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床

第302节: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棺椁定价(2)

连续了三天后,新工长抵挡不住舆论的压力,他终于请来一个所谓的道士,要给他动工的场地做一场辟邪法事。这名道士曾给很多施工队做过法事,自认为功力深厚,能消灾免难,化凶为吉。施工队里的一些老工人也曾经见识过这位老道士,对他的本事很是敬仰。

老道士被请到葬鸦屯,刚刚来到外屯,一眼看到漫山遍野的葬鸦屯,第一句话就是:“大凶,大凶啊!”

众人赶紧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老道士说:“此地为一座大坟冢,坟冢顶上黑烟盘旋,当中定有十分厉害的邪物藏匿于此,而且,葬鸦屯四周有明显的人为用法术□□过,还设过阵,以用来镇邪殓凶,不过,法阵已经被你们撕开一角,邪气外露,就是有多少条人命也不够填充这个大坟墓呀。”

有人一听,即到:“道长所说的法阵被撕破,是否就是我们用挖掘机和铲车推出的几十米大道?”

“正是!如果你们在施工之前用狗血撒过,借此用来阻隔邪气,大抵可以让你们平安顺利施工,免遭意外。”

“我们已经失去几个工友了,不知道现在做法还来得及么?”

“这个……这么说罢,如果葬鸦屯当中至邪之物尚在里面,没有动过,也没有被移出葬鸦屯,那么亡羊补牢还是来得及的。”

“道长,你所说的至邪之物到底是为何物?”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能感应到这邪物怨气充盈,戾气阴翳,定是在葬鸦屯内发生了数桩冤死命案,引得冤鬼徘徊在此,不肯离去。”

“既然这样,还望老道长您鼎力相助,化了这场冤孽,给我们施工带个好行头。”

“我尽量吧。”老道长点点头。随即,老道长让众人准备好了红色彩头,鞭炮,奠基,三条生狗,猪头,纸钱香稷,柳枝等等做法必备物品,祭祀一开始,他便把生狗杀了,汲取狗血一路喷洒,数十米的大道中央都撒上了点点滴滴的血迹,这是修葺破开的阵法。完后自己念咒施法,又将三碗米酒洒在地上,一把糯米抛向天空,嘴里诘屈聱牙的咒语一直念个不停,意在通灵震嗫妖邪,警戒其别惹事端,又供上祭品以飨神灵。

这场法事足足做了两个钟头,才大功告成。施工场地上落满了老道士挥洒的纸币,甚是像进行了一场葬礼一般。新工长站在一边闷不作声,他死马当活马医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来这个道士其实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给所有工人工作一个情绪安稳作用。也不知道法事过后,是否真的如同其所言,能一帆风顺直到竣工?

终了,老道士喝的一声,把木剑插到了地面上,说出一句:“在你们施工竣工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拔出这把木剑,切忌!切记!”

周围人都鼓掌表示老道士的这场法事灵验,日后必能涂个好彩头。

新工长让勘测队长把老道士送回大本营里,嘱咐财务拿些财帛犒劳老道士,后勤再做一桌饭菜表示感谢。勘测队长驱着车,把老道士载到了大本营,下了车,便招呼后勤去忙碌去了。老道士闲着没事,便在休息场地四处乱转。一个员工跟他聊起家常,后来又跟老道士说起了几天前在一口窨井下发现一个被世间隔绝了几十年的活人。

老道士十分感兴趣,追问道:“此人目前在哪?”

“那我就不清楚了,说是把附近的所有村庄都询问个遍,让村民过来认领,也不知道那个幸存者现在被送到了那个村庄。”

“哦,原来这样……”

“其实啊,即使真是有哪家子失踪了人,他这番模样,家里人是不可能认得出来了,要知道,我第一次看见此人的时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木乃伊啊,瘦得不成人样了,那个脑袋整个一个骷髅头。”

老道士眉头一蹙:“我听说葬鸦屯向来是野闻逸事不断,多年来是个天阴重地,鲜有人迹踏足,这个被救出来的人怎么就窜到了葬鸦屯里,而且还能活到现在?”

“那真就是个奇迹,人家可就是生吃青蛙活下来的,不过他脑子出了毛病,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跟精神病差不多了。”

老道士若有所思:“实话跟你说,我刚才看了葬鸦屯,里面的怨气和邪气其实也就沉积了几十年而已,如果上百年的戾气累积,就是神仙在世也难以抑制得住,我有点预感,这几十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一场怎样的变故,引得葬鸦屯的戾气如此之重,而这些冤魂生前都究竟是谁,葬鸦屯到底发生了什么惨剧?”

“你该不会说那个窨井下存活的人见证了那场悲剧吧?”

“哦,呵呵,我倒没这么说,不过,很多事情扑朔迷离,天造弄人,谁晓得呢……”老道士捋了捋胡须。

这时,来了个后勤人员,邀请老道士去吃餐,老道士拍拍身上的灰尘,应了声,跟着去了。勘测队长已经打包好了利市,见到老道长来了,便塞到他手里,鼓鼓的利市里面装着不菲的红包,老道士喜笑颜开,随即放入了自己的腰包里。

勘测队长陪着老道士喝了两盅,老道士不胜酒力,脸色已经微微红润,说话也随便多了。勘测队长便乘机打探道:“敢问老道长素日除了主持这些开工法事,还有做过些什么?”

老道士直言不讳:“老夫这一辈子做的事情就多了,但凡关于法事逸事我都会接触一些。”

“哦?那道长您是否会看棺木?”

“你说判断棺木的材料还是工艺,还是造诣?”

“都不是,是价钱。”

“价钱?”

“没错,我最近手头上有一口棺椁,想要出卖,只是不知道行价多少,道长您见多识广,应该能给这口棺木定个大概的底价,我心里好有个底。”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勘测队长的棺木在哪里,老夫我可否能瞧一眼。”

“当然,请随我来。”

勘测队长带着老道士来到了放置棺椁的那间帐篷里,把上面的遮盖物拉了下来。