛子说的楚吴蜀道,路旁有一块断碑,上面记录着开山修路的功绩,这段路就是李白感叹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程东颇有兴致的边走边大声朗诵《蜀道难》,没走多久便深感艰难起来。路多是沿山脚开凿出来的,步步回旋,且布满碎石,树也越来越多,路旁怪石凌厉,偶尔有一两块藏在杂草中,以为是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倒是酒坛子说的蛮虻却没见着。

进入蜀道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大胡子边走边喝水,叫嚷着停下来休息,程东也走的气喘吁吁,耳鼓随着心跳一鼓一鼓的,像要从耳朵里蹦出一样,便附和着大胡子。

酒坛子不许,一个劲的催促赶路,说这里蛮虻最毒,一两只蛰下便会没命,且举了些例子。

程东听得渗人,便四周张望着却没发现什么蛮虻,就说酒坛子骗人。

刚说完就见眼镜头顶一个东西飞旋着,忙问酒坛子是不是蛮虻,酒坛子看过后说不是,只是普通的野蜂,真正的蛮虻不会单独行动的,而是一群,最少也有六七十个。

程东这才放下心,眼睛四处张望着,生怕遇到哪些要命的东西。

这个季节多雨,尤其是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一片万里无云转眼便乌云满天,云头刚一过来,雨点便开始跌落,打在身上说不出的疼。四人忙找个山窝子躲起来,等雨过后再走。

刚进到山窝子,雨便像盆子似的倾倒下来,转眼地上就汇成水流,夹杂着烂草枯枝往山涧里流。酒坛子说,山里人把这种雨叫漏雨,下过一会天就放亮了,等绕过这座山就快到青泥岭了,那时路也就好走了。

过了一会,果然像酒坛子说的,天放亮了,雨云退去,太阳似乎比平常厉害的多,晒的人身上火燎般的难受,再加上淋过一场雨,衣服一见阳光就冒热气。

四周能明显感觉到热气从地表上冒出,路更难走了,湿湿的踩上去就滑,稍不留神就会连摔几跤。

连滚带爬的又走了一段,就听身后嗡嗡的像是一群苍蝇飞来似的,酒坛子一听见就紧张起来,催促着快些走。程东忍不住好奇,转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老远便见一团乌云似的东西压了过来,还没问,酒坛子就说,蛮虻来了。

这些东西飞的极快,还没反应过来,蛮虻转眼就到了身后,酒坛子见躲不过去,叫大家裹上泥,趴到地上。

也就几秒的时间,往身上裹泥是不可能了,四人只好在泥地里打几个滚,然后抱住头等蛮虻飞过去。

可这些蛮虻却在头顶越聚越多,嗡嗡的声音撕裂了整个山谷,正当没办法的时候,酒坛子见远处一块凸出的岩石下可以躲藏,便招呼大家往岩石下躲。

刚起身,那些蛮虻便开始往身上撞。这种蛮虻并不直接攻击,而是在周围俯冲回旋。这时酒坛子已跑到岩石下,把地上的干草点燃,整个野蜂群被暂时格挡在浓烟外面。

坚持了一会,浓烟慢慢的散去,蛮虻开始肆无忌惮的往前冲,眼镜立即把毛巾握在手里驱赶着,可还是有一两只冲了进来,蛰了程东和大胡子一下。

很快眼镜和酒坛子也支撑不住了,整个蛮虻群冲了进来,眼看要被蛮虻蛰死,却听见远处传来狗叫,接着一个人拿着点燃的树枝冲了过来,分散开蛮虻。四人暂时喘了口气,忙折下树枝点燃做武器,一部分被烧落,剩余的聚集成小团,在头顶盘旋一会便飞走了。

那个救他们的人已没入林中,四人赶忙追过去,想表示谢意,人却找不见了,只好继续前行。

天黑的时候,终于上到青泥岭,程东觉得身体整个快散了架,瘫倒在地上,转头见酒坛子喘着长气,问道:“还有多远?”

酒坛子深呼口气道:“今晚在岭上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